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真是个男子多好
“你不问点什么？”宋亦龄原本以为楚箐怎么着也会对青楼表示点抗拒之心，怎么看她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问什么？大人不是来着查案的吗？快进去吧~”
“我以为你会说官员不能狎妓之类的。”
楚箐对于这些东西全然不在意，反而淡定说道：“我为何要说这些，青楼的消息最为灵通，我们来这打探最为合适。”
楚箐的这番言论惹得宋亦龄哈哈大笑：“你若真是个男子多好，那样咱两就可以并肩朝政了。”
“女子又如何，不说千百年后，女子也可在朝为官，就说现在，宋大人离得开小女子吗？”宋亦龄笑得直摇头，他是真的佩服楚箐小小年纪的胆量与见地。
他想如若兄长仍在，他也一定会和楚箐成为知己。
“官人，快进来，小女子等你好久了。”
“给我和我兄弟找几个清倌人来。”两人被一众软香温玉涌着进入了包房里，宋亦龄一进这就好似换个人。
在楚箐眼里，就像是一直披着的厚重外衣，终于脱了下来一般，这让楚箐有些疑惑。不过随后楚箐就开始佩服起了宋亦龄。
他和几位倌人相聊甚欢，宋亦龄原本皮相就好，出手又大方，惹得一众倌人争相敬酒，对他的问题无有不言。
“你们这衣服的料不太行啊，前些年，南街有家布庄，那料子才叫一个时兴。”
宋亦龄口中的南街布庄就是第一位受害者布商开的布庄，女人对这些东西总是敏锐的，很快就有倌人想了起来。
“你说的那家我记得，那会到是上过一批好看的绢布，没过多久就关门了。之前我还遇到过那家掌柜的夫人，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掌柜的死了。”
楚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十有八九稳了，看来那布商的夫人还住在这边：“我和我兄弟也打算做布料生意，你们可知那家人现住在哪里？”
倌人门左右看了看，只是笑着不说话。楚箐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愿意回自己的话，一旁的宋亦龄看着楚箐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以前天高海阔，信马由缰的时候倒是对这些美艳的女子颇为追捧，现在不知怎么了，楚箐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到衬得一众脂粉稍显庸俗。
“谁能答出我兄弟的问题，大爷我有赏。”宋亦龄握着些许银子，越举越高，让眼里放光的倌人们争抢不得。
终于有个人按耐不住，说那家夫人现在在城东买菜，去那一问就能知道。
两人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没有多作停留，出发前往城东。城东一看就是些穷苦人住的地方，买菜的大多都是些了满脸沧桑的老妇人，只有一个稍显年轻。
“夫人家以前可是开布庄的？”
“我们欠的钱都还完了，可没你们这样的债主。”那名妇人听见楚箐问她布庄的事，眼里有些警惕。
看来这位就是了。
旁边的宋亦龄没再多废话，买下来她的菜，趁着付钱的时候，轻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妇人眼里的震惊不言而喻，这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她没想到提刑官大人居然会亲自来查。
妇人明白这人多而杂的街上不是个说事的地方，眼中含泪得带她们回到了自己家。
这妇人家打眼看去，只能用破漏来形容。她家中还有一幼子，孤儿寡母，好不凄惨。妇人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有东西招待。
两人连忙摆手，问起来那个案子的细节。
“我家当时的布庄刚开起来，卖别人家没有的绢布，生意正红火。有一晚，我家老爷出去喝酒，谁知…就这么没了。”
即使过了五年妇人想到当时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落泪，她哭哭啼啼的表述和卷宗上记载的也大差不差。
“又是喝酒？”楚箐想着壮汉与布商的案子好像都有这点：“那晚和你家老爷一起去喝酒的还有谁？”
“都是他生意上交往的人，我也不认识，肯定是有人眼红我们的生意，才加害老爷。”
“你们家那个小厮何在？”楚箐想起案卷上的证人就是布商家的小厮，这妇人看来是一问三不知的，问小厮倒是有机会能问到他们想知道的。
没想到提起仆人，妇人立马就换了副面孔，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白眼狼。”
“他是我家老爷自小就在身边的小厮，我家老爷对他格外偏爱，对他比对我都好。可是自我家老爷出事后，他就卷了布料和钱财跑了。”
“你家老爷为何会偏爱一个小厮？”楚箐敏锐的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哪有人对仆人比对自己夫人还要好的。
“我婆婆之前是一等一的绣娘，我家也是靠着婆婆的绣品发得家。那小厮虽是一个男人，但是机具刺绣天赋，被我婆婆收为了关门弟子，因此也格外得我家老爷的青眼。”
“官府没有找过他？”
“那会我们都在忙着老爷的后事，只当他被官府喊去问话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难怪卷宗没有探访到什么，当时的仵作并没有验出布商的死因为何，所以卷宗上只写着“离奇死亡”几个字。线索好像就此断了。
“我觉得这个小厮有问题。”出了屋子，宋亦龄低声和楚箐说了自己的判断。
“后续还发生了多起相似的案件，就说明这个案子肯定不是生意上的冲突，这个小厮精于刺绣，很符合凶手特征。”
楚箐对他的说法表示同意：“就算这个小厮不是凶手，他也一定对布商有着无法言说的仇恨，不然就凭着从小一起的长的情分，也不会看着布商枉死，还把他家搞得这么惨。”
可惜，如果能让她验一下布商的尸体就好了，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叮~恭喜解锁移花接木功能。”又是那个芯片的声音。
什么功能？
“你可以将以前的尸体转嫁到现在的尸体上进行检验，一段时间内只能用一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