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要将事情做绝
叶飞臣无言以对,只一双喷火的眸子对叶若星怒目而视。
他怒道:“想不到我精明一世,竟然中了你的计策,你逼我立下誓言,是想让我和昌平王府反目,而后我只能孤立无援,听凭你摆布?”
叶若星淡淡道:“叶丞相见笑了,你怎会孤立无援?天下谁人不知,叶丞相是文官之首,桃李满天下,太常寺卿,吏部侍郎不都是叶丞相的门生故吏?”
“住口!”叶飞臣眼眸微眯,满含杀气。
太常寺卿,吏部侍郎都是当年参与那件事之人,若是事情败露,与他相干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叶若星毫不掩饰眸中嘲讽,她长袖一挥,站在高楼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众人,平静道:“叶丞相,该你做决断了。”
叶飞臣目光冰冷,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可他终究一声长叹,面上露出痛苦神色,张口欲言。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焦急的喝道:“叶飞臣,你敢!”
叶若星抬眸去看,正是安河县主。
安河县主是被人用软轿抬来,她头上包着帕子,遮住了秃顶,面色惨白如雪, 一双眸子通红,手上包裹着纱布,看起来无比可怜。
她高声叫道:“叶飞臣,你若敢休妻,我绝不会饶你,你以为只有叶若星的手中有你的把柄,难道我手中没有吗?”
叶飞臣眸子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河县主。
他心中有气,忍不住斥道:“安河,你胡说什么?”
安河县主怒目而视,她冷声道:“叶飞臣,当年,我为了嫁给你,不惜和我爹反目,甚至为你做下不可饶恕之事,还忍受那贱婢十几年,看着你和她生了两个小贱人,你若敢让我成为京中笑柄,我就敢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叶飞臣进退两难,如被架在火上烤。
他看着悠闲自在的叶若星,怒火中烧。“孽障,这都是你的计策?”
“叶丞相,做人要知足,两边都讨好的下场,就是什么都得不到,你已坐享十六年的齐人之福,该知足了。”
叶若星漫不经心的玩弄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将叶飞臣的棋子一个个的堵死围歼。
安河县主在下面以死相逼。
叶飞臣第一次感受到进退维谷,如坐针毡。
半晌,他恨声道:“我不可能休妻,你换个条件,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叶丞相向来言而无信,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安河县主揭发你,只死叶家一百多人,我揭发你,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叶丞相,你思量清楚。”
叶若星抓起十几颗棋子,将一众想要偷偷潜入房间的人,一一钉在当场。
那些人被点了穴道,依旧保持着偷偷摸摸的姿势,很是好笑。
众人大惊,不敢再轻举妄动。
叶飞臣一阵失望。
昌平郡王握紧双拳。
安河县主则咬牙切齿,她恨声道:“叶若星,你今日非要将事情做绝?别忘了,你娘和你妹妹还身负重伤,难道你不顾她们的死活?”
叶若星淡淡道:“县主真是善良之人,她们如今性命垂危不都是你蓄意谋害?”
昌平郡王对安河县主怒目而视,心中暗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河县主自知理亏,她忍着指上剧痛,说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下恩怨?只要你不逼着老爷休妻,我都可以答应你!”
叶若星凉凉道:“安河县主,我要你从今以后和我娘平起平坐,尊她为大夫人,你可愿意?”
“我……答应了!”安河县主满面屈辱。
“从今以后,你和你女儿不得踏入青云轩半步?”
“可以!”
“整个叶府一分为二,你和我娘各管半边,叶丞相名下产业有我娘的一半,你可答应?”
“叶若星!”安河县主高声尖叫,目光狠毒的盯着叶若星。
叶若星好整以暇,唇角的笑容嘲讽至极。
安河县主闭眼忍住喷涌怒火,良久,她睁开眼睛,断然道:“我答应你!”
“安河!”昌平郡王怒喝,“你答应这贱婢作甚?我昌平郡王府的面子岂容一个贱婢作践?我这就请父亲进宫面见皇上,求皇上惩处这贱婢。”
“我在此恭候王爷,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王爷,你可知为何你的女儿一出生,只得了一个乡君的封号,而不是县主?”叶若星负手而立,一派风轻云淡。
君舒秦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啊!
她是郡王之女,按理说该和姑姑安河县主一样封个县主才是,可陛下只封了她一个乡君,这是何故?
昌平郡王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
叶若星轻笑一声,淡淡道:“你昌平郡王府仗着当年的功劳享了三十多年的福,王爷怕是忘了什么叫做携恩求报,罪该万死!”
昌平郡王睁大眼开,喝道:“你胡说八道,我昌平郡王府绝无此意,你敢妄自揣测圣心?”
“不敢!我也相信王爷绝无此意,不过,旁人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我劝王爷好好惜福,莫要自毁前程!”叶若星从容自若,仿佛只是好心提醒。
昌平郡王目光深深的盯着叶若星,心中犹疑不定。
可疑心生暗鬼,他越想越冷汗淋漓。
良久,他收回目光,冷冷看着安河县主,一脸恨铁不成钢。
“安河,你如今已为人妇,该收一收张扬性子,不能再如未出嫁时那样任性了。”
“哥哥!”
安河县主满面通红,羞的无地自容,她原本让人通知昌平郡王府,是来给她出气的,没想到如今反而是来看她出丑的。
她整个人瘫在软轿上无地自容,对叶若星的恨更是无以复加。
昌平郡王铩羽而归,很是晦气。
今日,他带着府兵包围丞相府,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有陛下隆恩深重,此事自然不算什么,可若真如叶若星所说,陛下对昌平郡王府感到厌烦,那此事便难免落人口实。
安河她只会闯祸。
昌平郡王气急,便存了让安河县主受点教训的心思。
君舒秦急忙拉住父亲,指着自己的嗓子,目露求恳。
忽地,两颗棋子打中君舒秦胸口。
君舒秦疼的眼泪直流,骂道:“叶若星,你这贱人,你敢打我……啊,我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