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儿子,跟人走了!
帝御垂眸,看着怀中突然出现的软糯小人儿,身形微僵。
他很确定,他绝无子嗣流落在外!
可是对上小人儿含泪的眼,帝御心神微动。
“小宝!娘亲说了,他不是你爹爹!快下来!”谢九琼低叱一声,再次拽住自家儿子,对着国师大人焦急的解释,“国师大人抱歉,犬子无状,冒犯国师大人了,还请国师大人看在稚子年幼的份上,原谅则个。”
这次谢九琼不会轻易松手,执意要将儿子拽回来。
可是……
一拽……
拽不动!
再拽……
还是拽不动!
“国师大人?”谢九琼惊疑不定的抬头,看向和自己使反劲儿的男人。
丫的!
这国师大人,该不会是想抢她儿子吧?
若是如此的话,那即便是明知打不过,她也……
“本尊要他!”帝御的声音,依旧冰冷。
“宝宝也要美人儿爹爹!”谢小宝欢欣雀跃的附和。
“谢小宝!”谢九琼咬牙低叱,“你差不多点儿行了!再闹你就要被人拐走了!”
“被美人儿爹爹拐走,宝宝心甘情愿的呢!宝宝就要跟着美人儿爹爹!”谢小宝笑的无辜。
“你!”谢九琼指着儿子,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国师就在当场了,直接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他不是你爹爹,你不能看他长得好就赖着他不放!”
儿子遗传了自己的颜控,谢九琼也很绝望啊!
可是让她就这么放任儿子胡闹,她却做不到!
儿子和国师大人搅合到一起,这无异于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忒危险了!
“不!宝宝就要美人儿爹爹!”谢小宝紧紧抱住国师大人的脖子,把头埋入人家的颈窝。
“你!”谢九琼见此气急,看着任由儿子抱着的冷面男人,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呐呐的道,“国师大人你……”
你抱别人儿子抱的很舒服啊?
丫的!
这国师大人该不会真是个人拐子吧?
“你冒犯本尊,就用他来抵罪好了。”帝御瞄了谢九琼一眼,径自抱着谢小宝翻身飞落撵轿。
十八抬撵轿转瞬启动,浩浩荡荡。
“娘亲再见!”撵轿之上的谢小宝露出个小脑袋,兴高采烈的对着自家娘亲挥手道别。
“你!”谢九琼见此,气的跳脚,看着渐行渐远的国师仪仗,转手拉住了一个吓傻掉的国师侍从,将马车缰绳塞了过去,目呲欲裂的低吼,“你把马车上的人也一并带走!”
“噶?”墨二呆愣愣的看着谢九琼,还未从自家尊上捡了个娃回家的震惊中回神。
“不带走车上的人,你家国师根本降不住我那儿子!”谢九琼深呼吸,二脸绝望。
“啊?好的好的!”墨二呆愣愣的接过缰绳,牵扯马车,魂不守舍的跟上……
——
国师仪仗过去,那些跪地的百姓这才起身,对着谢九琼和老和尚指指点点。
“睚眦必报的小气鬼!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九琼瞪着仪仗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的低咒。
“师傅,我们就这样让国师大人把小祖宗带走了?”空寂老和尚一脸戚戚焉的问。
“不然呢?你去抢回来?”谢九琼瞪眼。
“呵呵。”空寂讪笑,他可没那本事。
“算了!那小崽子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拐走,老娘想摆脱他很久了,哪次成功过?”谢九琼挥了挥手,自我安慰道。
空寂:“……”
好的吧!
不光他们这些弟子被嫌弃,师傅她老人家狠起来,连亲生儿子都嫌弃!
莫名平衡了有没有?
“三天!不出三天,那小崽子一定会被退回来,你信不信?”谢九琼一脸笃定。
“……”空寂想到小宝那混世小魔王的本事,点头连连,却还是皱眉道,“可您把老夫人也一并送了算怎么回事儿?”
见过不要儿子的,没见过连老子娘都一并不要的啊……
“我这不是怕那小崽子折腾太过,把自己折腾没了吗?”谢九琼摸了摸鼻子,一脸讪讪的道,“有他阿奶镇着,他好歹能收敛点儿不是?”
空寂闻言,“……”
不!
您就是嫌带着老夫人累赘!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铁打的事实!
“安啦!有那小崽子在,他阿奶绝对安全无虞,我这当亲女儿的都不担心,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谢九琼瞄了空寂一眼,哼唧。
空寂闻言,“……”
有您这亲女儿……
老夫人得亏是已经傻了,不然也得被气傻!
“去国师府好啊,总比跟我回谢家强,谢家那些个牛鬼蛇神,啧啧,可没一个好相处的!”谢九琼叹息了一声,无奈的道。
“师傅说得对!”空寂闻言,点头连连,继而问道,“师傅,那国师大人该不会真的是小祖宗的亲爹吧?徒儿瞧着两人长得倒是有些像……”
“啪!”
谢九琼闻言,抬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亲爹你个大头鬼啊!老娘当初被人设计,才怀了那小崽子,你觉得谁有那个本事能设计到国师大人头上?”
“再说了,我是四年前怀上的小崽子,国师三年前才横空出世,时间对得上?”
“额……师傅你说的有道理!”空寂闻言,捂着被打的光秃脑袋点头。
——
谢府,大门外。
没让空寂老和尚跟来,谢九琼独自牵着小毛驴蜃兽崽崽,看着谢府的大门,目光悠远……
三年!
阔别三年,她谢九琼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你是谁?当谢家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来的?”门房看着谢九琼一身粗布衣衫,围帽遮脸藏头露尾,还牵着一头寒碜的小毛驴,当即嫌恶的呵斥道,“还不快滚!再敢徘徊,看我不乱棍打死你!”
“打死我?好大的口气!我好怕怕呦……”谢九琼闻言,顿时就笑了。
抬起就是一脚,直接往门房踹去。
“噗通!”
“哎呦!”
门房摔了个狗啃屎,当即叫骂,“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我打一条狗,还用知道狗是谁?”谢九琼轻嗤一声,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围帽。
斜眉入鬓,凤眸微挑,嘴角勾勒着不屑的弧度,如果忽略眉心那灵根被挖留下的疤痕的话,眼前的女子堪称风华绝代,傲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