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强撑

　　“不好了，贵妃娘娘被月主子推倒了！”

　　“我的肚子……”

　　周围很快乱成一片，风璃月尽管看不到，但她很快听明白，千秋月摔了，见血了……

　　楚秋白闻声疾步进来，在看到千秋月倒在地上身下一大摊血的时候，凤眸骤然一凛，狠狠一脚过去踢到了风璃月的小腹上，将她踹到了角落里。

　　“毒妇！害死了朕的母后，又想害死朕的孩子！”楚秋白来不及处置风璃月，抱起不停呻吟的千秋月匆匆离开，“快！传太医！直接去养心殿！”

　　风璃月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散架，浑身痛得麻木。

　　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笑得别样悲凉绝望，心若凌迟。

　　千秋月腹中的孩子没了，楚秋白命人把她小心翼翼地送回了贵妃寝宫。

　　养心殿内，太医惶恐地向楚秋白汇报，“皇上，微臣不敢隐瞒。贵妃娘娘小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误服了药性强烈的小产药。”

　　楚秋白剑眉紧锁，“确定？”

　　“微臣不敢欺君！”

　　“下去！”

　　顾炎上前一步，小声在帝王面前道，“皇上，奴才斗胆已经派人搜了月主子的身，她身上并无任何药材！况且，出事时，月主子的四肢都被铁链锁着……”

　　男人俊眉一蹙，“你这是在怪朕不分青红皂白？”

　　顾炎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楚秋白起身，负手站在窗前，仰头看了良久的弯月，沉声开口，“大理寺择日要审风璃月，在提审之前，朕不希望听到她畏罪自杀的消息！”

　　言落，楚秋白一撩龙袍阔步走了出去，直奔天牢方向。

　　……

　　璃月宫。

　　楚秋白负手站在榻前，瞧了一眼榻上虽已沐浴更衣但仍满脸血痕昏迷不醒的风璃月，从碧瑶手里拿过锦帕，“都出去，让朕来！”

　　碧瑶福了福身子，偷偷抹了一把心疼的眼泪，走了出去。

　　风璃月的眼睛上蒙着白纱，楚秋白手里的锦帕轻轻地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擦过。

　　风璃月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苍白干涸的唇喃喃开启，“皇上……皇上你知道吗？”

　　楚秋白剑眉轻拧，正要开口，风璃月又兀自说了起来，声若蚊蝇，“后山那一带毒蛇多，我和师傅经常在那一带捕蛇入药……但咬你的那条黑白相间的蛇是我没见过的，救了你之后，为了逼出我体内的蛇毒，我尝了无数种药……甚至，以毒攻毒……”

　　楚秋白幽深的眸子一眯，“你说什么？”

　　她怎会知道那条蛇是黑白相间的蛇？

　　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然而，榻上的女子不过是说胡话而已，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风璃月醒来已是一日之后。

　　意识刚有点回笼，便听到男人的声音急急地传来，“月儿，你之前用假信物欺骗朕一事，朕可以既往不咎。朕现在要你说实话，你和楚玉到底有没有什么！”

　　风璃月听出是楚秋白的声音，唇角微微勾起，“臣妾说没有，皇上就会信吗？”

　　漠然的样子瞬间又惹恼了楚秋白，他紧了紧拳头，耐着性子问，“朕要你说实话！”

　　风璃月嘴角的笑意更加凄凉，但语气不卑不亢，“实话就是，臣妾的父亲，我大北炎国右相，一心效忠朝廷忠心耿耿，却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皇上，我也姓风，未免留下后患，你杀了我吧！”

　　楚秋白被她脸上那种无畏甚至带了几分挑衅的神色彻底激怒，倏地起身，眸光如刀，“冥顽不灵！朕看你到底有几条命！”

　　言落，转身忿忿离去！

　　风璃月唇角强撑的弧度一点点消散，只剩下一片凄绝。

　　若不能为父亲报仇，她活着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