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约谈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仿若预示着今天万事顺遂。
黎素晨跑之后看了一眼计划安排表。确定今天只有和张宇朕谈判这一件事之后，吃完早餐就坐在阳台上专心致志地阅读。
阳光温暖地洒了过来，就像是才是昨天晚上投射下来璀璨夺目的光。黎素仍还记得昨夜星辰映照之下，江戈的侧颜竟然泛起温柔的光。
电话轻响，是江戈的来电。黎素接通电话，那端的嗓音像是风一般清新。
“你还在家吗？我的家用电脑上有份资料，你发给我吧。”
黎素依言照做，可是江戈做事谨慎，这种错误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瞬间洞察，黎素按下发送键，泠泠反问：“你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平和，和几乎是错觉的温柔。
“是你这几天办事太累了啊。”
黎素沉默，咬唇之后全无下文，江戈轻笑之后挂了电话。
一切都像是一场错觉。
回到阳台，黎素品着花果茶，然后按耐住自己这些微妙的小心思，将它们全然按压在心底，妥帖地藏好。仿若催眠一般将所有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今天的课程安排上。
时间也变得极为轻快，转瞬即逝，夜色渐渐笼罩着天幕。黎素不禁严阵以待。
选定好衣服，黎素画了一个淡妆就是勾着包直接来到了和张宇朕约定的地点。
夜色逐渐开始蔓延，东星大酒店灯红酒绿，笙歌阵阵，好不热闹。
黎素下车之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在心中告诫她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容有失。
刚一进门，迎宾小姐就热烈地迎了上来，黎素报了房间号就是被直接带到了包厢处。
推门而入，张宇朕端坐在里面，正襟危坐地样子让黎素也不由地严阵以待了。
房间里弥漫着暖气，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可是气氛却意外地凝重，黎素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表面上优雅如初。
张宇朕挑不出半分差错，聘请书就在他的旁边，可他的眼眸里带着踟蹰和犹豫。
“不知道张先生考虑的如何了？”
这实际上是个客套话。黎素刚一落座对上张宇朕的眼神就明白今天有的谈了，可是她也没有十足地把握能够说服张宇朕。
尤其是在接二连三地失败之后。
她借着这个由头放松心绪，而后从容应对，轻而易举拿到了谈判的主动权。
“既然张先生已经把聘请书放在了这里的话，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想请问张先生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张宇朕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信心满满的黎素，只觉得她从刚进门到现在就宛如新生，气质大为不同，不得严阵以待。
“无论如何，都是另一份更为忙碌的职位，你知道的，我是个爱家的人。”张宇朕说的开门见山，“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很可能见不到我了。”
张宇朕说的十分高傲。
但是黎素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挑眉，点点头，呷了一口这上好的西湖龙井。
“可是这一点，张先生您也大可放心，初入新职位，忙是必然的事情，SERACH公司需要的只不过是个可以帮助他们缓解燃眉之急的人。”
黎素放下茶杯，浅笑吟吟地看着张宇朕。
“等到事成，张先生你就是功臣了，在公司的应有的待遇都是少不了的，而且更为宽松的工作时间岂不是正合张先生的意思吗？”
她将分寸拿捏的极好，将一边的聘请书放到了最后几页，全部都是SERACH 公司承诺的福利待遇，黎素语气淡淡，就握住了张宇朕的软肋。
这次，黎素是真正的找到了张宇朕的弱点。
张宇朕大致扫了一眼，这福利待遇着实让人心动。
而且SERACH公司的风险也是在他把控范围之内。
于是他点点头。
“你倒是极其会把握人心。”
张宇朕这话说的有些心惊胆战，在他眼里，黎素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可是她的分寸拿捏让人无法拒绝。
她轻轻地笑着。就能拿着自己的软肋给自己陈述道理。于情于理，张宇朕觉得自己都无法拒绝黎素。
这便是黎素的可怕之处。而后，像是交好一般，张宇朕给江戈说了一声“对不起”。
黎素习惯性挑眉，让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件极其难得的事情。可她并没有多做纠缠，而是直接拿出了合同。
从始至终，她都是职业化的，没有因为答应签约而开心不已。
“你要是没问题，同意SERACH的应聘的话，就在合同的最下方签字，明天会有SERACH的高层亲自来找你，和你对接的。”
张宇朕并没有多看合同的条条框框，十分相信黎素地直接签字。黎素疑惑地眯眼，然后询问：“你就不怕我借着这个合同坑你一把？”
张宇朕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合同提给黎素，轻笑了一下，唇角又沉了下去。
“那你可是砸了你自己的招牌，我觉得你可不会做这样子的蠢事。”语毕，张宇朕招手呼唤着服务员，点了几道菜，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当作是赔礼。”
黎素挑眉，可微笑着将这些歉意全部收入，有些不在意地摇头，只见她嘴角弧度不变，自嘲般说道：“做这一行的，大多数人对我们都没有好感，觉得我们万恶不赦，专门挖人的，手段恶劣。”
而后，黎素轻轻看了张宇朕一眼。
“所以，我对这些根本不在意。”黎素说得更加洒脱，“要是我处处在意别人的想法的话，我或许天天愁眉不展。”
张宇朕只觉得黎素的眼眸包罗万象，但不管是哪一种风情，都在暗暗地触动他的心弦。
两人便一起共进晚餐。黎素学习过应酬的礼节，现在和张宇朕进餐，这个度把握的就是刚刚好，没有任何的暧昧。但是意外的妥帖。
张宇朕突然觉得黎素那利落短发之下的容颜分外的妩媚。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这一切归功于酒精的力量。
酒足饭饱，黎素和张宇朕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