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玉
在听到郑云还活着的这一刻,我甚至有些怀疑起自己恢复的那部分记忆是不是致幻剂让我产生的幻觉。
但那景象,却又那么的真实……
头脑传来阵阵的疼痛,脑壳之中的大脑在不断的颤动。
记忆,幻觉。
两者不断的交织碰撞,一幕幕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之中浮现。
我看到了郑云的死亡,但是这些片段之中,却也有郑云活下来的场景,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或者,都是真的。
死者可以复生?
这个大胆的念头一出来,连我自己都被惊呆了,我急忙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摇出脑外。
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复活呢?
“喂?楚瑜你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
听到郝姐的话,我回过神来。
“我现在有急事,正在外地脱不开身。说起来,之前我两次到矿石村你知道得吧。”
“废话,两次出差的机票都是我订的,当然知道。”
“那郝姐,你还记得第二次出差的时候买了几张票?”
“你跟老板一人一张,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票不知道是谁的,怎么了?”
四张票?
老板竟然也跟我们一起来了,但为什么,除了老板回去之外,我们却留下了?
“喂,你这小子怎么又不说话了?信不信下次见面姐姐抽你!”
电话里传来了郝姐有些生气的声音。
“郝姐谢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对了,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你先别告诉老板啊。”
说完,我就将电话挂断了。
现在我们被卷入的事情,难以跟别人明说啊。
我看向郑诗涵:“抱歉,暂时不能将发生的事情让你爸知道……”
郑诗涵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如果让他知道只会让他担心,他在公司,没有被卷进这件事里那是最好不过了。”
没被卷进这件事情么?
我暗自摇头,恐怕郑云早就是被卷入到这件事情里的人吧。
大雨突然落了下来,我们几个快步跑进了旅店之中。
正无聊看着电视的大妈看到跑进来的我们一愣:“你们回来了啊。房间还给你们留着呢。要吃点什么吗?”
虽然记忆之中自己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听那大妈话中意思,我们之前来矿石村的时候,就是住在这。
这最好不过了,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也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只是在医院的时候,我可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发现有什么旅店的钥匙,这却让事情有些尴尬了。
“吃的不用了,不过我们不小心将房间钥匙弄丢了,可以给我们一份儿备用钥匙吗?”
“钥匙怎么能弄丢呢?”大妈嘟囔了一句,将墙上挂着的几把备用钥匙那了下来,放到桌子上。
我刚要伸手去拿,大妈却一把将那些钥匙给捂住了:“等一下,我可告诉你们啊。钥匙是你们弄丢的,如果你们的房间丢了什么东西,我的旅店可概不负责。”
“好的。”我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几张老人头放到桌子上,“这些钱给你用来换锁。”
大妈给我们的钥匙一共有四把,上面写着我们住的门牌号。
到了三楼,我们将房门打开,所有的房间毫无例外的都是一片狼藉,褥子枕头都被人给撕开了,棉花羽毛散落一地,就连柜子跟床的位置都被人给挪动过。
就算是进贼,也不会将房间弄成这样,恐怕是有人要找什么。
“都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说着走进了屋子里面。
除了屋子里乱作一团,房间内还有一股淡淡的烧纸味儿,应该是因为一直门窗没有打开,所以这味道还没有散去。
我在一个被子的下面找到了一个火盆,里面全是纸灰。
我从里面翻出了一张没有完全烧干净的纸页,认出上面是我的笔记。
这是我的日记!
只剩下一角的纸页上面,写着一行字:
“如果我死了的话,希望看到这日记的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揉着眉,努力的想要回忆起当初写这段话时的情景,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将这张纸折起放回到了衣兜,又将房间内例外找了个遍,但是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从房间里出来,我遇到了同样走出房间的郑诗涵。
“有发现什么吗?”我对她问。
“我捡到了这个。”郑诗涵将一片玉一样的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片白玉,但是与我之前接触的玉不同,玉这种东西一般摸上去都会有一种温润的感觉,但是这片白玉放在手心,就让我感到一种阴寒,好像手心里的是一块冰一样。
玉片薄的就如同指甲盖一样,大小好像一角钱的硬币,形状如同泪滴,表面上有着一道道红色的纹路纵横交错,看起来就好像是布满在白骨上的血管一样,那最粗的几道红色纹路绞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繁体的“张”字。
这玩意是玉中邪器——死玉,也称之为陪葬玉。
正是故人丧葬的时候,跟着尸体一起被下葬而产生的玩意,上面的血纹是玉器在尸体腐烂形成的腐血之中侵泡形成的。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块死玉上面的血纹竟然能形成文字的。
我打量着手里的玉片,越看越有些眼熟。
“你们发现什么了?”涛子这时走了过来。
“我去,这邪性玩意!”
看到我手里的死玉后他一脸嫌弃的向后退了退。
“你认识死玉?”我有些意外的看向涛子。
我记得这家伙好像从来不对玉器感兴趣啊。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涛子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让警察帮忙查一下这玉片的来历?”郑诗涵说。
“没有用的。”涛子说道,“警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查出来历的,与其找警察,还不如到村子里一个个去问村米呢。”
“不用问村民。”我看了看手里的玉片,大脑在一瞬的疼痛之后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我已经知道这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