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盏：神机天衍！
神机门的一个长老听到沈醉的描述，颇有几分不相信地道：“沈大师，这太平盛世的，就算把五湖四海的厉鬼都抓起来放进你们沈家，也填不满你那的长白山吧！”
“你看你咋还不信嘞！”沈醉急得比比划划，手脚并用地形容着，“我师弟都说了，揍是，老多鬼了！满山哪哪、犄角旮旯里全都是！”
朱棋指了指不远处耸立的石门，替沈醉补充道：“舍乌长老，你也是奇门高手，你回想一下那个诡异的奇门大阵，同样是不合情理，同样是突破了世界的法则，而我们神机门险些就被灭了门！”
吉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孩儿们，听老叟一言……”
一群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吉老为了弄清此事，已闭关了三日，大家正等着这位玄学泰斗卜算的结果。
“老叟这几日耗尽了阴阳寿数，方才卜算出了三个字：诡，道，人。”手握竹竿，在地上刷刷点点写下三个字。
有弟子疑惑地问：“诡道是什么道？各个门派修习的有天地道、阴阳道，有巫道、魔道，甚至是佛家的六道、星相里的黄道……唯独没有听说过什么诡道！”
“没听说过并不奇怪。这些诡道人就好似凭空出现在这世上，他们非人，非鬼，非妖，连神机天衍术都没有效果。如若老叟猜得不错，他们正是奔着咱们这些玄门弟子而来的……”
发问的弟子回忆起来说：“我记得！那个妖女就曾说过要杀光玄门弟子之类的话……”
沈醉此时正端着手机在微信群里“唰唰唰”地回着消息，没一会儿就跟众人说道：“不会错了！今早上的事儿，延边那些萨满，秦岭那群隐修，也都遭了殃！好在消息被压下去了，没有惊扰到当地的百姓……”
如此想来，江湖中的各大门派，门派中的任何弟子，都已置身在了一个巨大的、潜在的危机之中了！
山间空谷悠悠，巴山村中这几日里连一阵风都没有刮过，夏末的热气蒸烤着大地，此时众人却感到一阵阵彻骨的寒凉。未知的敌人，未知的方位，出离了认知的存在，以及这些血腥残暴的手段，已在众人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恐慌。
朱棋看着吉老这几天迅速衰老的身躯，此时却仍在为了玄门道法的安危操心不已，颇有几分心疼，问道：“师祖，这些诡道人大费周章，草菅人命，他们究竟为的是什么啊？”
“孩儿……”吉老谈及此处，居然一声哽咽，百十年的道法修为也再难让他的内心保持平静，说话间两行热泪已经流下，末了只说出了八个字：“凋敝万物，生灵尽毁……劫难之尽头，怕是一株小草、一只蚊蝇也难以存活啊！”
闻听此言，在场的众人无不惊掉了下巴！
朱棋怔怔地道：“搞……搞这么大！师祖，卦象之中，可显示有化解之法？”
“只有一线生机——幽萤体质，因果交汇之处，正是那个杨姓的少年。”
众人闻言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杨皓蹲在地上，拿着半截拖把，捏着鼻子将那一摊烂肉挑了起来，正在努力地分辨着到底是不是带把儿的。
这边的谈话，他应该完全就没有参与进来……这人，能行吗？
见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杨皓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站了起来，用屁股擦了擦手，说道：“各位大哥大姐，我……只是好奇，好奇……”
吉老将这少年招呼到近前，握着他的手，仿佛是他慈祥的亲人一般，一遍遍地爱抚着。
“娃子，老叟且不与你谈论天道将崩的大事，我只问你一件事。”
“老头儿，你说……”
“那妙龄的少女使用奇门阵法，将巴山村百十来个乡亲的魂魄抽断，生死难料。如果现在只有你可以去挽救他们的性命，你是否愿意尝试？”
“我愿意！”杨皓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即使你可能因此而丧命，即使你注定从此要漂泊异乡？”
“那也要救！”还是没有太多的犹豫。
“好。”吉老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寻一间屋子吧！我要试一试，看能否将这少年的血脉激发。”
随便安排了一间临近的村舍，吉老带着杨皓、朱棋、沈醉三人，此外又带上了一个侍奉的小童，进屋落了座。
行功的过程并不复杂，只见吉老在杨皓的七大脉轮处依次轻点了一下，最后点在眉心轮处，那条灵动的小金蛇重新出现，舞动了几下便渐渐隐去，化为细碎的金光散在周身各处。紧跟着，杨皓身上刚被点过的地方闪动起了若隐若现的弧光，细看上去，像是七盏没有点亮的魂灯，这便是幽萤体质最大的秘密所在了。
“上古幽萤体质……亘古未遇，实在神奇……”朱棋发出了轻声的感叹。
吉老又用手指顺着杨皓的右臂三条经络划过，一种玄奇、清爽的感觉充盈到了体内，虚弱感被瞬间消除。
“娃子，你按住老叟胸口的膻中穴，按照手臂上这条行功的线路走一遍，试一试。”
“师祖不可！！”朱棋闻言大惊失色，立即大声制止。
吉老却已释然，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过多的留恋。
“娃子，听老叟的，动手吧！”
杨皓将手按在老者的胸口，也不知该如何行功，就用意识顺着老者划过的地方回想了一遍，手掌中顿时产生一股似有若无的吸力，随着吸收进来的记忆越来越多，一个刹那，眉心处第一盏魂灯就被点亮了，一套完整的功法理论渐渐构筑完毕，脑海里浮现出四个玄之又玄的大字：神机天衍！
对面老者的神识受挫，屏住一口气，慢慢缓了过来，身形与神态只变得更加苍老了。口中却欣慰地念叨着：“好……好啊……娃子，玄门世界，这第一步，你算是踏出来啦！”
“什么第一步？究竟发生什么了？”
吉老缓缓地说道：“你的体内已开启了七盏魂灯，日后你每吸收一个人的修为，就会引亮一盏。就在刚刚，老叟苦修百年的修为，已经被你吸收去了大半，此后，你就可以使用神机天衍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