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们在哪里

第八章 我们在哪里

她向我打听——吸血鬼穿什么衣服，他们是不是睡在棺材里，他们能不能变成蝙蝠——但我心不在焉，无法回答任何细节。

我们走了两三公里，突然停了下来。 我在想哈卡特救我一命的时候——他把我从一只野熊的嘴里救了出来，他跳进一个坑里杀死了一头野猪，他在我身旁的打斗方式，他挥舞着斧头的速度和技巧，当我们面对吸血鬼时哈卡特的种种行为，不由愣神。

“达伦？”黛比望着我的眼睛，忧心忡忡地问道。 “怎么了？”

“他得回去，”爱丽丝替我回答。 我盯着她看，她笑了。 

“你不能忽视友谊。 哈卡特比我们更需要你。 去帮助他吧，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再来找我们。”

我犹豫着“但是他叫我离开。”

爱丽丝坚持说。 “你是他的人，不是我们的人。”

“不！”黛比反对。 “我们一个人找不到去山上的路！”

爱丽丝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 “我肯定达伦能给我们指明正确的方向。”“不”“不！”黛比又叫了起来，紧紧地抓住我。 “恐怕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

“爱丽丝说得对——我得帮助哈卡特。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但如果我这样做了，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叛徒。”

黛比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但她眨了眨眼睛，紧张地点了点头。 “好吧。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方式。”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说。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可能吧”她微微一笑，然后，她把自己的难过和不舍隐藏起来，抓起爱丽丝的地图，放在地上，并让我在去吸血鬼山的路上，用墨水画出最简单的路线。

“我很快画出了一条路线，指出了两条备用路线，以防第一条路线被堵住，并告诉他们如何穿过迷宫般的隧道到达吸血鬼居住的大厅。 然后，我没有说太多道别的话，就很快地吻了黛比，并把我新得到的日记塞进了背包里。 我让她帮我照看它，

我祝两位女士一切都好，然后转身跑回营地。 我尽量不去想他们在去山上的路上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一边跑一边向吸血鬼之神祈祷，让他们照看这位前警长和我深爱的老师。

当我在旷野发现蒂尼先生和哈卡特时，我正在营地的边缘。 他们两个人面前是一道闪闪发光的拱门，与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联系。 门口的边缘泛着红光。 蒂尼先生也容光焕发，他的西装、头发和皮肤都跳动着一种深色的、充满活力的深红色。

蒂尼先生听见我走过来，转头望向我这边，笑得像条鲨鱼。 

“阿珊大师！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达伦”哈卡特愤怒地厉声说。 “我告诉过你不要来！ 我不会带你去的。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蒂尼先生把一只手放在小矮人的背上，把他推到门口。 忽然闪过一个灰色的亮光，然后哈卡特就消失了。 透过门口灰蒙蒙的面纱，我可以看到田野，但看不到哈卡特的踪迹。“他去哪儿了？”我喊道，

“去探寻真相吧。”蒂尼先生笑了笑，侧过身，朝发光的门口做了个手势。 我走到门口，不安地凝视着红光的边缘和中间的灰色光泽。 

“这条路通向哪里？”我问。“另一个地方，”蒂尼先生含糊地回答，然后把一只手放在我的右肩上，专心地看着我。 “如果你跟着哈卡特，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认真考虑一下。 如果你和哈卡特一起去死，到时候你就不会在这里面遇到史蒂夫，你的缺席可能会对各地的吸血鬼产生可怕的影响。 你那位身材矮小、皮肤灰白的朋友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是的，”我简单地回答着，然后毅然决然地步入不自然的、超凡脱俗的灰色世界。

 荒地上空晴朗的天空中燃烧着明亮的火焰，突出了干旱的土地和光秃秃的石山。 一片粗糙的红尘覆盖了大部分土地，使干燥的土壤窒息。 当大风吹起时，尘土就会被卷起来，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种时候，我戴上了哈卡特的一副备用面具——它挡住了最严重的颗粒——我们两个就躲起来，等着一切平静下来。

蒂尼先生把我们带到这块荒凉的土地上，然后抛弃了我们，大概有两个星期了。 两个星期，穿过荒芜的山谷和死寂的山丘，在那里除了几只耐寒的蜥蜴和昆虫外，什么都没有，只要有可能，我们就抓来吃。 他们尝起来很恶心，但是如果你被困在一个没有食物和水的沙漠里，你不能挑剔。 在炎热和灰尘中行走是一件令人口渴异常的事情，但水的供应却是稀缺的，当我们偶尔发现游泳池时，我们没有任何器具储存它。 

我们用蜥蜴的皮做成了原始的容器，但是装不下多少东西。 我们只得少喝点，哈卡特因为我违背了他的意愿还在生我的气——他不停地对我咆哮，几天后他的脾气终于渐渐缓和了。 虽然他并没有感谢我选择陪他去探险，但我知道他暗自感激。

两个星期前，蒂尼先生跟着我们穿过门口，门在他身后倒塌了。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有一刻短暂的迷失了方向，一朵灰色的云遮住了我的视线。 云层散去，我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圆圆的、浅浅的、毫无生气的山谷里。虽然白天我从门口走过，但这里已是黑夜。这是一个异常晴朗的夜晚，满月明亮，天空布满了闪烁的星团。

哈卡特问，“我们现在在哪儿？”，绿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 这是很明显的。 “喂，孩子们，”蒂尼先生说，蹲下来示意我们坐在他旁边。 他在脚下的尘土中画了一个简单的罗盘，指着其中一支箭。 

“那是西边，明天太阳下山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了。 朝那个方向走，直到你来到一只黑豹的猎场。 你必须杀死黑豹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他微笑着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我阻止了他。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全部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蒂尼先生有礼貌地问道。我喊道。 

“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怎么来的？ 如果我们向东走而不向西走会怎么样？ 哈卡特怎么才能知道他以前是谁？ 这跟一只黑豹有什么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