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怀疑
看到眼前这一幕，齐北渊被震惊到了。
即便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装潢。
他偏头，目光犀利看向凤南烟。
“这般装潢，我还是第一次见。”
注意到他表情，凤南烟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他起疑了。
凤南烟眼珠不停转悠着，很快就有了说辞。
“这是一个老神仙可怜我，送我的。”
“老神仙？”
齐北渊眼神越发犀利，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
他冷冷望着凤南烟，轻嘲道：“爱妃，你觉得本王傻吗？”
她抬头无畏对上齐北渊视线。
“如果王爷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打听一下，这岁寒院被人钉着木板三年，我能出去吗？”
这话让齐北渊迅速恢复冷静，同时又多了几分猜疑。
他想起前几日的锅子，还有凤南烟的轻功。
他收回视线，“我会让人给你送些东西过来，屋里的东西拆掉。”
“不要。”她毫不犹豫拒绝，理直气壮说：“我习惯了这些东西，木板床太硬我睡不了。”
“凤南烟。”他冷漠叫出她的名字。
感觉到他的怒意，凤南烟眼里闪过嘲讽。
“王爷，我这庙小，而且宝宝要睡午觉了，我就不多留王爷了，王爷请回吧。”
见她直接下了逐客令，齐北渊冷笑了声，愤怒甩袖离开。
目送他离开，凤南烟当即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小声呢喃着：“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走了。”
“娘，睡觉觉。”小胖墩扯了扯她袖子，打着哈欠说。
看着他一副到地上就能睡着的样子，凤南烟宠溺笑了起来。
她弯腰把小胖墩抱起来，亲了亲他脸颊。
“宝宝，你这么没有防备心，要是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不走，宝宝不走。”小胖墩紧搂着凤南烟脖子，不停摇头。
慢慢的，他眼眶红了，眼泪随时都能掉下来。
凤南烟捏了捏自家儿子肉嘟嘟的脸颊，笑着说：“宝贝不哭，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她又亲了他一口，抱着他回房间。
哄睡小胖墩，凤南烟打开系统看了眼自己的余额。
“钱不多了呀。”
——
王府主院。
齐北渊大步走进去，瞧见管家还在让人打扫屋子，他皱起眉。
“奴才见过王爷。”
“下去。”齐北渊冷漠吐出两个字。
管家打了个寒颤，赶紧弓着身子带着一众奴才退下了。
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恭敬对齐北渊行礼。
“王爷，属下问过府中众人，侧王妃这三年未曾出门。”
“若未出门，那些吃食怎么来的？还有她……”
想起屋里的装潢，齐北渊下意识帮凤南烟隐瞒。
这里面疑点太多，他得仔细查查。
齐北渊看向男人，低声命令：“你再去细查，这三年有谁接触过侧王妃，暗中派人保护着。”
说是保护，不如换成监视更贴切些。
闻言，男人抬头不解看向齐北渊。
“王爷，您不是一向不在意府中女人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寒意袭来，下意识低头。
齐北渊满意收回目光，说：“若是常人倒也无事，可凤南烟身上太多疑点。”
说完，齐北渊冷眸里浮现出点点深意。
他唇角上扬，呢喃着：“一个本该早死的人不仅多活了三年，还会轻功，周琛，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琛依旧低着头，没说话。
齐北渊又是一声冷笑，说：“这个凤南烟太过诡异，仔细查查。”
刚说完，守在门口的小厮突然进来了。
“王爷，王妃来了，说是要向您请罪。”
“让她进来。”淡淡说了句，齐北渊又冲周琛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很快林浅薇眉眼含笑走进来。
“妾身见过王爷。”她恭敬行礼。
齐北渊淡淡“嗯”了声，说：“什么事？”
林浅薇突然跪下，低头小声抽泣着，说：“王爷，是妾身不好，如果妾身早日发现卓月馨的阴谋就不会让凤侧妃受苦三年。”
闻言，齐北渊看向林浅薇，意味不明。
林浅薇微仰起下巴，泪眼朦胧望着他，楚楚可怜。
可很快齐北渊收回视线，面无表情说：“知错得改，本王好像没看见你的诚意。”
“妾身已经为凤侧妃安排了一众奴仆，等调教好久会送去岁寒院，可是……”林浅薇欲言又止。
见他不为所动，林浅薇眼里多了几分忐忑。
“怎么不说了？”齐北渊问。
林浅薇笑容僵硬了一下，鼓起勇气接着说：“可凤侧妃毕竟三年没见外人，我担心她会不适应。”
闻言，齐北渊看向林浅薇时眼里多了几分深意。
“你想说什么？”
她身体肉眼可见抖了一下，惶恐低下头，小声说：“王爷，妾身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这三年凤侧妃的伙食是谁负责的？还有……”
“够了。”齐北渊冷眼看着她，打断她说话。
那双犀利的眼眸仿佛将他整个人看透，吓得林浅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冷漠收回视线，提醒说：“你身为王妃本该大度为了王府着想，可你因为一己私欲三年来对岁寒院不闻不问，王妃，这是你身为王妃该有的度量？”
林浅薇立即跪下，急忙认错：“王爷恕罪，是妾身做得不好，妾身甘愿受罚。”
“你不用在本王面前装，若真想认错，就去给凤侧妃认错，她先原谅你再说。”
说完，齐北渊拿起一本书看，轻飘飘说了句：“若没别的事，先下去吧。”
闻言，林浅薇双眸充斥着不甘，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跪着不动。
“还有事？”他瞥了眼林浅薇，问。
林浅薇抬头看向齐北渊，红着眼眶委屈说：“王爷三年不曾回来，宫里时常来信关心王爷，妾身想问王爷何时能与妾身一起进宫一趟。”
“改日再说，若没别的事，退下吧。”
见他还在推辞，林浅薇咬着嘴唇，眼里泛起薄雾。
“嗯？”
齐北渊皱眉，眼里隐隐透着不悦。
她缓缓站起来，向他屈膝行礼：“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先退下了。”
说完，她低着头恭敬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