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抵达阁皂

经过连夜的赶路，四日后一人一狼抵达阁皂山脚下的樟树县。在樟树县询问了阁皂山大致情况后，启程前往阁皂山。

通过县城里的酒馆掌柜，沈星舒了解到，每年的二月是阁皂山广招弟子的时间。

　　但是自五年前开始，不知为何阁皂山便不再招收正式弟子，只是招收一些杂役。五年未曾招收弟子，让阁皂山失去了新鲜血液，导致这些年在中原的影响，不再比肩茅山和龙虎山。

　　听到阁皂山不再招收弟子，沈星舒有些许失望，但经历了前面的事情他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但是因为“程先生“，他还是要去看看。

　　从樟树县出来，沈星舒没有再骑着余黑赶路，而是一路步行。在山脚下将身上的银两埋起来，然后一路步行上山。

　　走至山前，只见阁皂山逶迤绵延两百余里，峰回峦复，古竹苍松，霞蒸云蔚，引絮含烟，山川风光，胜景天成。

　　沿着山路走了大致一个时辰，沈星舒远远看到阁皂山门，走近发现，阁皂山山门古彩绘制，木制卯榫构筑，四柱三空，飞檐翘角，正中上方，金书“阁皂山”三字，有柱联曰“上清名山碧嶂清江钟秀异，医宗圣地灵丹道法萃珍奇”，简明扼要地突出阁皂山的特色即风景奇异，师从上清，擅长医药，道法。

　　一人一狼走到山腰，雄伟的大殿出现在了眼前，拱木立柱，朱砂涂漆，八角挑檐，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整个大殿给人以气势雄伟，肃穆庄严之感。大殿前的广场上放着一尊巨大的三足香炉，里面的供香随风而动，悠然飘渺。

　　香炉前方的广场上刻有一太极八卦图，沈星舒在茅山数年，自然知道太极八卦即是阐明世界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

其中的太极即为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两仪即为太极的阴、阳二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其意指世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滋生依存的关系，这既是世界的规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

　　在广场正前方，站着一行人，每人神情严肃，远眺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广场上众人看到沈星舒走近，神情各异。最前方的三人面露喜色，后方的众人中，有的面露不悦，有的神情复杂，多数则是面无表情。

　　沈星舒和余黑走上前去，在众人前方的一处台阶下站立，冲众人躬身行礼说道：“晚辈沈星舒，拜见各位道长。”

　　“无量天尊”众人皆稽首躬身回礼道。

　　沈星舒见众人皆躬身回礼，心中泛起疑云。

　　在茅山数年，他自然了解道家礼仪和道家的等级观念。道人是不会拱手行礼的，皆是稽首行礼。

而稽首也分为三种，与外人行礼双手与颌同齐，与道家平辈行礼双手与心平齐，与长辈行礼要躬身与膝平齐。

　　沈星舒心中开始思索，为何众人冲自己行这般大礼，而且为何众人会在此等候自己？

　　不等沈星舒细想，最前方那名须发皆白，面容和善的老者便走下台阶对沈星舒说道：“阁皂山众人，恭候师叔祖多时。”

沈星舒闻言心中大惊，连忙出言解释道：“道长，你们肯定是混淆了，晚辈名叫沈星舒，祖籍在益州，万万不是道长口中的师叔祖。”

　　老者见此面露笑容继续说道：“贫道不会认错的，您便是师叔祖，不然您这身后的奎木狼作何解释？”

沈星舒见到老者指向余黑，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黑回过头道：“道长何出此言？”

　　老者转身向大殿方向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沈星舒道：“五年前，祖师显圣神谕并留下牒文和法印，让阁皂山五年不得招收弟子，五年后的二月初，一少年会带着奎木狼前来，让我等将牒文和法印转交与您，并传授您上清经文和上清武艺。”

　　沈星舒此时一头雾水，再次拱手行礼询问老者：“倘若真如道长所言，那为何要五年不得收徒，为何我又成了师叔祖？”

　　“师叔祖有所不知，三清教派每年招收弟子的名额有限，每位弟子身上皆有功德，倘若招收弟子过多，功德超出了限定，宗门将会遭受上天惩罚。而祖师让我等五年内中招收您一人，说明您的功德是五年弟子功德的总和。而拥有这等功德的人，非祖师亲传弟子不可。”老者尊敬且严肃的说道。

　　沈星舒闻言倍感疑惑接连询问，最后大致明白老者说的功德是什么。

　　三清为了限制世人都入道，导致社会劳动力缺少，民生凋敝。

　　所以三清正统教派，每年招收弟子名额有限，而名额又与每个弟子的功德有联系。

把功德比作数字，倘若每年教派功德名额为一百，每位弟子功德又刚好是一，那便可以招收一百名弟子。如今有位弟子功德为五百，那么这个教派想要招收这名弟子，就需要五年不招收弟子。

　　这让沈星舒难以置信，倘若祖师真是招收自己为弟子，自己又何德何能去顶替五年内所有弟子的功德呢。更何况自己从未见到过祖师，又想到了程先生，就连忙询问祖师长相，老者只是说道：“祖师乃三清之一，形象随意变换，我等不曾知晓。”

　　随后老者自我介绍，并向沈星舒一一介绍身后的众人。老者道号凌霄子，是现在阁皂山掌教，身后两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是他的师弟清净子和玄诚子，最后面一行人乃阁皂山历代弟子。

　　阁皂山历代弟子，修行有成后可以自行选择去留。可以前往其他上清派中修行，也可留在阁皂山中担任职务。

还能入世为官或行走江湖宣扬道教，也可寻得清净之所一心修道，去留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沈星舒一一见过众人，他看出这些历代弟子气度非凡，皆有傲气在胸，必定身怀绝技。

　　众人见他态度也不一样，有的面容和善，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则是带有妒意，还有一人带有厌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修道中人也不能彻底抑制人性，行事中多少会带有主观情感。

　　见过众人后，凌霄子让清净子带着沈星舒前往住处，先行歇息，第二日再正式转交文牒和法印。

　　待沈星舒跟着清净子走后，众人还是大为惊叹议论道：“这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果然气度非凡。”

　　沈星舒未曾走出多远，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余黑，心中疑惑，为何余黑就成了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本想出言询问前方的清净子，但是刚才整个过程中见他不曾多言，也就压下疑惑不再多问，快步跟上清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