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启程

第二十二章 启程

“艾布要到早晨才会醒来，” 哈卡特说。 “我们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出发，除非你想冒险在白天旅行。 ”

“不，谢谢！ 不管怎样，多休息一天并不会有什么坏处。我还需要从上次的磨合中恢复过来。”

“顺便说一句，你是怎么让龙把你弄下来的？”哈卡特问， 

我回想起当时我对着龙大喊让我走，并告诉哈卡特发生了什么事。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于是我眨了眨眼，说：“我总是能对付哑巴动物！”我就这样离开了，尽管我对龙奇怪的撤退也同样感到困惑。

当艾布醒来时，他的头很痛，但他的状态很好，他说他从来没有宿醉过。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小木屋，把东西整理好，以防再回来。 他把一罐饭菜藏在一个角落里，其余的都装在一个大麻袋里，准备随身带着备用的衣服、渔网、一些土豆和鱼片。

 哈卡特和我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携带，除了黑豹的牙齿和我们设法抓住的胶状球体，所以我们提出要把艾布的东西分给我们，但他不同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十字架，”他喃喃地说。

白天我们都很轻松。 我用艾布生锈的刀片把头发从眼角剪下来。 我们用艾布放在身边的真刀换回了我们在湖里丢失的大部分手工刀。哈卡特用旧绳子在袍子上缝了几个洞。

夜幕降临时，我们向远方的一座山脉的东南方向出发了。 艾布离开他的小屋后，出奇地闷闷不乐

“这是我十二岁时逃离大海以来离水最近的一次，”他叹了口气，又几次大口大口地喝水改善了他的情绪，到了午夜，他又是唱歌又是开玩笑。我担心艾布会倒下，他的腿摇晃得比我们推着的果冻一样的圆球体还要厉害，但尽管他喝得酩酊大醉，他的步伐却相当的稳。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一棵茂密的树下扎营，他睡着了，整天大声打鼾。 他在日落前不久醒来，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拿饭菜。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天气变得更糟了，因为我们离开了低地，翻越了群山。 雨下得几乎是连续不断，比以前更大，把我们的衣服都淋湿了，让我们又湿又冷。除了艾布，不管什么情况，他父亲的酿酒手艺都能给他带来温暖和喜悦。 

我决定尝尝艾布自家酿造的调味品，看看它是否能抵御黑暗。 一次吞咽之后，我在地上打滚，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哈卡特把水倒进我的喉咙时，艾布笑了，然后劝我再试一次。 

“第一杯酒是最糟糕的，”他笑着说。 我咳嗽得喘不过气来，断然谢绝了。

很难知道艾布是什么人。 很多时候，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有趣的老水手，虽然粗鲁，但心地柔软。 但当我花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时，我认为他的许多讲话方式似乎有意装腔作势。他说话时故意带有很重的口音，以给人一种他很糊涂的感觉。 

有几次，他的心情变得阴沉起来，他会喃喃自语地说着那些以某种方式背叛他的人。

“他们认为他们是多么高大威武！”有一天晚上，他咆哮着，醉醺醺地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穿梭。 

“总比愚蠢的老艾布好。 说我是个怪物，不适合和他们共用一艘船。 但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 当我抓到他们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吃到苦头！”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打算怎么“抓”，“抓”到“谁”。 我们没有告诉艾布我们是哪一年来的，但他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经常提到“年轻一代”或说“我的时代不同了”。 我看不见艾布回来的路，他也看不见。他为自己感到难过的时候，他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要死了。”然而，他仍然发誓要对“他们做了什么错事”报复，尽管他不喜欢的人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又一个夜晚，当他告诉我们他在太子港的任务时，他停下来，用一种稳定的茫然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时不时地会杀人，”他轻声说. “海盗是流浪汉。 虽然我们没有杀死那些被我们抢劫的人，但如果人们拒绝投降，我们就不能放过他们。”

“但我认为你没有登上你袭击的船只，”我说。 

“你告诉我们你打捞到了跳水的人。”“啊，”他凄凉地笑道，

“但是在水里的人和在甲板上的人一样挣扎。 也是女人。 有时我得教训教训他们。”他的眼睛稍微清澈了一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但这很少见。 我只是提出来让你知道，如果我们陷入困境，你可以依靠我。 我不是杀手，但如果我被按在墙上，或者救不了我的朋友，我会这么做。”

 哈卡特和我那天没怎么打瞌睡。相反，我们对艾布的鼾声保持着警惕。 尽管我们比他更强壮，更健康，他还是构成了一个令人担忧的威胁。 

“如果他喝得酩酊大醉，想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杀了我们怎么办？”哈卡特说，

我们讨论过把这位前海盗留下的可能性，但把他困在山里似乎不太公平。 虽然他在行军中能跟上我们，但他没有方向感，如果他一个人走的话，很快就会迷路。 此外，如果我们到达灵湖，我们可能需要他的捕鱼技巧。 

我们两个人都不太会钓鱼，最后我们选择把艾布留在身边，但不放松警惕，轮流睡觉，如果他威胁我们，使用暴力，我们就把他放生。

我们在山里慢慢地稳步前进。 如果天气再好一点的话，我们早就跑过去了，但是所有的雨导致了泥石流和脚下的滑坡。 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着，常常被迫绕道而行，绕过被雨水和泥泞冲过的地方。

“雨下得这么大吗？”我问艾布。

“说实话，这是最好的一年了。”他笑着说。 

“这里夏天很热，也很长，但冬天很冷。”

这样的天气可能会在一两个晚上出现，我们还没有遇到最糟糕的季节，而且很少会在一周左右的时间里不间断地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