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只如初见
护城河，顾名思义。
护城河的历史要追溯到四千年前人类还在部落群居的时候，凌子昭对护城河的概念就是后世游过的济南泉城护城河，当时听导游小姐介绍的时候说这护城河娴静，淡雅，婉约。还以为形容女人的呢，最后导游还整了句“一水连百景，玉带串名泉”。一度让凌子昭怀疑护城河的作用是干嘛的。
其实护城河主要的作用一个是保护城内安全，还有就是防止攻城者的进入。是人工在城外挖一条壕沟，内注深水。壕堑内沿筑起一道濠墙，可以有效防止攻城着的进攻，组织其攻城器械的使用。
最著名的护城河要数现今京师北平的紫禁城护城河，这河始建于永乐十八年，仅河宽就五十二米。内筑垒石堆砌的濠墙。坚固异常。又称“筒子河”。
肃宁县的护城河河宽十五米，水深三米，绕城而建。崔知县虽然贪墨，但这护城河的建造还是不敢偷工减料，只是在工人的饷银上和材料的使用上偷偷做了点手脚。
天气风和日丽，早晨还吹了一丝清风，让起来干活的人们精神为之一振，估计昨天都憋坏了，清早人们起来的时候都精神奕奕的。
凌子昭掸了掸身上的袍子，几天没有洗澡，凌子昭都感觉自己身上能揭下一层皮来。昨天大力和二牛忙活了半夜，先对魏家那群莺莺燕燕品头论足，然后必不可少的是又忙活了半夜才呼呼大睡。
两人一起看到凌子昭略带点黑眼圈的面色，大力尴尬的呵呵一笑，凌子昭笑骂道：“夯货，笑什么？还不赶紧去干活去”。说完作势欲踢他屁股，大力赶忙笑着逃开了。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凌子昭对大力二牛的戒心已经放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是自己身边睡个大仇人，那真是睡觉都得睁只眼睛啊。
两人在凌子昭手下干活，凌子昭也时常与他俩点方便，一来二去，那日的事就没人再提了。倒是魏青那小子，老是低着头不说话，整日盯着人看，凌子昭看见他眼神心里毛毛的，感觉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魏家姑娘们引起的轰动虽然经过一夜的“释放”。但好像还是余波未平，这些有老婆的没老婆的一赶到工地上，都悄悄的说着话。
“唉，你昨天想的是谁啊”。
“是那个戴面纱的”。那身材……滋滋，那汉子说到兴处，嘴里滋滋称奇。
跟他一起干活那人不以为然的揶揄道：“得了吧，要是好好的姑娘谁会带个面纱，说不定啊，那面纱下面是一张大花脸，到时吓死你，哈哈哈……
“你懂什么啊，再漂亮的女人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还不是都一样，你看我跟俺娃他娘……
“停停停停，这汉子还欲再说，旁边的同伴炸撒者双手打断他，指了指濠上，用肩膀扛扛那汉子说道：唉，看……
那汉子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昨天那面纱女一个人红着脸从濠上走过。
身骄肉贵的魏大小姐平日里每天都用花瓣浴洗个香喷喷，然后躺在香闺的牙床上睡觉。哪里曾一起睡过大通铺，更厉害的是昨天同铺的一位厨娘还说些不荤不素的笑话，引得这群没出阁的大姑娘面红耳赤的。
魏青青怕人认出来所以一直躺在那不敢说话，好在没人注意，这第一夜总算是过去了，今天要做饭，这些姑娘们只是魏三临时拉过来凑数的，昨天把他们送过来后魏三就没有再出现过。魏青青心中一阵窃喜，她平时十日里倒有八日是住在外公家，所以这些厨娘丫鬟们对她都不甚熟悉，只有一个魏三平时跟在魏良卿身边。
所以昨天一来，魏青青就躲进草棚里不出来。今天听说魏管家回府后才敢露面，魏青青好奇的又害羞的从濠上走过，心中只道：一会还要盛饭，这群臭男人。
咦，魏大小姐惊奇的看着城门外一处已经挖好的壕沟，那是引水的沟渠，垒石砌成。还有几米见方的一处清水，魏青青好奇的走进看看，水势不深。魏青青心中一阵窃喜。扭着一身汗味的娇躯，赶忙走开了。
要开饭了。大家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天太热，都解开了上身大褂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有的大胆的盛饭的时候还说几句荤话，引得大姑娘们脸上一阵娇羞。
凌子昭一身青布长袍，本来来的时候魏老爹给他也准备了那种方便干活的汗衫。可一来见没给他指派什么活，只是在濠上调度一下，就没有穿那种近于真空的汗衫。
他一身长袍在这群人中本就显得卓尔不群，又加上外形俊朗。甚得大娘们的青睐，昨天大胆的厨娘们还开魏青青的玩笑。
今天盛饭的魏青青看见自己“绯闻男友”剑眉朗目，脸上不禁泛出一丝红晕。凌子昭倒没有那么自恋，以为人家脸红是因为自己，只是不说话笑着表示谢意，谁知魏青青会错意，以为是对自己表示好感呢，脸红红的低下去，可手上盛饭的勺子还没停。
“姑娘，姑娘……
“啊，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么大胆啊，魏青青羞啐了一口，心中暗道。
“姑娘，你把袖子弄脏了。凌子昭看着这做白日梦的二姐说道，
这人怎么……啊，袖子脏了……一回过神，魏青青看见凌子昭手里的碗已经打满了菜，他穿的长衫袖子本就长些，魏大小姐有一下没一下的，菜都打到人家袖子里了还不知道。
凌子昭炸撒这手叫了他几声，见她没有反应，才大声提醒她。魏青青看见凌子昭还在滴着菜油的袖子，歉意的一笑，
“呵呵呵，“那个……呵呵呵……凌子昭看着这戴个面纱有点二缺的二姐，心中只道：“爹娘怎么生的啊”。
但面上只好自认倒霉，后面看俩人的神色，又看看凌子昭碗里和袖子上的菜，都恨恨的想到不公平啊，看人家，菜都揣到袖子里了，女人啊，真是属耗子的，有好东西就往自己家里拉巴。
凌子昭很郁闷的看着自己长袖上的油渍，看看四周也没水之类的，嗨的一叹，自言自语道：“这二姐啊，肯定是脑子有问题，难怪带个面纱，可能是还流着口水呢，凌子昭嘴上说着，
“啊，谁还流着口水啊？”后面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凌子昭吓得一激灵，赶忙坐起身，见那面纱女正在自己身后站着，叶眉上扬，好像再像自己笑。凌子昭
也象征性的笑了笑。心中只疑道：这时代礼教不是很森严吗？这二姐怎么敢单独来这，还孤男寡女的。
凌子昭想的没错，这时代是礼教森严，对妇女要求更是严格，估计都是那些老学究学圣人学疯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平时也只是让女子读些女诫，烈女传之类的书。提倡夫死己从。丈夫死了自己就要绝食，就要把门用砖砌上只留一个小洞口送饭。
而这群老王八蛋，都八十了找个十五六的少女还自认风流，美其名曰‘一支梨树压海棠’。只许圣人嫖妓，不许女人改嫁。可凌子昭明显低估了魏青青在魏家的地位。圣人，圣人还说天地君亲师呢，魏大小姐可是敢直接揪着老爹的耳朵的人物啊。
魏青青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实在抱歉啊，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说完又感觉好像不妥。
平时魏大小姐可是连自己的小手绢都是云儿洗的，衣服？怎么洗来着。
凌子昭可不敢贸然答应，听说这时代乱搞男女关系要浸猪笼的。我连她样子都没见过就钻猪笼子里淹死了，要是是个丑八怪不就亏啦。
于是“大贤”凌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道：呵呵，劳姑娘费心了。小生自己去换就可以了。凌子昭也不知道像他这种人该怎样称呼，反正见电视上好像是“小生长谈”。有点年轻的都这么叫。
只见魏青青嘿的一笑，一个挖坑的还叫小生。魏大小姐看着凌子昭的窘样，突然有种猪八戒戴眼镜，愣装教书先生的感觉。揶揄道：“不知先生你功名几何啊？”
凌子昭啊的一声，敢情这“小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谈的啊，凌子昭讪讪一笑，说道：姑娘见笑了，真没事的，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呵呵，凌子昭感觉这样有点傻。
魏大小姐柳眉一竖，“老娘”还非给你洗不可，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扯住凌子昭的衣服。
现在是吃饭时间，凌子昭见魏青青脸色不对就感觉事情不好，谁知魏大姐，哦，是魏二姐那么大胆。
凌子昭紧紧拽着衣服，焦急的看着四周，见没有人往这边看，才求饶似得说道：大小姐啊，您混那个山头的啊，松手松手，我脱还不行吗？
魏青青听他求饶，才松开他衣衫，仔细一想他说话好像骂自己是土匪，心中一恼，狠狠的在凌子昭脚面上踩了一脚。凌子昭“嗷”的一声，没敢喊出来。
见魏大小姐花枝乱颤的走开了，才心有余悸的活动活动脚面。想着赶明回去了一定要出本书，名字就叫【明代礼教真的森严吗？】嗯，一定要出本书，凌子昭心中坚定的说道。
“快点”。一声娇斥。魏大小姐大发雌威的说道：
凌子昭缩着脖子，然后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赶忙一溜小跑跟在魏大小姐屁股后面。嘴上沉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非要脱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