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劣质胭脂
徐氏身体太过虚弱，急需滋补，除了清灵丸，刘大夫还给徐氏开了一些食补药材，又花费了云竹二两银子。
卖了玉，又买了药，这两件大事办完，云竹心情稍微轻松一些，她提着药沿街慢走，一边感受古代街道风情，一边琢磨事儿。
六十两银子，买药一共花掉十二两，留三十两赔给王屠夫，还余十八两。
家里的干花瓣，存量太少，品质也不好，她得买一些鲜花做原料，还有其他的辅料，估计需要二三两银子。
徐氏身体太弱，需要食补温养，这一项预留五两。
如此算下来，手里还能余下十两左右银子留作应急钱。
云竹正盘算着，忽听左右有姑娘家欢喜道：“徐氏胭脂坊的老板，来卖胭脂了。”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有人问。
“刚到，她家的胭脂都是卖到百香阁的，一小瓶就得一两多银子，这边散卖，一小包只要三十个大钱，快些去，不然就抢不到了。”
云竹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不由皱在了一起。
邕城只有一家徐氏胭脂坊，便是徐氏开办的那家。
杨氏得了胭脂坊后，为了蹭口碑，索性名字都没改，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知道胭脂坊早在一年前就换了老板。
代言费都没给，就想蹭流量，还真是不要脸。
云竹的脚步随着那几个雀跃的姑娘，一同向着街的另一边走去。
没走多远，云竹便看见了那个挤满了人的摊位，杨氏卖力的吆喝声也传了过来。
“咱们徐氏胭脂坊的胭脂，一向都是在百香阁售卖的，一瓶就得一两多银子，平时只有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和教坊司头牌才用的起。”
徐氏中气十足，吆喝声可以传出半条街。
“这几日，为了庆祝咱们徐氏胭脂坊成立的第十年，专门给大家送福利，一律三十个大钱一小包，数量有限，卖完就没有了。”
听着杨氏一口一个徐氏胭脂坊，云竹都被气笑了。
如今的胭脂坊和徐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徐氏辛辛苦苦八九年攒下的口碑就这么被杨氏白嫖。
这要是放到前世，云竹一定告的她裤子都没得穿。
可惜现在是古代，法律一点都不健全。
云竹心里憋着气，也跟着人流挤到了摊位前。
她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摊位上，堆满了红纸包，少说也有六七百个。
云竹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瓶装胭脂按这样的纸包，一瓶可以分十多包，一包三十文钱，也就只能卖三百个多个大钱。
这个量放在百香阁少说也能卖一两多银子，差了三倍之多。
杨氏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费时费力，还赔钱，就为了送福利？
云竹直觉其中有猫腻，于是她拿出二十个大钱也买了一小包。
她打开纸包，一看胭脂的颜色心中便有了计较，又用指尖捻了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云竹眉头轻皱，看向杨氏。
杨氏正收钱收的不亦乐乎，面前装钱的木盒子很快就满了，她又伸手从摊位下面拿了个空盒子上来。
这时，云竹冷不丁开口。
“老板，你这胭脂不对劲啊？"
“有啥不对劲。“
杨氏斜了云竹一眼，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
云竹化了妆，额头和脸上的伤都用胭脂细细遮住了，还换了一身新衣裳，整个人精神气十足。
杨氏愣是一下子没把她认出来。
云竹提高了声音，“我这包胭脂有问题，麻烦老板给个解释。”
她声音清亮，周围一下子安静不少。
杨氏一愣，终于认出了云竹，随即脸上现出怒容。
“死丫头，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买胭脂呀。”云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问杨氏：“你卖的是劣质胭脂，你自己知道吗？
云竹这话一出，杨氏一张怒容出现些许慌乱，很快那张脸又阴沉了下来。
“胡说，我家的胭脂可是给百香阁供货的，怎么可能是劣质的？”
杨氏压低了声音，威胁云竹：“你昨天造我的谣，我不和你小丫头计较，今天要是敢来坏我的生意，我定饶不了你。”
云竹看着杨氏变脸，笑的意味深长，“哦，是吗？”
“那天我是不是造谣，你心里最清楚，今天的胭脂是不是次品，你心里更清楚。”
“我，我心里当然清楚，我家的胭脂什么问题都没有。”杨氏嘴硬心虚，不由看向身边的女子。
杨氏身边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穿一身淡青色罗裙，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和杨氏有七八分像，但身材纤瘦窈窕，平添几分姿色。
此女不是别人，正式杨氏长女，云兰。
从云竹刚一出现，云兰便注意到了她，目光也一直在她身上。
杨氏昨日中午一回到家便把云竹是如何与她还有云老三吵架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云兰觉得惊讶，她原本想找个时间，亲自去验证下云竹的变化，没想到今天云竹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云竹的目光也看向云兰。
脑海中关于这位堂姐的记忆，一一浮现。
在徐氏没生病前，这位堂姐一直在胭脂坊里帮工，她一天到晚围着徐氏打转，端茶倒水跟前忙后，比云竹和云荷还要像徐氏的亲闺女。
徐氏也疼她，手把手教她做胭脂，还教她经营胭脂坊。
徐氏生病之后，无法在经营作坊，只能关门歇业。
起初云兰还偶尔上门，等胭脂坊到了杨氏手里后，云兰就再也没了踪影。
云竹现在怀疑，在杨氏得到胭脂坊的整个过程中，少不了这位好堂姐出谋划策。
“小姑娘，你说这些胭脂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
云竹身边的一位妇人问道：“我可是冲着百香阁的名声买的，家里两位儿媳都喜欢百香阁里的胭脂，只是舍不得花那个钱。 ”
有个小伙子也说：“我也买了好几包，准备送给家中姊妹的，可不能出啥问题。”
“姑娘，这胭脂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可得说清楚了。”
大家围着云竹，一副你不说个所以然来，决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