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诡事2

  我太爷掏出别在腰上的烟袋锅子，又从挂在烟袋锅子上的荷包里整出些碎烟叶摁在锅子里，借着烛火嘬了几口。这才对刘老汉儿子问道：“你今天，碰没碰上些奇怪的事儿。”“没有吧！我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上山打猎......”说到这刘老汉的儿子忽地顿住了。“上山打猎，然后呐？”

  刘老汉的儿子听见我太爷的询问，就又开始讲了起来。今天早上李老汉的儿子还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可这山上跟往常却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地方用一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静”今天的山上太安静了。这平时一进林子就能听见聒噪的蝉鸣以及叽叽喳喳的鸟叫，可今天全都听不见了。虽觉着有点奇怪，但刘老汉的儿子到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四下里撒么着猎物。毕竟，比起这有的没的，挨饿更令他害怕。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要是点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至少当时刘老汉的儿子真就是这么想的，从早上出来到现在马上快要中午了，这一头午时间都搭里了，连只鸟都没打到，刘老汉的儿子心下也是一阵郁闷。这郁闷归郁闷，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这猎今天恐怕是打不着了，刘老汉的儿子索性就解下绑在腰上的柴刀，打起了柴。

  没过一会，刘老汉的儿子就背着柴火回到了家里。便把今天在山上发生的事告诉刘老汉夫妇，看着有点气馁的儿子，刘老汉倒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从仓房里取了些干柴生火做饭。吃过了晌午饭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下午，刘老汉的儿子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提着枪正准备再进山打猎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昏了过去，醒来就是现在了。

  我太爷一边听着刘老汉儿子的叙述一边抽着烟。在听完这一切后，又将头转向刘老汉夫妇二人问道:“您二位，最近有听说过村里发生什么怪事吗。”“怪事?”刘老汉嘟囔了一句，我太爷点了点头。这夫妻二人思索了有一会，刘老汉的妻子开口对我太爷说道：“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怪事?”我太爷示意她请讲。

  今天早上，刘老汉儿子进山后。刘老汉的妻子正扫着自家的当院子，耳听得一阵吵闹声。刘老汉的妻子抻着脖子看了过去，离得太远没看的清，不过倒是能隐约听到说是什么咱们村子里闹妖怪了。待那人跑近了些才看清，这人不是邻村的老周吗?平时挺稳重一人儿，今天怎么逢人就胡言乱语的。

  我太爷有些疑问的打断了刘老汉的妻子讲话“您刚才是说，一个邻村人，跑到你们村子高喊咱们村子里闹妖怪?”听了我太爷的疑问刘老汉的妻子笑着回答道：“是这么回事，我们村与邻村规模都不大，最早划分的时候，也只是靠一条田埂进行划分。由于离得近，来往就比较密切，关系倒也不错，可能是'咱'这个字比较亲切吧，所以两村人交流时经常无意说成咱村，久而久之大家倒也习惯了。”

  “噢，是这样啊，您继续说。”刘老汉的妻子接着之前的话茬说道：“其实后面倒也没什么了，他就一直在说村子里闹妖怪让我们赶紧跑，说是他邻居已经被妖怪害死了。不过倒真有邻村人说他们村子的确死了户人家，您说这事邪门不邪门?”说着刘老汉的妻子还用手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我大爷听完这番话后，沉吟良久。在抽完最后一口烟的时候说这样一句话：“那人说的倒是真的，你们村的确闹妖怪！”说罢，便转身来到外屋地，在门槛子上磕了磕烟灰，随即回到了屋里。屋内的一家子，在听到我太爷说的话都被震惊的有些发懵，还是刘老汉最先回过神有点结巴的问道：“郎……郎中，您开玩笑吧？我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也没听说过闹过妖怪。”

  我太爷神色认真地对刘老汉一家说道：“我没开玩笑，你家儿子并不是受了风寒才发起了烧，而是被妖气入了体。极有可能的妖怪就在山上蛰伏着，而你的儿子长时间待在山上，吸入了过多的妖气，才出现这般状况。”

  “这……这……”刘老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炕上坐着的母子二人的嘴唇也有些颤抖。我太爷自顾自的说道：“结合今早邻村人的言行，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妖怪多半是昼伏夜出，白日在山上养精蓄锐，晚上再出来行凶害人。”听到这刘老汉哭的心都有了，本来就是请人来治个风寒，这怎么整整还干出来个妖怪了呐？

  但刘老汉心下也清楚，这妖怪一闹可就是一村人啊，他自己也是算在其中。远了不说就说眼下，作为猎户明天如何上山打猎都是问题，这一天不打行，天天不打这日子怎么过啊！想到这，刘老汉又难免是一阵叹气。

  我太爷自然也是看出刘老汉心中所想，便开口道：“这妖邪之事老伯不必担心，我既然途经此处，听闻此事，我自当不会见事不理。”刘老汉倒也心善开口劝道：“这妖怪能害人性命，想必也是厉害得紧，您是郎中兴许有治虚病的手段，但对付这妖怪......”这后面的话刘老汉倒是没有说下去，可我太爷也是懂刘老汉的意思，便笑着说：“方才老伯您也说过我是郎中，仅是把烧退了，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还需把这根除了。”

  刘老汉见我太爷心意已决，心里也是一阵感动，道了声多加小心也再没多言语。我太爷打定了主意，也是说干就干。随即便在刘老汉家中东、南、西、北四处各贴了张符纸，这四张符纸虽说功效不大，倒也能保这一家人一夜的平安。

  我太爷拿起之前混了符灰的水，将其倒掉，又盛了碗清水取了三根筷子，立在水中。将符纸贴身放好，又管刘老汉要来猎枪、火药与弹丸。带着这些杂七杂八东西出了刘老汉的家，为今晚的除妖活动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