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中的孩子

　　刑警队的人执意要把徐斌肚子里的眼珠子都倒出来，说这是证据。于是他们开始给徐斌灌水，然后法医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竟然真的就让徐斌把肚子里的眼珠子都吐了出来，加上先前的一个，刚好六个眼珠子，这些眼珠子摆在一个盘子里，胖子捂着嘴呕了几声后，说：“还分得出是谁的吗？”

　　法医说：“回去化验一下就好了，这个很简单。这徐斌杀人侮辱尸体的罪是逃不脱了。”

　　我说：“徐斌是无辜的。”

　　张所长说：“总之，是他亲手杀了人，并且挖了死者的眼珠子吞了。这种事说不是故意的，说得过去吗？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我这时候去找了黄教授，我在他的面前说：“黄教授，我想参与你们考古。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你也看到了，已经死了三个警察了，你的学生这辈子估计就毁了。难道你还想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吗？”

　　很多考古队员也都围了过来，杜蕾这时候竟然说了句：“老师，我觉得就让他做个顾问吧。”

　　黄教授说道：“杜蕾，现在你相信这世上是有一些你看不到的东西了吧！那么小的一只黄鼠狼，就把徐斌这么一个大男人给控制住了，还杀了人。这绝对不是一次偶然事件啊，这绝对就是一个灵异事件。但是聘请顾问的事情，尤其是经过胡得水事件之后，必须经过组织研究才能决定。”

　　黄教授看着我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你很想亲自下去解决你们的麻烦，但是这次事关重大。你也看到了，已经死了人了。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才行了，你先回去等，两三天吧，我给你答复。”

　　胖子把我叫到了一旁，说道：“他们可以等，但是你不能等了啊。我看到你吃药了，你这胳膊还能坚持几天？”

　　我说：“胳膊超不过三天了，但是到了肩膀朝着心脏蔓延还要三天时间，也就是说，六天之内，我不会死。”

　　胖子说：“老陈，到了肩膀就必须舍弃，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有性命之忧了啊！”

　　我说：“我不能没有一条胳膊。”

　　“总比没有命要强。”

　　我这时候也是有些烦躁了，我说：“我的命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胖子听了就急了，看着我说：“老陈，你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我用手挠挠头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也是很着急。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一条胳膊。”

　　“这些人办事情总是拖拖拉拉，这有什么好研究的吗？他们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要是还研究，指不定还要死人。这人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很脆弱的。”胖子说：“看着吧，还是要出事的。”

　　我和胖子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下山等。回了老宅，我和胖子只是说了徐斌杀了人，没有对尸洁她们说徐斌吃人眼珠子的事情。这实在是太恶心了，我一想到就觉得反胃。

　　胖子坐在椅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说：“这地方还真的是各路大仙聚齐了，先是胡大仙，接着就是黄大仙。看来是要闹个天翻地覆啊！”

　　李大爷这时候在我的炕上躺着呢，他闭着眼说：“要是死几口子能把事情彻底解决了，这代价也值了。就怕人死了，东西还没除掉，那就亏大了。”

　　胖子说：“李大爷，这件事要是我和老陈出手，一拿一个准儿，现在人家把我们排除在外了。你去找人说说，让我们尽快加入，这事情早一天解决，就能少一份风险。”

　　李大爷这时候睁开眼坐了起来，说：“你李大爷算个屁。要是你李大爷说话算数，也不至于几十年了都没人管。要不是你们要来挖这古庙，估计还不会有人管的。现在我最怕的就是他们用混凝土将入口一封，不弄了。找个借口就说还不到发掘时机。不仅他们不弄，还不让别人弄，说这是保护文物。那岂不是抓瞎了吗？”

　　我说：“大爷，合着你就是想这个呢啊。”

　　尸洁低着头说：“要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办？那东西会不会还找上我？”

　　王宁说：“是啊老陈，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说：“想不到这件事这么麻烦。李大爷说的没错，要是他们把入口封起来，我还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散了伙，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去睡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我才起床的，起来就看到了尸洁给我发来的微信，她约我去后院的亭子里谈谈。我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了后面，尸洁穿着一身连衣裙坐在亭子里，见到我来了，站了起来说：“哥，你来了啊！请坐吧。”

　　我嗯了一声，坐下后说：“找我什么事？”

　　尸洁脸一红说：“最近我每天做梦，梦里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一直吵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反正我在梦里，觉得他们是我的两个孩子。吵得我头都大了，醒了浑身特别累，头也疼。这是不是和他们有关啊！”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

　　这是附身阴灵作怪，也可以说是药三分毒，辟邪背心是个宝贝不假，但这就是副作用。我说道：“你先忍几天，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去极夜山找狼王，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哥，我是真的快崩溃了。有时候我甚至冲动地想用刀子把这东西割下去。”

　　我安慰她说：“千万别，这东西一定能解决的。千万别冲动。”

　　她点点头说：“哥，我都听你的。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我觉得吧，小宁好像喜欢你。”

　　我一听乐了，说：“你开什么玩笑？”

　　“女人的感觉很准的，别看小宁整天和你没有好言语，但是她人就这样，这说明她很在乎你。”尸洁看着我一笑，随后小声说：“其实我觉得你俩还是挺合适的。”

　　我哪里有心思谈这个啊，说道：“现在我们麻烦缠身，哪里顾得上这些，不谈这个了。我去找一下李大爷。”

　　我站了起来，转过身逃也似的走掉了。

　　我去找李大爷的时候，发现李大爷躺在自家的炕上，他眼睛上都是白色的粘稠物，有的已经干结。我叫他，他睁不开眼，我用毛巾蘸了水盖在了李大爷的眼睛上，这么慢慢地把干结的东西浸湿，李大爷这才睁开眼。

　　我看到李大爷的眼睛通红，就像是一个兔子。看得出来，李大爷这是上火了。

　　他起来靠在被摞上说：“没精神，看来我要去找我老伴儿去了。这黑狐岭的事情，我也管不动了。”

　　虽然李大爷精神不好，但是阳气不虚，我知道，李大爷离着死还远呢。我说：“李大爷，你死不了的。你想吃啥，我给你弄点。”

　　我出去给李大爷煮了一锅粥，夹了两块腐乳，干脆就在这里和李大爷一起吃了。吃完之后，李大爷往墙上一靠说：“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我说：“李大爷，你儿子呢？”

　　“走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电话都没有一个，一点消息都没有。”李大爷说道：“我甚至怀疑，我儿子是不是死了呢？”

　　我安慰道：“李大爷，吉人自有天相，您还是不要想多了。”

　　李大爷这时候开始往下挪，一边挪一边说：“走，我们去老佛庙，我去找黄教授谈谈。这件事绝对不能再拖了。我不想带着这件事去死，我要活着看到这件事解决了。”

　　李大爷执意要去，但是他走路都走不稳了，干脆我弄了一个独轮车，把李大爷放在了上面推着他上山。我在后面推，胖子在前面拽着绳子拉，就这样把李大爷弄上了老佛庙。

　　到了山上见到了黄教授之后，李大爷进去了帐篷，让我们在外面等。谈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最后李大爷出来的时候气得脸色发白，挥着手说：“下山下山，和这些人讲不出道理去。我看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我们黑狐岭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晚就让我黑狐岭的老少爷们儿去找他们理论。”

　　我说：“大爷，黑狐岭剩下的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哪里还有力气上去理论？”

　　李大爷这时候看看对面的山坡，说道：“黑狐岭的人是都没有力气了，但是黑狐岭的鬼还在。”

　　胖子这时候笑了，说道：“李大爷，你能驱动这百鬼夜行怎么的？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李大爷讳莫如深地一笑，说：“走吧，下山。明天他们肯定会给我们答复的。”

　　我和胖子根本没有当回事，就这样，我们把李大爷接到了我们的老宅里照顾，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李大爷从炕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就出去了。我随即也就醒了，转过身推推胖子，胖子说：“干啥啊，刚睡着。”

　　他这时候坐起来，看到李大爷不在了，看看我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