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照顾
乔涟漪何曾受到过这段屈辱,当即就红了眼睛,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看着乔涟漪离开的背影,乔寻织不由得悄然叹气,就算心中有着算计,可终归是一个孩子,到底还是沉不住气。
乔涟漪离开了,乔远栋也再次厚起脸皮来。
“乔寻织,我就真的求你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父亲不是教导过我们,姐弟之间要好好相处吗?”
“你帮我这一次,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去烦你了!”
乔远栋急的上蹿下跳,就差指天发誓了,乔寻织眼眸一动。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待乔涟漪,我就考虑要不要帮你。”
乔远栋听乔寻织这般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她可是二房的人啊,二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乔寻织:???
“何以见得?”乔寻织故作淡定,“二房和我们可以说是血脉相连,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乔远栋立刻就沮丧起来,像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狗似的:“是我母亲和我说的。”
“我母亲告诉我,二房一直都想把我们给比下去,所以让我干脆不要和他们接触,就是他们硬贴上来,直接骂回去就行了。”
听完乔远栋的话,乔寻织不由得眨了眨眼。
从周氏和程氏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上可以看出,乔远栋的话并未撒谎,而乔寻织也看出,原来,周氏作为一个母亲,还是蛮称职的。
“而且,你不觉得,她的笑容,假的让人恶心吗?”
乔远栋皱起眉头,做呕吐状。
这倒是有意思了,乔寻织微微眨眼,深深的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自己前世的时候,既没有看穿二房丑恶的嘴脸,也没有察觉乔涟漪笑容下那虚伪的本质,可这个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弟弟,居然察觉到了?
如果说前者是因为周氏的提醒,那么后者难不成是直觉吗?
乔寻织沉下眼眸,父亲曾经说过,自己父亲,甚至自己的祖父,之所以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 靠的就是如同野兽一般灵敏的直觉。
关于这一点,自己是没有继承的,难不成,自己前面的这个弟弟,居然继承到了?
“喂,乔寻织,你什么意思啊?究竟看不看你给句话啊!”
乔远栋上前一步似乎要对乔寻织动手,可最终还是硬生生的忍下。
他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就是因为欺负乔寻织,所以才被罚,如果再次被乔寻织告状,那么自己可能会更惨了。
最终,乔远栋并没有得到乔寻织的答案,因为他话一说完, 专门教导他武术的师父,已经把他抓到了手里。
“小少爷,请安的时辰已经过了,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读书了,快快随老夫回去吧。”
突然出现的这位老者身穿短褐,冬日里仍露出手腕和手臂上强劲的肌肉,所以看上去年龄较大,可一双眼里的光却让人无法忽略。
“小女参见前辈。”乔寻织低头行礼,“幼弟年幼,尚且顽劣,还请前辈悉心教导,小女感激不尽。”
前世,自己也见过这位老者,他是父亲请来教导乔远栋和陆挚亦的,只是后来乔远栋着实顽劣,这老者最终也只成了陆挚亦一人的师父。
看来自己把周氏弄走,造成的影响挺大的。
“小丫头,你且放心,既然你父亲把他交给了我,我定要是把他好好调.教的,天气尚且寒冷,小丫头你还是赶快回屋里去吧。”
说完,深深的看了乔寻织一眼,随即便带着乔远栋离开,而乔寻织则是稍微一愣。
看来,乔远栋和这老者之间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这样一来,乔远栋和陆挚亦之间,应该也会有几分师兄弟的感情吧。
乔寻织沉吟片刻,转身看向两个丫鬟:“你们不必跟着我了,我有些事情要你们去做……”
百草园
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该吃午饭了,因为百草园内有小厨房,再加上在外简陋,已经习惯,所以今天这午饭,也是盛穗亲手所做。
陆挚亦练武回来,身上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全是补身体的。
“辛苦母亲。”
盛穗摇头:“职责所在,何谈辛苦!”
“刚才,大小姐身边的瑞雪过来,问了一句话。”
眼睛一直注视着陆挚亦,果不其然,在自己提到乔寻织之后,陆挚亦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嗯。”
简单的回复,这是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眼睛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
“大小姐明日,要去城外荣恩寺,问我们这边是否要帮忙带些佛牌。”
佛牌,是寺庙的一种特产,据说配在身上,可使佛祖保佑。
陆挚亦那边沉默一阵。
其实,这件事情,他从乔远栋那里,已经听到了些。
乔远栋在练武时,总会一边抱怨,一边又怂的乖乖听话,而他抱怨的内容,多数和罪魁祸首乔寻织有关。
尤其是今日请安回来之后,对乔寻织的怨念增大了不少。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还去拜佛,我就不信佛祖会顺了她的意!”
知道乔寻织要去拜佛之后,陆挚亦就有预感乔寻织会来找他,却没想到,最终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拜神求佛,终不如求己。”况且自己不信佛。
盛穗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便直接帮你回绝了。”
盛穗以为,这样这件事情便结束了,却没想到,当午饭用完之后,陆挚亦却突然再次开口。
“母亲,找些人跟着,保护好她。”
这倒是让盛穗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陆挚亦会提出这种要求。
按道理,自己应该听命,不过……
“乔将军对儿女十分看重,况且大小姐大病初愈,乔将军一定会找人保护,我们再派人,岂不是多此一举。”
况且如果让别人寻到蛛丝马迹,认为他们与乔寻织关系匪浅,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挚亦想到这里,没有再次强求,只不过,心里却突然空荡荡,如同伫立云端,脚下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