第417章 慧眼
比起石村长的拘谨，萧尚书态度从容，眼神打量陌生的庄稼汉。
沈卿秋介绍石村长天赋，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可惜石村长生在偏僻小山村，没有得到系统学习，我带他来礼部学习增加见识。有了系统的学习，石村长可以帮助我，工厂需要审美高的匠人。”
设计饰品和包装袋，都需要审美好的人。沈卿秋之前没想到这方面的事，听系统提起觉得可以培养高级工匠，她愿意为人才提高待遇。
萧尚书没有拒绝，眼睛里露出怀疑的神采。眼前的石村长模样普通，没有文化人的儒雅，只有乡下人的土气，跟美这个字不沾边。
身为礼部领头羊，萧尚书是大忙人，没空陪同瑞妃娘娘，闲聊几句后脚步匆匆离开。
来了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他是萧尚书安排的画师。
赵画师跟石村长说话，发现石村长对很多知识不懂，“石村长需要学习不少知识，随我去画室吧，画室有火盆很温暖。”
有心进修的沈卿秋，带上石村长去画室，到了画室认真听赵画师讲课。
本以为石村长听不懂，沈卿秋发现石村长认真听课，一副专心致志学习的模样。困意涌上心头，沈卿秋低头打盹。
系统觉得宿主融合古代记忆没用，完全没有继承沈大小姐的才华，“宿主不能坚持会儿，认真听赵画师讲课吗，他是大颂王朝顶尖画师。”
顶尖画师又如何，火盆里的无烟煤散发热量，让沈卿秋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古代的我好学勤奋是才女，现在的我是一个学渣，不管谁讲课听一会儿便打瞌睡。再说了我又不是课堂的主角，主角是石村长，他认真听课就行。”
若水和林嫣然听到一半觉得吃力，完全跟不上赵画师的思路，不理解绘画过程中需要的技巧指什么。
谢飞对绘画不了解，只会画直线条小人，听不懂赵画师说什么，跟沈卿秋一样有种瞌睡的冲动。
一堂课下来，沈卿秋眼睛睁不开，石村长非常精神。
沈卿秋面对赵画师歉意一笑，“许久没有提笔作画，一些知识早忘记，没有当年学习绘画的用功。大概是屋里太暖和，让人困意不断。”
赵画师理解并没有责怪瑞妃不认真，娘娘又不是他的徒弟，对好学的石村长赞不绝口，“不愧是娘娘推荐的人，石村长记性好悟性高，我讲述的内容记住并且能理解。”
不愧是系统赞美的人才，石村长得到夸奖，沈卿秋觉得脸上有光。
带着石村长离开画室，进入礼部的收藏室，欣赏历代名家杰作。
面对抽象的狩猎图，沈卿秋微微皱眉头，“这幅画三岁小孩都能画出来，怎么画在兽皮上，是哪位大画家儿时的作品。”
赵画师认真介绍说，这是前朝侯爷墓穴出土的陪葬品，兽皮是远古时期的野兽皮。
远古时期的人类，举着石头做的工具打猎，根本没有造纸的想法，能画出抽象的狩猎图不容易。沈卿秋顿时觉得这幅画，充满了年代感。
“咳咳我认为最好的画技是返璞归真，成熟的画师作画没有孩子的画有灵气。这幅画虽然线条抽象，能看出牛和鱼，也能看见辛苦打猎的祖先。那时候生存不容易啊，人族一步步发展，才有今天的安定。”
石村长跟改口快的沈卿秋态度不一样，抱着虔诚的态度欣赏画作，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说。
欣赏画的时候最好闭嘴，安静欣赏不会闹笑话。沈卿秋背着手欣赏画，遇到不懂的地方直接询问系统，系统比赵画师知道的内容多。
“系统你看这幅画，前朝著名大画家的作品，颜色搭配让我感到压抑。他的一生顺风顺水，不应该画出这种让人压抑的画。”
系统给出答案，“某天这位大画家夜里做噩梦，有灵感提笔作画，才有这幅后人争议不断的画。远古人的画作更有趣，宿主多看看远古人的画，珍惜当下幸福日子。”
拒绝系统送的心灵鸡汤，祖先的简笔画线条抽象，沈卿秋不愿意浪费脑细胞，猜想创作背景。
看完画作看古董，礼部收藏的古董大多与祭祀方面有关。沈卿秋看见千年之前的青铜鼎，看见远古时期部落人做的陶盆。
面对远古人做的抽象泥人，沈卿秋心里感慨万千，“时间过得飞快，我们无法体会祖先的生活。祖先也想象不到，他们随手用的物品，被后人小心珍藏起来。”
这或许就是保护文物的意义，人生不过百年时光，而祖先制作的工具和生活物品，埋藏在地下安静等待后人发掘。
石村长看着泥人突然落泪，心里的酸涩无人知道。
扭头看着抹眼泪的石村长，沈卿秋掏掏衣袖，递过去一个崭新的手绢，“石村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心情太激动，见到祖先的用品心情激动很正常。我看见这些物品，情绪有波动心里有感慨。”
石村长擦擦眼泪，语气哽咽地说道：“这个泥人好像在哭泣，我看见祖先们用泥人祭祀神灵，神灵没有回应，他们绝望地捧着泥人哭泣。”
勉强分辨是人形的泥人，五官没有表情没有，石村长从何处看出泥人在哭泣。沈卿秋仔细盯着泥人看，看不出什么，无法展开奇妙的联系。
赵画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石村长，拍拍石村长肩膀，欣慰地说道：“你看到的画面，正是先祖们的生活。我第一次来收藏室的时候，见到古董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礼部的前辈说，这是祖先留给后人的珍贵记忆，能看到画面的人，是祖先庇护的有缘人。”
赵画师在开玩笑嘛，她怎么看不到。拥有穿越重生经历，改变大颂王朝气运，她沈卿秋不值得祖先庇护吗。
系统让宿主别纠结，天底下玄乎的事数不清，“本系统没发现异常，对远古人了解少。 石村长能看见奇特的画面，说明他天生该走艺术道路，可惜年轻时候没有遇到伯乐。”
沈卿秋惋惜自己没有一双慧眼，无法看见古人的生活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