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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丈夫的“小三”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陷入了尴尬。

严白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烟,摩挲了几次,放到了鼻端下闻了几下,并没有点火。

“你今天失业了?”严白再次开口道。

安知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事情,看他的身份应该是非富即贵,能够接触自己,想来已经将自己查了个底朝天的。

安知点头,道:“是,丢了工作。”

严白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安知,道:“我朋友开的机构,缺老师,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试试,薪资不比你原来的差。”

安知接过了文件,大概扫了一眼,这个机构她知道,十分有名,待遇也很好。

但是眼下,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工作。

“谢谢,我考虑一下。”安知垂下长睫,应了一声。

严白将手中的烟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站了起来。

“走罢,我送你回去。”他披起了外套。

安知来前设想了好几种情形,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

她看向严白挺直而修长的背影,眸光染上了几分诧异。

兴许,他喜欢这个追捕狩猎的过程,而不是直接收获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安知心道。

严白将安知送回到刚才停车的位置。

车子停下,严白又俯过身替安知解安全带。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久久不动。姿势暧昧地靠近安知的肩头。

安知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在耳边放大,她面红耳赤,莫名地心跳加速。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眼下,要收一点利息。”严白忽然声音低醇沉静地开口。

“什么利息——”安知扭转头看他。

他的吻就这样压了下来。

这一次如上次不同。

如果说上次是一杯突如其来的呛人烈酒,那么这一次就是浸泡已久,芳香四溢的花茶。

是悠长的,浓郁的,有余韵的。

醉人而馥郁,叫她心乱神迷,不知今日是何日,今处是何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安知感觉自己缺氧,严白才松开她。

外头的路灯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安知可以将他的俊脸和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冷静的,清醒的,甚至是理智的。

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就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

对比之下,显得她有些像小丑。

安知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窘迫。

她甚至有些慌乱地打开了车门,狼狈地跑向了电梯。

电梯中有镜子,安知可以清楚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脸颊绯红。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安知回到了陈煜的公寓。

屋子中漆黑一片。

但是在黑暗中,细微而暧昧的声音却被放大了无数倍,刺激得安知瞬间头皮发麻。

安知瞬间僵滞在远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其中一扇房门上。

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安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从陈煜提出那个要求开始,她就已经对陈煜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但是,她想不到陈煜的底线能够一低再低,羞辱她到这个地步。

他竟然将那个人带回家!

安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倒抽了好几口凉气才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没有开灯,走向了她本来睡过的那个房间。

关上门后,她躺到了床上,用枕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本以为可以图得片刻清净。然而,因为两个房间是相邻的,她甚至听得更清楚了。

这种声音,对于安知来说,如虫噬骨。

她从包里掏出耳机塞住,忍耐地合上了双眸。

然而,耳机里头的音乐落在她的脑海中,却成了空白一片。

鬼使神差的,安知的脑海中竟然浮起了严白那张俊美矜贵的脸。

还有这两次令人脸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吻。

心烦意乱中,安知沉沉睡了过去。

安知睡得迷蒙,恍惚间,甚至看到了那一晚严白仅仅穿着浴袍的模样。

他紧致结实的腹肌,还有他那双潋滟生光的眼眸——

“安知!起来!”

安知是在一阵拍门声被惊醒过来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海中的梦历历在目,清晰得让她惊心动魄。

怎么会这么真实?怎么可能这么真实?就好像她跟严白真的有过这样亲密的时刻一般!

安知,你是不是疯了?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打开门,瞪了一眼外面的陈煜,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晚上不让人睡,白天也不让人睡?”

安知虽然为人清冷,但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么不耐烦地骂人,还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她自己的恼羞成怒。

陈煜看着安知的怒容,也有些诧异。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

她是吃醋了。

陈煜心里头甚至有些隐隐的得意,沉声道:“你去煮早餐,冰箱有食材,沐沐她要黑椒味的牛排,七分熟,咖啡不要加糖。”

沐沐?叫得还真亲热,就连喜好口都记得这么清楚!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来伺候小三?陈煜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了?

安知冷下脸,正要拒绝,陈煜却适时道:“等会我可以让你跟安安通话。”

安安,安安就是她的死穴!

安知本来膨胀的怒气瞬间偃旗息鼓,变成了忍辱负重的憋屈。

等着吧,等她找回了安安,她一定要将今日的羞辱加倍奉还给这对狗男人!

安知冷着脸嗯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厨房。

客厅中,一个穿着陈煜衣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沙发上。

这是安知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是一张很清秀的脸,皮肤很白,甚至有些病弱的感觉。

“安小姐。我是夏沐。”夏沐见了安知,轻轻勾唇一笑,笑意有几分魅惑的感觉,故意挑衅道,“昨晚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安知冷笑,不疾不徐道:“没事,我都习惯了,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屋子外头经常会有发春的野猫,尤其是公猫,叫得最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