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低等贱民
眼看着香料被抛洒，沈良气得直拍大腿，“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若是我家老爷在此，你们吓破胆，也不敢来闹事！”
这帮混账，分明是欺辱小小姐年幼，没有依仗！
“你们的香熏坏了我姐姐，就要负责到底！”
痦子员外冷笑，“就算那秦语楼在，这香坊，也照砸不误！”
说着，痦子员外抬脚就踹向沈良，“敢售卖毒香，本老爷活剥了你！”
沈良被人摁着，避无可避，认命闭上了眼。
“住手！”
萧远断喝出声，将痦子员外踹翻在地。
“谁？！居然敢打本老爷，不想活啦？！”
“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彪可不是好惹的！”
“打了我，就是打了我姐夫！打了锦州城的县太爷！”
自称柳彪的痦子员外破口大骂，被几名小厮扶了起来。
“我说怎么这么豪横，原来是县老爷的小舅子啊。”
萧远冷哼出声，“香坊虽小，却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
柳彪斜眼打量着萧远，“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东西？！”
扶着他的小厮耳语了句，“老爷，这人我昨日见过，是秦府花二十金，买来的赘婿。”
“什么？秦家的赘婿？！”
“呵呵，低等贱民，居然敢踹老爷我？！”
“来呀，先打个半死，丢进牢里饿上几日！”
柳彪一声令下，几名小厮立即围住萧远，准备群殴。
秦妙竹吓得脸都白了，壮胆出来求饶，“柳，柳员外，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回吧。”
“哟，这不是秦守备的千金么？”柳彪的哈喇子都快淌出来，“瞧瞧这可人的小模样，真招人心疼。”
“你们秦家就要大祸临头，秦小姐不如撇下这废物赘婿，跟着本老爷，保你吃穿不愁。”
柳彪说着，咸猪手已经探向秦妙竹的下巴，想要摸上一把。
萧远也不废话，钢钎般的大手疾如闪电，擒住柳彪的手腕，反手一折。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柳彪疼得搂着断腕，歇斯底里怒吼，“弄死他，给本老爷弄死他！”
几名小厮面面相觑，却不敢近前，都被萧远的戾气给震住。
挨骂跟小命不保，显然还是怂一点的好！
见没人动，柳彪骂得越发凶狠，“今天秦家赘婿不死，老爷就弄死你们！”
小厮们被迫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朝萧远挥舞拳脚。
只是，他们还没挨到萧远的衣角，就被扫翻在地！
围观的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楚，萧远是怎么动的！
三两下解决掉那帮小厮，萧远走向柳彪，一把抽掉他的腰带，绑住他的双手。
没了腰带，松松垮垮的裤子掉落，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光腿，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裤子掉咯！”
“幸好有长衫挡着，不然咱们只怕要长针眼！”
柳彪年方四十，仗着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在锦州城横行霸道，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他恶狠狠盯视着萧远，“小子！梁子结大了，咱们不死不休！”
“好说，”萧远一脸从容，“若是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能保护，萧某枉为人夫。”
管他是谁，敢打妙竹的主意，照揍不误！
秦妙竹生怕事情闹大，小心跟柳彪打着商量，“柳员外，我们香坊已经被砸，不如各退一步，就此作罢？”
“就此作罢？秦妙竹，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柳彪哪里肯依，“你们的毒香令我姐姐至今昏迷不醒，如今又将我打伤。”
“这笔账，哼，你们等着进牢房，一笔笔还清吧！”
话音刚落，就小跑来几十名带刀差役，将香坊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正是锦州城的县太爷——李卫。
柳彪顿时有了救星，“姐夫，你可算来了！”
“快把制造毒香的罪魁祸首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跑了！”
李卫大手一挥，官威十足，“没错！制造毒香，危害百姓，罪不容诛！”
“小的们，抓人上锁，违抗者，就地处决！”
差役们立即抽出佩刀，齐刷刷围住了萧远三人，寒芒逼人。
秦妙竹心凉哀叹：看来今天，要命丧于此……
沈良也是面如死灰：民不与官斗，该死的赘婿萧远，要害死他们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往后退，生怕被波及到。
唯独萧远，不惊不惧，淡然看向一身官袍的李卫，“你就是锦州城的县太爷？好大的官威。”
“张口闭口就说香坊制毒，证据呢？”
李卫被萧远盯视着，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在官场沉浮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凌人的气势！
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姐夫，不要被他唬住！这人就是秦家的赘婿，低等贱民！”
柳彪深知李卫生性多疑，连忙出声提醒。
“哦，原来是秦家赘婿。”李卫撇嘴冷笑，“没有证据，本官岂会如此大动干戈？”
“我夫人就是用了你们香坊里的毒香，至今昏迷未醒，性命垂危！”
“今日本官来，就是为民请命，先封了你们的黑心作坊，再拿你们下狱细审！”
萧远不慌不忙，“敢问大人，是怎么断定，夫人是因为香料昏迷？”
“哼！我夫人昨日从香坊回来，就关在屋内熏染衣料。”
“黄昏时分，婢女推门进去才发现，她昏迷倒在地上。”
“任你巧舌如簧，也别想脱了干系！来呀，把人押入大牢！”
李卫越说越来气，厉声吩咐差役们拿人。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有两名差役跃跃欲试，已经抡起佩刀，砍向萧远！
钢刀破空而来，萧远单手将秦妙竹护在身后，右脚飞踹，踢中两名差役手腕。
他用的是巧劲，正中两人的麻穴，钢刀失力掉落。
萧远顺势捉起一把钢刀，右手握牢，横在身前，杀气四溢。
李卫吓得往后猛退，“你……你想拘捕不成！”
“错！萧某只想自证清白，为蒙冤受屈的香坊讨回公道！”
萧远将刀丢下，不卑不亢道，“烦请大人带路，萧某想去查看下夫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