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解毒
“果然方便。”人群里有大臣道，“请问江姑娘是哪里得来的？老夫也想要一个，录一个家规，以后便不用无数次重复教我儿背诵了。”
“李大人！”太子转向那位大臣，眼尾余光扫过，那位大臣瞬间安静如鸡。
刘贵妃翻了翻手中的册子，那颗丹药和那个瓷海螺登记的位置中间隔了十来行，看起来并不是同一人所献。便把册子往身边侍女手中一递，道，“那么这颗丹药是何人所献？啊？”
原本还在讨论那个神奇的瓷海螺的诸位大臣，顿时安静了下来。
如果丹药不是江楠所献，那便是其他今日在场的大人所献，此时在场，便开始人人自危了。
“太子殿下，如今宫门也封了，还是皇上的龙体最为紧要，民女能不能去看一下皇上？兴许，民女真有药可以解皇上之毒。”此时江楠忽然开口道。
太子思索片刻，“也罢，跟我来。”
……
寝殿里，皇上安静地躺在龙床上，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耳房，几位太医院的太医们正拿着从皇帝身上取下来的银针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皇帝中的是毒，有人说皇帝中的是蛊。
有人说皇帝中的是植物之毒，亦有人说皇帝中的是金石之毒。
反正皇帝是真的吃下了很不好的东西，而这东西说也奇怪，饶是太医们见多识广，亦是一时之间不能统一说出那是什么。
门外有内侍叫道，“太子殿下驾到！”
众太医方才齐齐到了前厅跪迎。
蒋太医抬眼便看到了江楠的身影，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忙开口道，“江姑娘，百草解毒丹！”
“正是！”江楠点头道。说完便从袖中掏出瓷瓶交到了蒋太医的手里。
“蒋太医，这药……”太子有些犹豫。
"这药老臣见过，也是因为这药，老臣才认识的江姑娘，太子放心，老臣行医多年，此药对症！"蒋太医道。
太子点头，蒋太医便捏着瓶子进了皇帝的寝间。众太医与太子快步跟上。
内侍端了开水进来，蒋太医用水将丹药化开，然后用勺子把丹药水一勺接着一勺给皇帝灌了下去。
丹药水灌下去后，蒋太医便叫人去端了几盆清水进来。
起先众人还不解，但待一切安排妥当，皇帝开始有了异动。
太医们赶紧围了上去。皇帝似乎很难受，手脚开始不停地挣扎。
“皇上，你怎么了，皇上……”黄公公有些急了，赶紧上去握住皇帝的手，安抚他，但是似乎并无甚效果。
众人目光齐齐看下蒋太医。
只见他面色凝重，“准备好毛巾和水。”
话音刚落，皇帝便猛地向一边倒去，继而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血色漆黑，且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有太医凑过一看，道，“果真是蛊虫！”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瓶子，用一根棒子把几条蛊虫往瓶子里赶。
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股说不出来的腐臭味。
“父皇这样真的没事？”太子心里有些没底，看着皇帝还在不停地往外吐血，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蒋太医看了看皇帝吐出来的血的颜色，道，“还要些时候，太子莫急。黄太医，快去开些补血养气的方子来。”
“好！”这个时候太医院众太医早已顾不得什么身份，品级大小，能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便是最好。
皇帝吐了很久，一开始的血是黑色的，还带有蛊虫，渐渐地颜色逐渐变淡，直至最后颜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血红色，便不再往外吐。
侍从们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原本他们准备了七八个盆子，此时竟有些不够用。殿中的地上，床上还是血污了一大片。
待皇帝安静下来，蒋太医方才伸手再去捏皇帝的脉搏，细细捏了一会儿，轻舒了口气，起身跪倒在太子面前，“皇上已无大碍，请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快步走到皇帝床前，双手紧紧握住皇帝的手，面色顿时松快了下来。刚才一幕真是把他吓地不轻，生怕皇帝吐着吐着便吐出个好歹来。
这时黄太医也已开好了药方，走到了皇帝跟前，他伸手捏过了皇帝的另一只手，半晌方才缓缓开口，“神了！”
“是吧？所以你现在懂我当年有多惊奇了吧？”蒋太医摸着胡子道。
当年回京之后他到处找这个药，整个太医院都听说过良吉中蛇毒这个事情。
“若非亲眼所见，确实不敢置信。”黄太医道。
“老郑！”黄太医转向刚才那个收集蛊虫的太医，这是太医院对蛊毒最有研究的太医，“能查出来是什么蛊吗？”
“可以！给老夫三日时间。”郑太医道。
“皇上体内已无任何毒素，但失血过多，恐需卧床静养半月。”黄太医道。
“好，”太子说着转向江楠，“你们什么时候回名州府？”
“明日一早。”江楠道。
“能不能再留些时日？待父皇大好再走？”
“全凭太子殿下做主。”江楠其实并不想留下来，邹婉莹婚期将近，回到名州府她和江茂中有一堆事情需要做。但是这是皇帝，恐怕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还不如就乖乖应下了。
皇帝已无大碍，太子便带着江楠回到了映月堂。
此时映月堂内跪了一地的大臣。
“怎么了？”太子问太子妃。
太子妃摇头，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抽泣的一位宫女道，“线索只到了这个小宫女便断了。”
江楠视线顺着太子妃所指看去，大吃一惊，这位宫女她竟见过！
江楠缓缓靠近良吉。
良吉轻声道，“皇上没事了？”
江楠点头，“安好了，这个宫女是怎么回事？”
“说是大臣进献的丹药，她经过手。”
江楠眉头皱了皱，“怀疑她下的毒？”
“只是有嫌疑罢了，如今这便成了无头案了。”良吉叹息道。
江楠只觉告诉她，不是这个宫女所为，不过，这个宫女她还挺熟，她便是安宁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瑶。江楠觉得她实在没有必要去暗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