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赌
“张癞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茂中多喝了几杯，此时涨红着脸站了起来。
“江哥，别介！”同桌喝酒的有人拉他坐下。
“我说的不对吗？就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才会觉得他们江家是好人。你看他江诚都能去私塾念书了，这得挣多少？你们也不想想！”
“张癞子，有能耐你也把茶叶卖出去啊，你卖出去我们这钱就让你挣。你看看你那三麻袋茶叶到现在还躺库房里吧？”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
“就是，当初万家的人一来，就这小子跟孙子似的立马把茶叶往回拖，瞧瞧，现在万家能把茶叶给你卖出去吗？你呀就是嫉妒。”立刻有人附和。
“你们这帮死心眼，还帮着她说话，把万家得罪了，有你好果子吃？且看今春，你们那破茶叶还有没有的人来帮你们卖！”张癞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张癞子，这茶叶我去年卖得，今年还是买得。”江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江茂中身边。她拉了拉江茂中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激动。
“嚯！这话说的可就大了，谁不知道你就一个胡商在那收货，明年要不要的谁知道呢！”张癞子一脸鄙夷。
四下窃窃私语。
“我告诉你，你那胡商呀，今春是来不了了。”张癞子说完撇了撇嘴，“江楠你自己说他本来是不是说今冬还要来名州的？那他来没来？”
江楠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知道……还有你们这帮不长眼的，我今儿个把话撂这里，明年且看你们怎么来求我了！”
四下议论声更大了。
“江楠，这怎么回事？”张村长问道。
江楠摇头，茫然，“安扎喜确实说过今年过年来名州，但是没有来，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张村长面色凝重了几分，“那来年的茶叶……哎！”
“叔，船到桥头自然直。”江楠本来想说没有安扎喜她也能卖出去，但怕话说太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含糊其辞了一句。
“万家这南燕首富的头衔可不是白有的，收拾你们跟捏个蚂蚁似的。”张癞子恨恨地指了指四周人。“不识时务！”
“张癞子，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江楠一脸严肃。
“论打赌我还没怕过！你说！”
“来年即使没有万家，这岭下村的茶叶也能卖的出去！”
“呵！扯得好大的旗！”张癞子讥笑出声，“那卖不出去呢？”
“绝无可能！卖不出去我就离开岭下村！”江楠面色凝重。
“你们都听见了啊！都听见了啊！她自己说的！”张癞子大声嚷嚷。
“这说的什么气话！”张村长道，“卖不出去大不了岭下村从此种水稻。”
四周忽然哄堂大笑。
江楠一脸懵地看了四周一眼。所以这个种水稻在岭下村是什么梗？
“好好好！你们这帮听不懂好赖的人。”张癞子气得涨红了脸。
“哎哟喂！你可太能作了！还打赌，我让你赌！让你赌！”一阵大吼声由远而近。
江楠巡声望去，只见张大柱拎着一条扁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啪！”扁担重重地落在了张癞子屁股上，他捂着后腰飞一般地往外跑。
嘴里还不忘念着，“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你给我等着！让你赌，让你赌！”张大柱跟着跑了出去。
江楠更懵了，这是闹的哪样？
张癞子出去后，村长走到了江楠身边，“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能卖就卖。况且万家现在后面摊子太大，收不收我们的茶叶也不是某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我懂，叔。”江楠微微一笑。
“对了，宝跃呢？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张村长四下一顿张望，却看到张宝跃单独坐在之前江楠坐的那一桌上。
“嘿，你个臭小子！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你书读傻了吗？”张村长的妻子却抢先一步走到了张宝跃面前，一把揪起他衣袖往边上拖。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不懂呢？江楠心中又是一顿嘀咕。
醉醺醺的张癞子被张大柱拿着扁担追出了三里地。
祠堂里的流水宴也就多了这么个插曲，谁也没有多想。
吃到天色完全陷入黑幕的时候，小孩子们先去外面燃起了烟花爆竹。
江楠站在烟火炸裂的烟雾里，眼睛里都是夜空中盛开的烟花。
她想着张癞子刚才的话，安扎喜怎么了？张癞子怎么会知道？
“表姐，想什么呢！”邹婉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
江楠侧目，炸裂的火光闪过天空，邹婉莹整个人隆罩在光和影之中。
“是过年了。”江楠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但邹婉莹好似听懂了一般，“嗯，是新的一年呢。”
“都是新的。”江楠点头，她又开始想家了。想到了过去十年，每一年的元宵她都是在各个舞台度过的。如今却比任何时候都想回去跟家人一道过节。
“嗯，回家吧。”
江楠面色一滞，是呀，回家。得回家去了，明日江诚就要去镇上私塾了。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江茂中和江诚已经在家里了。
两人正在舀土灶上的热水，准备洗漱。
看见江楠回来了，江茂中便问了一句，“安扎喜先生要是不来收茶叶了，明年你可真有把握把茶叶卖出去？”
“嗯！爹爹且放宽心 ，我心中自有分寸。”
江茂中没有讲话，端着热水往房间里去了。
是夜，小山村久久笼罩在烟花爆竹声中。
江楠知道祠堂的流水宴结束后，村人们还安排了其他的活动。
过了今夜，这个年便过完了。
江楠躺到床上按开了手机。很久没有进商城看了。
手机连接的世界似乎也有过年这回事。商城里到处都是年货节的打折活动。
江楠从收藏夹里找到了之前收藏的“复制剂”。
今日居然只要对折。
2.5两，赶紧买上了一升。
不一会儿一个缠着麻绳的大坛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江楠把这坛复制剂和息壤一起放到了竹床底下。
她又买了一些其他的农用药剂，什么生根粉，天然避虫剂，复合肥。一共才花了1两。
安放好后，满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