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逝者已矣

不管我怎么看，我禁不住觉得布朗既是英雄又是恶棍。如果他是这样或那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但我不能把他关起来。这太复杂了，布朗想要阻止吸血鬼的毁灭。为此，他背叛了他们。他这样做是邪恶的吗？还是高尚的行为让他的人民灭亡更糟？你是否应该忠于你的朋友，不管结果如何？ 我觉得无法决定。我想有一部分人恨布朗，认为他活该被杀；另一部分人记得他的好意和和蔼可亲的态度，希望能有别的办法惩罚他，而不是处死他。

 我记下了故事的大部分内容，但还有一点剩余，于是我把钢笔夹在几页纸中间，标记我的位置，把它放在一边，陪着悲伤的吸血鬼到火葬大厅，向我们亲爱的逝去的朋友和盟友告别。 

乔治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躺在火葬场的担架上。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棕色的短发仔细地梳理着，嘴唇在为他的身体做好准备的血族守护者的微笑中绽放。 虽然我知道卫兵已经摘除了乔治的全部血液，以及他的大部分内脏器官和大脑，但他们的工作却没有明显的痕迹。

我开始告诉沙文，乔治最后的话是什么，但就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突然哭了起来。沙文搂着我，让我在他的胸口啜泣，安慰地拍着我。 

“你想走吗？”他问。

“不，”我呻吟着。

“我想留下。 只是... ”

“你知道后果吗？”

“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的。”沙文说。

从他自己的眼里，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一大群人聚集起来为乔治送行。通常，只有最亲密的朋友或同事参加葬礼。

吸血鬼不同于人类，他们不相信大量出现来表达哀悼。但是乔治很受欢迎，他为了拯救别人而死，所以山洞里挤满了人。甚至英吉王子和马奇王子也出席了。英利王子也会去的，除非有人留在后面守卫王子殿堂。

没有吸血鬼牧师这种事。虽然吸血鬼有他们自己的神和信仰，但他们没有有组织的宗教。作为房间里最老的吸血鬼，英吉王子主持了简短而简单的仪式。 

“他的名字叫乔治，”他唱道，每个人都重复着王子的话。 

“他死得很光荣。”

“我们又跟着去了。 ”

“愿他的灵魂找到天堂，”

他说完，一旦我们附和了他的意见，尸体下面的树枝和树叶就被两个守护者点燃了，他们在他身上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又走开了。卫队知道他们的事，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事情，所以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把乔治干掉了。 

我以前从没去过火葬。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看着火焰吞没了乔治，烟雾从天花板的缝隙中升起并蔓延开来，似乎是乔治的灵魂在离去，这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安慰。

我很高兴我来了，虽然我很感激我们被带出大厅，那时是时候把乔治的骨头从灰烬中取出，在坑边的碗里磨成灰尘。我不认为我会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卫队这么做，在轮到阿拉之前，还有三个吸血鬼要被火化。

 当沙文、凯瑞和我在开幕式期间在外面等着时，罗河和马克出现了，这位跛脚的军需官领着这位盲人的比赛指导。那一对向我们打招呼，然后停下来聊天。 他们为错过乔治的火化而道歉，但马克一直在接受治疗，直到他的坏眼睛换上绷带才离开。

“眼睛怎么样？”沙文问道。”

“毁了”马克高兴地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现在像蝙蝠一样瞎了。”

“我想，既然你接受了治疗……？”

“这种治疗可以防止感染传入和扩散到他的大脑。”马克解释道。

“听起来你并不太不安。”我注意到，盯着他右眼上方的大块区域，想着失明该有多可怕。

“我本想留着它，但这不是世界末日。我仍然可以听到、闻到、感觉到我的路。这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但我学会了适应时，我失去了第一只眼睛。我相信没有第二个我也能应付。”

“你会离开吸血鬼山吗？”沙文问。

“不会，”马克说。“任何其他时候，我都会觉得走到外面的世界，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直到达到一个高尚的结局，就像一个盲人吸血鬼的方式。 但是，万泽的降临改变了这一切。英吉王子要我留下。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有用，即使只是在商店或厨房帮忙。 现在，每个吸血鬼都需要。我的残余将允许一些年轻的，更好的吸血鬼把他的精力集中在其他地方，并把战斗带给吸血鬼。 ”

“我的退休推迟了。世界和它的冒险必须等待。年老体弱的人现在必须无私地发挥作用。现在不是把自己的最大利益摆在氏族利益之前的时候。在很久以前，布朗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认为那些残废或老吸血鬼被同事抛弃是错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讽刺是，他的背叛和死亡将成为他赢得其他吸血鬼的思想动力。

“这是否意味着原定工作机会不再有效？”沙文问罗河。

罗河退休后，他被指定接替司令官的职位。

“确实如此，”罗河说，“但我相信王子们会为你找到一些用处。”他简短地笑了笑。

“也许是扫地者？”

“也许是”沙文也勉强笑了一下。

“英利王子已经问过我留下来的事，也许还会恢复我的正式一般职务，但我告诉他，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等我有时间仔细考虑后，我再作决定。“

“杰克呢？”马克问。“王子们宣布他的命运了吗？ ”

“英利王子答应在葬礼仪式结束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开始辩论。我肯定他会宽恕我的。”我答道。

“我希望如此，”马克说，但他听起来不确定。“你知道吗？ 王子们必须改变法律才能饶过杰克的性命。”

“他们应该改变的！”沙文怒气冲冲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