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事二
常家妹是个保洁。
临城第四医院的保洁。
她不是医院的正式员工，是外包公司的员工，负责的区域主要是医院地下二层部分区域的保洁。
这部分区域中包含太平间。
太平间老刘出事，她听说了。
不过因为当时不在场，医院又有意隐藏实情，再加上外包员工与医院本院职工交流少，所以常家妹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以为老刘是犯病或者意外才走的。
一般情况下，她上午会先打扫其他区域，下午才会去太平间区域打扫卫生。
选择这个时间的主要原因，还是听说下午阳光强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不会挑这个时间出来。
与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在医院汉医科找了个椅子休息了一会，常家妹下到了地下二层。
因为太平间的性质，周围所在的区域基本上没有办公以及科室，多为存放医疗物资器械的仓库。
空旷的楼道里，寂静无声。
常家妹早已习惯了这份寂静，很多时候她觉得这里比楼上工作好多了。
最起码没有那么多垃圾需要打扫，也没有那种不小心碰到病人被刁难的情况。
用油推一点一点将地面的灰尘推干净，常家妹离太平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感觉这里这么冷呢？”
快到太平间的时候，常家妹莫名的觉得今天这里比往日要冷不少，忍不住用手在手臂上呼啦了几下，常家妹突然想到了老刘死亡的事。
“我说老刘呀，咱们平日里关系可还不错，我还给你带了好几次吃的，你可不能吓唬我呀！”
常家妹嘴里嘟囔了几句，手也在身前划了几个十字，随后又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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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临城四院一楼，稽查局林观海侧身闪过一个病人，快走两步追上队长马天。
“以前我敢肯定的跟你说没有，因为我多年的经验以及学到的东西都告诉我没有，现在我还真说不准。”
马天按下电梯下行按钮，撇撇嘴。
最近死亡人数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自己所学来解释这些死亡。
好在凌晨十二点零一死亡的基本都可以列入恐怖游戏死亡事件，不然光那些奇奇怪怪的死亡方式就能把他折磨到死。
“那这个死者刘铁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人的血肉都没了，皮肤还保持完整？你说凶手要那些血肉有什么用？邪教祭祀？还是人肉包子？”
林观海满眼都是好奇。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一点，那就是但凡凶手做案，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之前小宋他们肯定遗漏了一些细节，而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些细节，然后顺藤摸瓜把这个没有人性的变态凶手绳之以法！”
电梯门开了，让过几个出来的乘客，马天按下地下二层，然后面无表情的道。
这个电梯是通往地下太平间的，所以下行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到了地下二层，从电梯里出来，林观海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这破地方，真的是阴森！”
嘟囔了一句，林观海辨认了一下楼道里的指示牌，然后示意队长马天太平间在右侧。
“刷！刷！刷！....”
寂静的楼道里，一声声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不断响起，这让两人心里都莫名的有些发毛。
“咔哒！”
“刷！刷！刷....”
伴随着刷刷声，中途还有一声像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马天跟林观海互相看了一眼，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然后把手放到了腰间枪套上。
声音并不在他们面前的通道里，而是在一侧通向太平间的通道里传出来的。
身体贴在拐角的墙上，将手抢掏出，活动了活动手指，马天深吸一口气，对着林观海做了个眼神，然后慢慢的把头伸出去。
因为在地下二层，楼道里见不到阳光，照明全靠灯光，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里来人少，灯隔好长一段才有一个，所以灯光并不够亮。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人，正在机械的一下一下的清扫着地面。
看到这里，马天不由松了口气，回头示意林观海没事，然后把枪收进枪套，走了出来。
“这人心可够大的，出了那样的事，还敢来这里扫地。”
林观海一看楼道里的情况，有些抱怨又有些松口气的道。
“头，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做案，然后再把人弄到这里来的？”
“不太可能，虽然说这医院里人来人往，来个人进出很容易，但是凶手先把人从这里绑出去，然后杀掉再运回来，你不觉得太麻烦了么？而且来回两趟运人，暴露的风险不有点太高了么？要是我，我就在这里杀掉，一是环境安静，轻易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二就是省事，不管是做案工具，还是掩藏行迹，都非常容易。”
“这倒是，可是他能把那些血肉藏在那里呢？还有他要一个老头的血肉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是林观海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就不太清楚了！”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这个保洁身后不远，让马天奇怪的是，两人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而且还一路聊天，聊的还是杀人的事，这个保洁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不管胆子多大，这样的环境，有人聊恐怖的事，是个人都会看一眼。
更别说按照正常人思维，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突然有人闯进来，正常人都会下意识的看一下来人。
“这个人不太对劲！”
伸手拦住林观海，马天把手放到了枪套上。
刚才没有刻意去看，现在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个保洁身上破绽太多了，首先这衣服就是太合身，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是穿的自己的衣服。
再有就是这扫地的动作，虽然不停的在扫地，但是动作太规律了。
还有就是这位置！
从他和林观海走进楼道，这个人的位置就没有变。
“我是稽查局重案组马天，现在把你的手举起来，然后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