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让她跪的?
除了不能住宿舍,林婉白的工作也从保洁员临变成迎宾人员。
她站在门口鞠躬鞠到腰酸背痛,没人跟她换班,也没有休息日,可想而知她有多累,腿脚有多疼。
夜幕降临,夜魅开始热闹起来,一波又一波富二代带着女伴来这里逍遥快活。
“您好,欢迎光临。”林婉白机械的鞠躬问候,低着头面无表情。
没人在意她,在客人眼里,她就是个卑贱的蝼蚁。
过了一会儿,一个喝的伶仃大醉的客人走出电梯,左右两边各一个美女扶着,身后跟着司机。
他们一行人快到门口时,林婉白鞠躬,“欢迎下次光临。”
本来很平常的一句话,那个醉汉却停下脚步打量起林婉白。
“这小妞声音不错,做迎宾太可惜。”说着就直接上手抓林婉白,嘿嘿笑了两声,“你不如跟我混,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又遇到混蛋了。
林婉白忍着恶心,连忙挣脱往后撤,她的举动惹怒了醉汉。
“他妈的,你躲什么?老子跟你说话是抬举你。”
林婉白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理忽然走了过来,陪笑着对醉汉说:“陈总这是怎么了?玩的不尽兴吗?”
“你们招的是什么烂服务员,摆一张臭脸站在门口。”
经理狠狠瞪着林婉白,“林婉白,滚过来跟陈总道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婉白闭了闭眼,走过去朝醉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陈总。”
醉汉不满意,“道歉没用,你给我跪下。”
林婉白咬着后槽牙,眼底悄悄划过一抹冷意。
经理见她不动,直接喊来两名保镖。
保镖硬生生把林婉白的膝盖压弯,咚的一声,她被迫跪在地上,肩被用力压制,无法站起来。
“陈总,现在该满意了吧?”经理陪笑道。
醉汉“嗯”了一声,“让她跪到明天早上。”
经理正愁用什么办法能逼走林婉白,办法就自己送上门了,他乐意至极。
“没问题。”
时间接近凌晨,会所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路过林婉白身边时对她指指点点,讥讽的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
林婉白全然不在意,低着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拒绝感受外界的一切。
经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刚进办公室,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号码,他一秒都不敢耽搁,马上接起电话。
“陆爷。”谄媚讨好的语气。
陆绍霆冷声问:“林婉白今天什么情况?”
“在一楼大厅做迎宾,站了整整一天,现在在门口跪着,明天早上我再让她起来。”
经理自以为这样的安排会令陆绍霆感到满意,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谁让她跪的?”陆绍霆眉头紧锁,语气不悦。
经理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来自陆绍霆的震怒,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陆爷,您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吗?”
“让她干活可以,没让你体罚她。”低沉冷冽的声音透着严厉的警告。
经理反应过来后马上道歉,“对不起,陆爷,我之前理解错了,我现在马上让她起来。”
陆绍霆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厅不开暖气,门还故意敞开着,林婉白穿着单薄的工装跪在门口,寒气扑面而来,她冷的瑟瑟发抖。加上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体力严重透支,眩晕感越来越明显。
没过多久,突然“咚”的一声,她晕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经理赶到时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来人,把林婉白抬到休息室。”
护士给林婉白扎针输液时,经理阴沉着脸走出休息室,心腹助理跟在身后。
“你说陆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经理越想越不明白。
“之前说的是,用尽一切办法逼走林婉白。可刚刚在电话里听到我说罚跪的事,陆爷明显怒了,警告我说以后不许体罚林婉白。”
助理在心里认真揣摩了一番,说:“经理,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怎么说。”经理问。
助理凑过去小声说:“林婉白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保洁员,陆爷那么大的腕儿,为什么偏偏跟她过不去?说句难听的,陆爷这波操作有点儿掉身价,不合常理。”
经理表情复杂,“应该是林婉白得罪了陆爷。”
助理不否认这一点。
“以陆爷的性子和手段,谁得罪了他,以往都是直接拉出去解决,哪像现在这样,一边让咱们逼林婉白,一边又不允许体罚。说白了就是不让她受伤,这意思太明显了,陆爷舍不得让林婉白死。”
经理听出点意味深长的意思,眼神马上变了,“你是说陆爷和林婉白很可能早就认识。”
“对,而且关系可能不浅。”
经理沉默了几秒,感觉事情越发棘手,“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不难办。”助理自信精明的说,“给林婉白一笔钱,然后辞退她。”
经理皱着眉摇头,不看好这个办法。
“林婉白若是肯自愿离开,陆爷还用得着让我们逼她?”
“经理,你糊涂了,辞退和逼她离开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但结果却是一样的,陆爷要的是结果。”助理振振有词。
最后一句话让经理恍然大悟,瞬间开了窍。
“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陆爷要的是结果。过两天我就辞退林婉白,让她离开夜魅。”
……
休息室里,林婉白艰难的睁开眼睛,白炽灯耀的她眼睛疼,她下意识抬手遮住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原来她又晕倒了。
林婉白坐起来摸了摸酸痛的膝盖,惨笑一声。
这时,一名服务员推门走进来,替经理传话。
“林婉白,经理允许你今晚回员工宿舍休息,从明天起,你不用做迎宾了,继续到后面当保洁。”
“知道了。”林婉白声音虚弱无力,气色很差,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相比在前面抛头露脸当迎宾,她其实更愿意做保洁员,躲在后面不用担心被熟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