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主仆
在将军府的生活，是不用花钱的。
乔寻织看完一页书，喝一口茶水，那感觉，神清气爽，唇齿留香。
就算账目上只有三十五两又怎样？自己有祖母宠着，有父亲罩着，好东西是根本不缺的！
前些日子，乔振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答应了自己在盛穗那里学习，只不过，每天只能待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是好的，乔寻织很珍惜这次机会，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请安吃饭，就在书房里抱着书啃。
“小姐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我听说一些人，读书都会读傻的。”
青儿十分担心，瑞雪则是面无表情。
“小姐就算是读书读傻，也是比你聪明的。”
两人在书房门口小声说着话，姿态看上去随意极了，正好这时候，芽儿端着一盘糕点过来。
“瑞雪姐姐，青儿姐姐。”
芽儿看上去怯生生的，话都不敢高声说。
“刚才将军派人送来这栗子糕，说是大小姐喜欢吃的，让我给大小姐端过来……”
“栗子糕啊，小姐的确爱吃，辛苦你了，我这就给小姐送过去。”
青儿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和瑞雪斗嘴，从芽儿手里端过糕点，就直接走了进去。
芽儿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
“怎么了？”瑞雪明知故问。
“没，没有。”芽儿强颜欢笑，这勉强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就是想问问，最近，小姐一直都在看医术，是打算学医吗？”
芽儿的问题十分明显，瑞雪点点头：“自然是想学医的。”
想起乔寻织的嘱托，瑞雪说的话也多了点：“盛姨娘已经答应我们小姐，要是小姐能把医书背下来，就会教导小姐。”
“这样啊，那，小姐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芽儿随口说了两句，便急匆匆离开了，瑞雪则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看什么？芽儿呢？茶水没了，我还想让她帮我带一壶过来呢。”
青儿走了出来，看见人没了，很是失落。
“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何必指望别人？还不赶快去，要是耽误了小姐喝水，有你好受的！”
瑞雪说的这话，很是有道理，青儿吐了吐舌头，直接就离开了。
这里的下人，尤其是青儿，都被乔寻织给宠坏了。
瑞雪转头进了屋子。
“小姐。”瑞雪在乔寻织一尺以外汇报，“芽儿走了。”
“嗯，我知道了。”乔寻织翻过一页书，茶水喝完了，旁边的栗子糕却是一口没动的。
栗子糕只不过是自己随口找的理由罢了，就是为了让芽儿特意来问。
说实话，乔寻织从没见过这么不敬业的细作，明明是二房那边派来监视自己的，却很少往自己这边来凑。
既然芽儿不过来，那么自己就只能给她创造机会了。
先是把芽儿调去院门那边，然后再嘱咐父亲为自己买这糕点，这才让芽儿送上门来，只不过，这待的时间也太短了。
“小姐……”瑞雪说出自己的判断，“这几日我都看着，总感觉，芽儿不像真心愿意跟二房那边做事的。”
说实话，乔寻织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前世被人背叛，也让乔寻织不太信任别人，自然也就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瑞雪看出来了，这就让乔寻织的目光再次看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她或许可以策反？”
瑞雪不确定，不过大概是这个意思，就点了点头。
乔寻织开始思考有没有这个必要，最终结果，没有。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我可以因为她有苦衷而放她一马，但不可能因为她有苦衷就不计前嫌。”
“你明白了吗？”
乔寻织问过去，瑞雪则是立刻答应。
“明白。”
乔寻织满意的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
“大小姐请吩咐。”瑞雪低着头。
“煦风堂里，我为主，你为仆，你可明白？”
乔寻织一问，瑞雪瞬间浑身一凉，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刚才奴婢僭越，还请小姐责罚！”
瑞雪小脸苍白。
主子就是主子，不管做什么，都是主子的事，一个奴婢，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刚才自己，居然妄想让主子改变主意，实在是大错特错！
果然，这煦风堂里的下人，都被惯坏了，不仅是青儿，还有……自己。
“还请小姐责罚！”
瑞雪再次请求。
乔寻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瑞雪的确比青儿聪明，但是有的时候，瑞雪也太聪明了，聪明的下属要是掌握不好，很容易出事的。
“起来吧，下不为例。”
乔寻织只是想要警告，并不想责罚，毕竟瑞雪助自己良多，就算刚才僭越，也是为了自己考量。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芽儿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这其中的理由，不听也罢。”
瑞雪起来后，便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再次开口：“奴婢一定一心一意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既然如此，就去看看芽儿吧。”乔寻织叹气，目送瑞雪离开。
这种体力活，本不应该让瑞雪这种脑力劳动者干，可自己身边无人可用，再加上瑞雪犯了个小错……
“好冷啊，小姐，外面开始下雪了，茶水还热着，你快喝吧。”
青儿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本想让瑞雪送到乔寻织身边，却发现瑞雪已经不见了。
“瑞雪妹妹呢？玩雪去了？”青儿眨巴眼。
“她去帮我做事了。”乔寻织无奈，却走到窗边，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地上。
“天冷了啊。”乔寻织喃喃自语。
记得前世这个时候，也是下了一场大雪，当时自己在周氏的撺掇下，硬要出门赏雪，结果半路马匹受惊，车夫和马没了，自己和青儿却在雪地里冻了一个下午。
后来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