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证据确凿了
相比较蒋氏的愣怔，苏锦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还转身对着面色发白的女人安慰道：“母亲，既欢哥醒了，那您终于也不用再受这污蔑的委屈了，待会儿欢哥将实情说出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竟这般恶毒，敢嫁祸给母亲！”
苏锦这般奋勇救主母让蒋氏心中微震，再加上前面她那番义愤填膺的话，更是让蒋氏对她刮目相看。
转眼再瞧瞧其他几个庶女，各个一声不吭不说，恐心里早已恨不得这次将她从主母的位置上拉下，让自己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上位才好。
看样子，到底还是外头养的好管教，毕竟入了府，她这个母亲才是她头顶的一片天啊！
“三小姐，你说你是装傻演戏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一旁看好戏的赵姨娘目光浮起讥讽，声音轻蔑道：“大夫人毒害庶子的事情早已摆在眼前，若是三少爷真来了大厅与她对峙，恐对夫人不仅没什么好处，而且，还会坐实了她的罪过哦！”
“赵姨娘，你休要胡说！”苏锦面色发红的上前与陈姨娘争论：“我知道你就想着母亲犯错才好，这样你才能……”
苏锦的话没说完，就被蒋氏拦住了，只见蒋氏嘴角带着浅笑，欣慰道：“锦儿，你是个好孩子，你有心向着母亲，母亲已十分感动，可今日怕是有人费尽心机想设计我，这一劫难，母亲是逃也逃不过了。”
“母亲—”苏锦话都还未说话，大厅外便有婆子怀中抱着个小人儿匆匆走了进来：“姨娘，三少爷抱来了！”
本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语的老夫人一听婆子的话，立马站了起来，忙心疼道：“快给我抱过来，让我瞧瞧！”
本要伸手接过去欢哥的陈姨娘缩回去手，对着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二话不说就抱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我的可怜孙儿呦，这般小的年纪就遭了如此大罪，真真是天可怜见啊！”
老夫人说着，便哭了起来，当下身旁服侍的王嬷嬷忙递了帕子过去，好一会儿才将老人解劝住了。
“欢哥，好孩子，把你前面跟姨娘说的话，再同祖母说一遍！”见老夫人收敛了情绪后，陈姨娘这才上前对着欢哥道。
欢哥刚解了毒，脸色还十分难看，说话的嗓音更是沙哑的不行，可却还是缩在老夫人的怀中，乖巧的将事情娓娓道来。
“祖母，昨日孙儿见外面白雪可爱的很，便带着月儿丫鬟去了院子里打雪仗，玩的尽兴时，母亲从院外走过，孙儿一时大意，只把一团的雪扔在了母亲身上！”说到这里，扎着冲天辫，的欢哥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怕的瞧了蒋氏一眼。
“孙儿别怕，一切有祖母给你做主，你只管继续说！”老夫人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害怕，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宽慰。
“母亲很生气，罚孙儿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还警告孙儿和月儿丫鬟，不许告诉姨娘，否则，就把孙儿从姨娘身旁要走，一辈子都瞧不见姨娘了！呜呜……”
欢哥说到最后大哭起来，而老夫人的一张脸简直比那墨水还要黑沉！
许是毒性刚解，再加上染了风寒的关系，欢哥哭着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抖心抖肺的咳嗽真真是让老夫人心疼不已，忙拍着小人儿的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母亲同你开玩笑的，怎可能让欢哥从姨娘身旁带走呢，若是她真想要儿子，就让她自己生去！”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大夫人嫁给侯爷二十载，膝下处一女儿外再无所出，故而于子嗣问题上她是最为敏感的，老夫人前面所言，就如一把利剑直接戳进了她的心脏，逼的她一张脸儿刷的惨白一片。
“三小姐，您听到了吗？”这边老夫人还在劝慰欢哥，陈姨娘讥讽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子内响了起来：“昨日月儿那丫头还口口声声指着你，说是你惩罚了欢哥才让他染了风寒，如今瞧着，却是她蒋氏诬陷了你！”
陈姨娘连夫人也不唤了，直接改口称呼其姓氏。
“这可真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事情到了这地步，旁人也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次，蒋氏也算是栽了，早就瞧着她不顺眼的赵姨娘冷冷开口道。
不过，这陈姨娘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在这里与蒋氏吵闹也算是情有可原，可赵姨娘算什么？这么一出口，无非只会给人种落井下石的尖酸刻薄感罢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面色阴沉的定北侯不悦的瞥了一眼开口的赵姨娘，吓得那女人立马瑟缩了下身体。
赵姨娘再胆大，也不敢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放肆！
“不，不可能的！”苏锦内心只觉得一阵报复的爽快感觉，可脸上却露出迷茫，还故作吃惊的望着蒋氏，开口的语气更是分外的痛心疾首：“母亲，您不会这么对女儿的，是不是？”
不就是做戏嘛，谁不会呢？
蒋氏拧眉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嘴巴，声音并没有发出来，此时此刻，无疑是多说多错罢了。
“三妹妹，你休听陈姨娘胡说，母亲向来对你是极好的，这件事必是他人在背后诬陷母亲！”
苏锦伤心的神色一敛，忙点头道：“是是是，母亲定是被冤枉的！”说完这句话，却又带着哭腔道：“可谁会逼着月儿嫁祸给我啊？”
苏锦这话一出，老夫人和定北侯的眼眸一沉！
三丫头说的对，月儿是陈姨娘院中的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冤枉苏锦，再加上月儿会死在了大夫人的院子里，这幕后黑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夫人对虽才入府才一个月，可性子单纯柔顺的苏锦倒是挺喜欢了，见她这般又气又委屈的模样，心里总有些不忍心，最后慈爱的朝她招了招手道：“好孩子，到祖母这儿来！”
苏锦入府后便一直以老夫人称呼曹氏，如今曹氏在众人面前让她唤自己为祖母，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她是真的把苏锦当自己孙女了！
苏锦恭顺的在老夫人身旁坐下后，曹氏与定北侯交换了个眼色，蒋氏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了一下，额间隐隐有汗水冒出来。
“蒋梦琦，欢哥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定北侯对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并不太好，反正于这个男人而言，儿子才是他的命根子，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老爷，欢哥醒来后陈姨娘便一直呆在他身旁，许是教了他一些话也说不定！”蒋氏缓缓道：“况且，哪怕是我罚跪了欢哥，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他的药里下毒呢？”
“蒋梦琦，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老夫人气恼的吼道。
厅子内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不敢吭声，只用余光偷偷去瞧事情的发展状况。
蒋氏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的心情从愤怒、惊慌、害怕兜转了一圈儿后，此刻倒是平静了下来。
今儿这事情，若没有个人来应下，恐怕是过不去了，最终，蒋氏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暗暗往面色苍白的杨嬷嬷瞥去。
那杨嬷嬷乃是蒋氏出嫁时娘家的陪嫁老妈子，忠心护主那是在侯府出了名的。
杨嬷嬷得到蒋氏的暗示后，牙关一咬，心也豁了出来，直接上前跨了三步，扑倒在地上，对着老夫人和定北侯重重的磕头道：“侯爷赎罪、老夫人恕罪啊！”
冷不丁冲出来的人这事情急转直下，定北侯还未开口询问，就听杨嬷嬷哭喊道：“陷害三小姐，给三少爷下毒这些个腌攒事情都是老奴一个人做的，不关夫人的事情，求求您，就放了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