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杀人偿命
“没,没什么……”
秦思礼心虚后退,没退两步,踩到长袍摔在地上。
被他捧在怀里的东西摔出来,咕噜噜滚了满地,居然是些不规整的碎银。
“这是回春堂的专用钱袋!那些碎银,我傍晚时才一枚枚核算清点过!”
“大人!这人绝对是萧远的同谋!”
回春堂伙计愤恨出声,说话间,已经快速将掉在地上的碎银捡起,“恰好一百两!”
李卫断喝一声,示意左右衙役,“抓住他!带回衙门!”
两把钢刀架在秦思礼脖子上,吓得他尿了裤子,“我说,我说。”
“银子确实是我从回春堂拿来的,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李卫眼睛一瞪,官威十足,“谋财害命!你还有脸喊误会!”
“谋财……害……害命……?柳敬堂死了?”
秦思礼磕巴起来,“冤枉啊大人,我只是被骂得狠了,才抄起算盘砸了柳敬堂。”
“他受伤倒地,小的心里害怕,顺手抄起银子跑了,真没想杀人啊!”
“没想也杀了,”李卫冷哼,“说吧,你是怎么和萧远合谋的,赶紧从实招来!”
“萧远?”秦思礼早被吓到大脑短路,“跟他有什么关系?回春堂可是祖母拨给我的,关他屁事!”
“确实,萧某都没去过回春堂,大人总不会强行栽赃吧?”萧远悠闲抱起双臂。
“放肆!是非曲直,本官自有明断!”
李卫恨不得给秦思礼两记耳光,蠢货,怎么就把萧远给摘干净了呢!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多说,只能狠狠咬牙,“来呀,锁了嫌犯,押入大牢!”
衙役们一拥而上,给秦思礼锁上枷锁脚镣。
“祖母,祖母救我啊!我不想死,我没想杀人!”
秦思礼哭喊着被押出后院,秦太君颤巍巍跟着,满脸心疼。
衙门八字往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好在,她已经命令秦思贤去取。
就在一帮人要走出秦府时,秦思贤才快步折返。
他手里的托盘沉甸甸的,红布下,摆满了晃人眼的银锭子。
“李大人请留步,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然而,李卫看也不看托盘,只正义凛然道,“想行贿?呵呵,本官为民请命,绝不拿这种脏银!”
秦太君被堵得面红耳赤,若是她长子仍在秦府,李卫岂会是这种嘴脸!
可押走的是秦家血脉,她就算豁出去老脸不要,也要将人保下!
“李大人言重了,夜寒风冷,这是请诸位的茶水钱。”
“哦,既是给兄弟们的心意,本官也不好推辞。”
李卫正要伸手去接,冷不丁窜出一条狗,“汪!”
幸好李卫闪得快,否则真被啃上一口。
他定了定神,总觉得这条土狗有些眼熟。
还是柳彪眼尖,大声嚷嚷起来,“姐夫!这是那条死在县衙后院的狗啊!怎么又活啦?”
李卫心思转得快,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萧远给摆了一道!
二百两银子啊!
买什么破香料来祛毒去邪!
李卫的心在淌血,狠狠瞪向萧远,“你敢戏弄本官!”
“大人明察,土狗长得都差不多,这条可是萧某从小养到大的。”萧远淡然应了句。
秦思贤冷不丁出声,“呃……我竟从未见过……”
李卫一把夺过秦思贤手里的托盘,恼羞成怒,“走!”
“大人慢走,小心门槛儿。”
萧远的消遣声,气得李卫肺快要炸了。
该死的萧远,必遭千刀万剐!
秦思礼前脚刚被拽着带走,秦太君就心疼到昏过去。
还是萧远几根银针点穴,将人给救了回来。
只是,醒来后的秦太君却毫不领情,“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如果不是萧远打赌赢来的回春堂,怎么会有今晚这场风波!
萧远也不恼,牵着秦妙竹的手,回到后院。
“刚才那些差役如狼似虎,实在是太可怕了。”秦妙竹仍有些心有余悸。
萧远冲她淡笑,“没事,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嗯,只是可怜了兄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错事……”
秦妙竹悠悠叹息,萧远低声安慰了几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安抚好秦妙竹后,萧远回柴房睡得安稳。
天刚蒙蒙亮,却被人叫起来,说是秦太君要见他。
萧远随意洗了把脸,来到正厅,就看到秦家祖母顶着对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祖母找我?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呸!乌鸦嘴!”
秦太君重重拍了下桌子,疼得缩手握拳,“萧远,少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
“如果不是你赢来回春堂,思礼怎么会招来这场浩劫!”
“那孩子虽然顽劣,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平时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他救出来,否则,就等着被从秦家除名吧!”
面对秦太君的怒火,萧远不慌不忙做了个揖,“好像昨晚,祖母已经将萧远逐出秦府了。”
“你——!”秦太君气得捂住心口,“那就将长房一脉,自秦家族谱除名!”
秦妙竹闻声赶来,据理力争,“祖母,你分明是强人所难!兄长他犯了恶行,就要承担罪责。”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身打死你这贱婢!”
秦太君盛怒,抬手就想抽秦妙竹耳光,被萧远死死擒住手腕。
“祖母,请人办事,可不是这样。救人不难,端看你们的态度。”
“想让我救出秦思礼不难,到时候还请祖母归还厂房所有产业,让我和妙竹自立门庭。”
萧远的话,换来秦太君越发的盛怒,“好大的口气,要是你做不到呢?!”
“那萧远就为秦思礼顶罪,认下谋财害命的恶行!”
秦妙竹彻底吓傻,“萧远,不可以……”
“住口!”秦太君断喝出声,“萧远,口说无凭,万一你到时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萧远慢悠悠道,“祖母若仍不信,也可立字为据。”
“很好!思贤,拿笔墨来!让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