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遥远的距离

尽管我随身携带了我需要的一切，我还是在搬家前停了下来。 我还得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达方茹身边，这是一段遥远而漫长的距离，我不知道能否及时赶到。

 我知道我必须试着去找她，但是每次我紧张地停下脚步，我就更想和我那疯狂的朋友一起去加油站。

我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路走了出去，看了一会儿，我把从商店里拿来的地图折好，塞进裤子后口袋。 我发现地图上有个莲塘村，我的位置和最终目的地很接近了，这使我感到有些安慰

 虽然地图的比例有些误导，但我很高兴我和我的爱人只相差不远了。 我走过倒塌的商店的门前，一边走一边从剩下的花园式家具陈列中拿出一把大伞。 

一 把华丽的高尔夫球伞和一把花园的遮阳伞交织在一起，宽大的布圈至少为我提供了一些遮阴和休息的地方，让我远离无情的阳光。

 我那可笑的外表，再加上一顶宽边、松软的毡帽，这是三年前一位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今天，我很庆幸它给了我额外的保护，“我把那个塞得满满的背包的带子扎进肩膀上柔软的皮肤里，最后我离开了有遮盖的加油站，走上了开阔的大路。

 我在衬衣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副太阳镜，这副眼镜并没有完全抑制住阳光灼热的光辉，但它至少使光线变暗了，这样我就可以环顾四周，而不会感到太多的不适。

“炎热的尘土飞扬的跑道一直延伸到我的面前，我在干燥的地面上蹭着鞋子走着，这是唯一的声音，它打破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到五点钟的时候，我已经朝着方茹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十 月只剩下几天了，这时阳光几乎完全消失了，太阳的消失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虽然炎热似乎丝毫没有减弱，但黑暗的来临给我疲惫的眼睛带来了欣慰。 我不知道亮度会不会对我的视力造成严重的损害，但后来我意识到那无关紧要——如果世界继续走向毁灭，我就很可能在失明之前死去。 

我试着不那样想，但又忍不住对这一切的讽刺感到钦佩，我一边走，一边想，因为自从那天下午早些时候把流浪汉留在厕所里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虽然我竭力想阻止他们，但很难阻止可怕的、令人痛苦的事情总是在脑海里盘旋

虽然我竭力试图去忽略它们，但几乎不可能是不可能的。

 当我怀疑方茹是否真的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或者她是否愿意和她的家人单独在一起时，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疑虑。

 我越想她，就越不理智地使自己相信，方茹并不像我需要她那样需要我，也许，我只不过是城市里一个可以依靠和哭泣的肩膀。

 然而，我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和我在炎热的夜晚与她在一起的情景，我的信心有来了除了感到悲惨和孤独之外，我还为没有努力直奔我的家人而感到一种难以置信的、无法逃避的内疚。 

虽然我试图说服自己，我想尽快到达方茹那里，我心里知道没有足够的时间。 

如果方茹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从昨晚我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来看，时间不多了。 

“至少，如果我是一个人，我不会孤独很久”，“我整个下午都有意识地沿着一条明智的路线走，这条路沿着乡间小路，只有在很少的情况下才会留下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只有在没有真正的选择的情况下，才会踏上一片干燥的尘土飞扬的田野，或踏上一片光秃秃的山坡。

 这条路线实际上是一条直达方茹的线路，我只需要做几处小小的改动，就可以避开危险的、可以避免的障碍物，如小城镇和村庄。

 整个上午的交通流量都在下降，自从能量脉冲击打之后，我看到没有任何车辆在行驶。

 然而，还是有很多人静静地坐着，冻得冰冷，被遗弃在寂静的路边。

 现在，即使在最繁忙的马路中间走，也是安全的。五点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沿着一条陡峭的滑道艰难前行，

这条路通向一条高速公路，马路上到处都是汽车的残骸，但没有人，也没有动静。

 到那时，我已经把这种痛苦的明显的联系与能量脉冲的敲击和所有汽车的停止联系起来了，我猜想这种波浪的威力已经使所有的电路都受到了不可挽回的破坏。 如果下一次脉冲的强度和威力再像上一次脉冲一样增加，那么下一次脉冲的影响将会是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交通不便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方茹很有可能会呆在她祖母的房子里等我。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一路挣扎到元木塘，却发现方茹已经转身回城里来找我，我会有什么感觉，

远处有一盏微弱的灯，我眯着眼睛看前方的黑暗，想看看它是从哪里来的。 当我走近光源时，我看到一辆家用轿车停在对面车道的快车道上，引擎盖下面发出昏暗的黄色光芒。

 当我走近并穿过居民区中心时，我看到灯光来自一个小小的汽油驱动的露营灯笼，有人在拼命地想让汽车重新启动。 我在干地上拖着脚步的声音惊动了帽子下面的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站起来面对我。 他擦了擦满头大汗的额头，用那双深陷的小猪眼眯起了眼睛，‘你以为你懂汽车，是吗？’ 他一边问，一边把湿手放在沾满油污的棉布裤子后面擦干。 

我走到车前，低头看了看怠速发动机，“‘不是真的，’我如实地说。 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说话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又累。

 我清了清嗓子才又开口说话。 “我知道怎么加油，如果真的有人推我，怎么换轮胎，但除此之外……”“当我意识到那人在盯着我时，我的声音渐渐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