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勾不动
她代时浅回来本该睡主卧,可是,傅厉霆回来把床霸占了,她们不是真夫妻,不能同睡一张床啊!
时欢在心里哀嚎。
这是秘密,她不可能告诉江妈。
她还想再说什么,江妈已麻溜闪人,时欢只得一间间找能睡的客房,客房竟然没一张铺好的床,而且,翻遍所有橱柜,也没能找到一张被褥。
一定是傅聿与江妈串通起来,故意的。
儿子太聪明不是好事儿。
不过……唉,还是聪明点好。踌躇着,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许久不曾在家过夜,又被时浅那么一搞,傅厉霆竟然失眠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进书房找份文件,看到沙发上蜷缩的人影,他除了意外就是生气。
咳咳咳!
哪里来的烟味?好臭。
被烟呛得难受,时欢咳嗽着醒来,当傅厉霆的俊颜落入眼帘,她慌得像生吞了个鸡蛋,怔愣着,梦吗?
噢,不是,窗外强烈的阳光,让人无法忽略的强大汽流,男人英挺的剪影真实又清晰。
从沙发上弹跳起身。
“傅……”‘厉霆’两字卡在了喉咙。
“对……对不起。”她睑下眉眼,假装绞着十指,颤抖着身体,低垂着头,站在沙发边,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傅厉霆胸膛剧烈起伏,有想把女人撕碎的冲动,可是,看着女人像个做了错事等待责罚的小孩,他所有的怒气就全都卡在了胸口,怎么都发不出来。
但当他意识到她及有可能是在演戏时,他暴躁情绪瞬间失控,“对不起就完事了?时浅,想我喜欢你,这辈子都妄想。”
“厉……厉霆,我……”
时欢学着时浅的声音,腻腻歪歪的叫。
冷不丁被傅厉霆寒声打断,“厉霆也是你叫的?”
目光凛冽如刀,好似想把她一刀一刀凌迟。
“时浅,傅聿面前,咱们恩爱夫妻,其余时候,你就是个无用的摆设,连暖床都不配。”
刻薄的话是对时浅说的。
时欢知道,可到底她还是没沉住气,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抑,“你以为傅厉霆这名很好听?你以为我喜欢喊你厉霆?”
呵。
时欢轻笑,看着傅厉霆的目光陡地犀利无比,“若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屑呆在这牢笼里,你说我是个无用的摆设,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垃圾。”
不嗤说完,迈步走向门边。
傅厉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骂他什么?垃圾?
男人的脸如西伯利亚气流秒瞬冰封万里,浑身萧杀气息漫流,时浅的胆几时变得这样肥?
心里有气,时欢脚步迈得飞快,直接进入餐厅,餐厅里,吧台边,一大一小紧挨的两颗黝黑头颅,显眼得很,鬼鬼祟祟不知又在密谋什么。
傅聿眼睛瞟到门口突然闪现的身影,身体立刻坐得笔直,软萌的声音染着苏醒后的傻哑,“江奶奶,给妈咪调杯蜜饯。”
“好勒。”江妈看向时欢的目光多了丝暖昧。
“傅聿。”
时欢捏了捏眉心,揉着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真不好。
简直糟糕透顶。
“嗯,我在,妈咪。”
小身子跳下高脚椅,傅聿迎上前,挽住妈咪胳膊,眉眼染上浅笑,“妈咪,昨晚睡得舒服吧?”
白白的米牙狠狠咬住唇瓣,时欢无语至极,话里不免多了丝埋怨,“我昨晚打了你爹地一巴掌,你真不该给我喝酒的。”
“他就是欠打,皮糙肉厚,还牛高马大,我娇小的妈咪打一下怎么了?”
傅聿说着,伸手接过江妈递来的蜜饯水,正准备孝敬妈咪,冰冷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一只骨节分明横了来,从他小手里强行夺走了蜜饯。
时欢扬首,迎入眼帘的,是傅厉霆那张似冰雕的俊脸,左边颧骨红痕并未褪去,看着特别刺眼。
兴师问罪来了?
时欢放松的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气氛针落地可闻。
傅厉霆仰头,咕噜咕噜,凸出的小麦色喉结滚动,一口喝尽杯中蜜饯,还不忘舔了舔嘴唇,“好喝。”
“无赖。”
傅聿见大猪蹄喝了他孝敬妈咪的蜜饯,生气大吼。
“不是给你的。”
丝毫都不在乎刚刚自己的话有没被大猪蹄听到。
傅聿话落,客厅卷起致命风暴,时欢对上的是傅厉霆嗜血的眼,低压的气息如同刀子在空气里乱拍。
“不是我教的。“时欢吞咽了口口水,急忙解释。
“最好不是。”
话音似陈年干红,浓郁醉人,时欢却能听出平静话音背后夹裹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