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怪物现身
第二十四章 怪物现身
空地中心有一个池塘，周围站着三十七个人，八个男人，十五个女人和十四个孩子。两个人把死羊挂在池塘上，羊的四条腿伸展着，另一个人拿起一把白骨或石刀，把它的肚子剖开。 血和内脏扑通一声涌入池塘，水立刻变成肮脏的红色。 男人们把羊抱过池塘，直到血不流出为止，然后把尸体扔到一边，三个女人往前一站。这些女人都老了，满脸皱纹，表情凶狠，手指骨瘦如柴。 他们弯下腰来，用手搅动池塘的水，然后装了三只瓶子，站在那里，招手示意大家往前走。 当他们鱼贯走过第一个女人时，她高高举起她的烧瓶，把红色的水浇在他们头上。 第二个女人用水把手指弄湿，在每个人的胸前画了两张粗略的圆形图。 第三个人把烧瓶的嘴贴在嘴边，喝了里面的臭水，三个女人给所有人进行一遍这个仪式后，就排着队回到村里，闭着眼睛，轻轻地唱着。
我们悄悄溜到一边，惊恐而困惑地跟在他们后面。在村子里，人们穿上灰色的长袍，每一件都在前面剪开，露出他们的胸膛和红色的圆圈。 只有一个人没有穿衣服，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当所有人都穿好衣服后，他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三个人并排站着，三个老妇人拿着前面的烧瓶，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孩站在大家面前。 他们大声唱着歌，列队向寺庙走去。 我们一直等到他们经过时，才好奇地静静地跟在后面。
在寺庙的入口处，队伍停了下来，唱诵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的语言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但有一个词重复得比任何其他词都多，而且强调得很重。 “库拉！”“你知道‘库拉’是什么意思吗？”我问 哈卡特和 艾布。“不知道，” 哈卡特说。艾布开始摇头，然后停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因恐惧而变薄。
我和哈卡特呆呆地望着艾布，然后抬起头来，看到了他震惊的原因。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我们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怪物，它像一条变异虫一样从神殿里蠕动出来，
它一定是人类，或者是人类的后代。 它有一张人脸，头有六七个正常的头那么大。 他有几十只手，没有手臂，没有腿和脚，只有大量的手伸出，就像针垫里的针头。 它有几米宽，也许有十米或十一米长。 它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鼻涕虫一样向后变细。 它用数百个手指缓慢地向前爬行，拖着身子前进，尽管它看起来可以移动得更快。 它只有一只巨大的充血的眼睛，低悬在它的左脸上。 几只耳朵点缀在它的头上，上唇上方有两个凸出的大鼻子。
它的皮肤是一种肮脏的白色，挂在肮脏的框架上，下垂松弛的褶皱，每当它移动的时候，褶皱就剧烈地颤动。 这完全是怪诞的。 没有别的词能简单而清楚地表达它令人厌恶的品质，
当我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时，我专注于正在发生的事情。 裸体的男孩跪在怪物身前，张开双臂，一遍又一遍地吼叫，“库拉！ 库拉！ “库拉！”
当孩子咆哮，人们高呼时，怪物停下来，抬起头来。 它就像一条蛇，拱起身体的背部，这样前面的部分就出来了。 在我们藏身的地方，我仔细地看了看它的脸。 它的形状凹凸不平，好像是雕刻家用油灰用颤抖的手雕刻出来的。 我看到到处都是零碎的头发，肮脏的黑色绒毛，与其说是头发，不如说是生长的皮肤。
在它张开的嘴巴里，除了前面的两颗长而弯曲的毒牙外，没有看到其他牙齿。 它留下了一道薄而粘的汗痕。 汗水从毛孔渗出，遍布全身。 我闻到了那股咸味，虽然没有大蟾蜍那么强烈，但这足以使我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巴，免得呕吐。
库拉人并不介意这恶臭，他们跪下来把面前这个怪物当做什么呢？上帝？ 国王？ 宠物？ 不管那东西对他们来说是什么，人们都要经过它，并在它的汗迹里揉揉脸。
有些人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怪物把所有的崇拜者都围了起来，然后又回到前面的男孩身边。 它又抬起头，向前倾，伸出舌头，那是一块巨大的粉红色的石板，上面滴着厚厚的口水。 它舔着男孩的脸。 他没有退缩，而是自豪地笑了。
怪物又舔了他一次，然后用它那不自然的身体裹了他一次，两次，三次，用它那肉质的线圈把他闷死了，就像一条大蟒蛇杀死它的牺牲品一样。
当我看到那个男孩消失在怪物那汗湿的肉体下时，我的第一个冲动是赶紧去帮助他，但我救不了他。 再说，我看得出他不想得救。 从他的微笑可以清楚地看出，他认为这是一种荣誉。 于是我蹲伏在草地上，不敢靠近。
怪物把孩子的生命给压垮了，当他把骨头撕成碎片时，男孩叫了一声，然后怪物把自己解开，把男孩整个吞了下去。 在这方面，它又像一条蛇。 它有一个柔软的下颚，向下伸展得足够远，怪物的嘴可以绕过男孩的头和肩膀。 它用自己的舌头、下巴和一些手，缓慢而稳定地把男孩的其余部分塞进它那急切的喉咙里。
当怪物吃掉男孩时，两个女人进了寺庙。 不久后，她们出现了，拿着两个玻璃小瓶，约40厘米长，厚玻璃墙和软木塞。一种黑色的液体流过大约四分之三的地方，流到每个小瓶的顶部，那一定是埃文娜说的“圣液”。
怪物把孩子吃掉后，一个人走上前来，拿了一个小瓶。 他走到怪物跟前，把小瓶举到高处，轻声吟唱。 怪物冷冷地打量着他。 我原以为它也想杀了他，但后来它低下头，张开大嘴。 那人把手伸进怪物的嘴里，把瓶塞从瓶子里拿出来，把瓶塞举到怪物的尖牙边。 他把牙尖插进小瓶里，用力压住玻璃墙。 一种粘稠的物质从牙缝里渗出，顺着管子的一侧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