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觐见太后
江月姣一听这处理方式,就受不了地皱起了眉头:“罢了,不用像从前那样处置,府里有没有水牢之类的地方?”
玉荷一愣:“有是有,可是区区水牢,对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来说,是不是太轻松了点儿?”
江月姣面无表情地道:“本宫也没说过,将他关进水牢就算惩治完了,将他关进水牢,不过是因为本宫还没想到合适的法子处理他而已。”
“奴婢明白了。”玉荷连忙答应,让侍卫们扣着小厮走了。
小厮从心眼儿里痛恨江月姣,即使是在被押出畅阅阁的几步路上,他都一直在不停地咒骂着她。
江月姣听得心底一阵阵的烦,心情更是凌乱不已。
也不知道,原身到底给她留下了多少烂摊子!这个大景国,她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江月姣府里的消息是藏不住的,到了下午时分,宫里已经知道了江月姣遇刺的事情。
太后特地传下懿旨,让江月姣进宫,说是要仔细看看江月姣是否被伤到了。
江月姣接到旨意,只得听命入宫。
入宫是觐见景国最大boss之一,这件事当然不能含糊,玉荷又好好给江月姣打扮了一番,穿上符合品级的礼服。
江月姣心里忍不住吐槽,得亏她这是没受伤,若是她真的被刺伤了,再穿着这么厚实的衣服入宫,那可不得去了半条命么。
一路来到淳太后宫中,有女官在门外等着,看见江月姣来,女官连忙迎过来:“长公主殿下,请你在这里稍等。”
江月姣嘴角抽了抽:“太后娘娘这会儿在做什么?”
女官笑了笑:“太后娘娘正在睡着,咱们谁也不敢进去叫娘娘起来,所以只有请公主殿下稍等了。”
江月姣眸底神色凉了凉:“是么,多谢姑姑提点了。”
“公主殿下太过客气了,奴婢不敢当。”女官对江月姣行了个礼,进了内殿。
她可是被刺杀了,就算身子无恙,受到的惊吓也肯定不小,但凡太后对她稍有一点怜爱,就不会光顾着自己睡觉,让她在这里枯等。
江月姣暗自嘀咕,看来太后对这个公主,真真是厌恶到了极点的。
约莫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女官才姗姗来迟:“公主殿下久等了,太后娘娘已经醒了。”
“多谢姑姑,我这就和你一起进去。”江月姣故作平淡地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进了内殿。
太后坐在内殿最尊贵的位置上,低头俯视着江月姣:“哦,是长宁来了,可别让人说哀家这个做母后的苛待于你,赐坐吧。”
柳姑姑搬了个锦墩来,让江月姣坐下,还不忘点了她一句:“公主可得好好感念太后的恩德才是呢。”
——拿腔捏调的,一群什么玩意儿!江月姣心里暗骂,表面上倒是表现得恭敬,先行礼后坐下:“多谢母后恩典。”
太后微微抬了抬下巴,说起了正题:“听说你方才遇刺了,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给哀家听听。”
江月姣原本不想说得太详细,但她也拿不准,太后到底在公主府里放了多少耳目和细作。
毕竟公主府一出事,太后这边立刻就知道了,要说太后没在公主府里做手脚,江月姣是不信的。
于是江月姣便原原本本的,将整件事和太后说了一遍,甚至包括那刺客来时说的话。
太后听完,砰地一声将茶盏放到桌子上:“你做的好事!”
江月姣一听这话就觉得懵,明明是她遇见了刺客,怎么看太后的样子,还反过来责怪起了她?
太后恼怒地道:“怎么,哀家说你还说错了不成?要不是你平时做的事情太过不修善果,今日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江月姣抿了抿唇,心里泛起些许凉意。
长宁长公主处事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先前太后连一个字都没教训过她,今日倒是忽然发起了脾气,要说这里没有鬼,江月姣根本就不信。
柳姑姑给江月姣使了个眼色:“长公主您还愣着干什么,太后娘娘都生气了,您还不认错道歉?”
江月姣只能跪下:“此事是儿臣思虑不周,请母后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太后脸上怒色稍减,冷冷地道:“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哀家就罚你抄写百遍《心经》,你可服气?”
她哪里有选择的权利?江月姣微微抿唇:“儿臣服气。”
“既然服气就是好的。”太后这才稍稍满意,看向江月姣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冷了,只是仍然不假辞色,“平日里陛下和你相处时间最多,他这脾气就是被你带坏了,才会变得这般的暴躁。”
江月姣低头听训,一个字都没吭。
太后又怒斥了江月姣一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既然陛下的脾气是你带坏的,那你也应该负起责任,让陛下回归正途才是。”
江月姣一听顿时明白,原来太后的目的是让她去劝说小皇帝,也不知道小皇帝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不遂太后心意的事情。
江月姣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倒是恭顺:“母后您教训得是,儿臣一定去劝劝陛下。”
太后达到目的,脸色缓和不少,只是对江月姣的语气仍然充满不耐:“行了,你不用继续待在这里,本宫看了你便觉得心烦意乱,下去吧。”
江月姣顺从地站起来:“是,儿臣告退。”说罢行了个礼,默默退下了。
柳姑姑笑道:“太后娘娘,奴婢送长宁长公主一起出去。”
太后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
柳姑姑便送着江月姣一起出门,路上说道:“公主殿下,太后这几日心情不痛快,再听说您被刺杀的事情,难免急躁了些,您可千万别觉得太后娘娘对您不好。”
江月姣假笑着点点头:“这些年来母后对本宫的照顾,本宫心里一清二楚,何况母后教训得对,本宫又怎么会对这件事有什么抱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