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牙齿

“你喝了动物的血，”他说。

“那不一样，这是人类。”

“那又怎样？”普利斯厉声说道，“ 你必须开始像对待动物一样对待人类，达伦。 吸血鬼不能只靠动物的血生活。 如果你不开始喝人血，你会变得虚弱。 如果你继续逃避，你会死的。”

“我知道”我痛苦地说，“你已经向我解释过了。 我知道我们不会伤害那些被我们喝酒的人，除非我们喝得太多。 但是……”我很不高兴地耸了耸肩。 

他叹了口气，“很好。 这很难，尤其是当你只是一个半吸血鬼，而饥饿感并不那么大。 这次我让你弃权。 但是你必须快点吃。 为了你自己。”

他说完看回地上那个男人的伤口，把我们谈话时流出的血从那人腿上擦掉。 然后他吐了一口唾沫，慢慢让唾沫在伤口上滴落。 他用手指把它揉进去，然后坐在后面看着。 在一分钟之内伤口愈合了。 除了这个男人醒来时可能不会注意到的小伤疤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与电影不同的是，吸血鬼不会在人们聚集的时候杀人，除非他们非常饿或者精神失常， 他们少量捕食，这里喝一点，那里喝一点。 有时他们会在户外攻击别人，就像我们刚才做的那样。 其他时候，他们会在深夜溜进卧室，或者走进医院的病房或者警察局的牢房，这些人几乎不知道他们喂养了吸血鬼。 当这个人醒来时，他只记得一个掉落的红色形状。 他不能解释为什么昏迷或者他在昏迷中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发现了这个疤痕，他更可能认为它是外星人而不是吸血鬼的记号。“哈，外星人！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吸血鬼开始了不明飞行物的故事。这是完美的封面头条。 世界各地的人们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有奇怪的伤疤，并将之归咎于假想的外星人。

 普利斯一口气把童子军领队打昏了。 吸血鬼能呼出一种特殊的气体，使人昏倒。 当普利斯想让某人入睡时，他对着拳头吸气，然后用手捂住这个人的鼻子和嘴。 几秒钟后，他们倒在地上，等待着伯爵的到来，至少要等二三十分钟才会醒来。 他把受害者照顾得很好。 从我对他的印象来看，他似乎是个好人，为什么用“似乎”，原因是他是个吸血鬼！ 

“夜晚还很长。 我们去给你找只兔子或狐狸。”普利斯说。

“你不介意我不喝他的血吧？”我问。

普利斯摇摇头，“你最终会喝的，”他说，“等你饿了，”

“不，”我在他身后悄悄地说，“他转身走开时，我就不喝了。 不能喝人类的血， 我决不会喝人的血，永远不要！

和往常一样，我下午醒得很早。 我和普利斯在黎明前同一时间上床睡觉。 但是，尽管他必须一直睡到夜幕再次降临，我却可以自由地站起来，在白昼的世界里活动。

 “这就是吸血鬼的好处之一，”他说。

我在面包圈上涂了一层黄油，这是我的早餐，就连吸血鬼也得吃普通的食物，光有血也不能维持我们的生活。 普利斯不喜欢旅馆。 他通常睡在户外，在一个旧谷仓或一个破败的建筑或一个大地下室，但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在寒冷中睡了一个星期后，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受够了。

 过去两个月过得很快，因为我一直忙著学习做吸血鬼的助手。 普利斯不是个好老师，他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所以我必须专心学习。 我能举起巨大的重物，用我的手指把弹珠碾碎。 如果我和一个人握手，我必须小心不要弄断他手指上的骨头。 我可以整晚做俯卧撑，把棒球扔得比任何成年人都远。 有一天我测量了一下我的投掷，然后看了一本书，发现我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纪录！ 起初我很兴奋，但后来意识到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过，知道我是世界冠军还是很高兴的。

我的指甲真的很厚，我唯一能剪掉它们的方法就是用我的牙齿；剪刀和剪刀对我新的结实的指甲没有用。 那是一种痛苦：当我穿衣服或脱衣服的时候，我不停地撕扯我的衣服，当我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我在口袋里挖洞。 

刚开始，我们用吸血鬼的速度奔跑，我背着普利斯，肉眼看不见，像两个高速的幽灵在陆地上滑行。 这就是所谓的飞行。 但是飞行是一项累人的工作，所以经过几个晚上之后，我们开始坐火车和公共汽车。 我没见过他用钱包，也没有银行卡，但每次他要付钱的时候，现金就出来了。

 在普利斯抓到我之前的三个星期里，我一直期待着有什么变化，每天晚上都对着镜子检查我的牙齿。

“你在做什么？”他问。

我告诉他我在看牙齿。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我们不长牙，你这个白痴！”他吼道。

“可是……我们怎么咬人？”我困惑地问。

“我们不咬人。”他笑着告诉我。“ 我们用指甲把它们割下来，把血吸出来。 我们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用牙齿。”

“所以我不会长牙？”

“不。你的牙齿会比任何人的牙齿都坚硬，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咬穿皮肤和骨头，但牙齿很疼。 只有愚蠢的吸血鬼才用牙齿。 愚蠢的吸血鬼往往活不长。 他们被追捕并杀死。”普利斯说。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失望。 这是我最喜欢的吸血鬼老电影之一：吸血鬼露出毒牙的时候看起来很酷。但是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我最好还是不要用毒牙。 在我衣服上弄洞的指甲已经够糟糕的了。 如果我的牙齿长出来了，而且我也开始从脸颊上切下大块大块的肉，我就真的有麻烦了！

大多数古老的吸血鬼故事都是不真实的。 我们不能改变自已的外形或飞行。 十 字架和圣水没有伤害我们。 大蒜只会让我们口臭。 我们的影子可以在镜子中看到，我们也可以投下阴影。 吸血鬼是不能用摄像机拍摄的。 吸血鬼的原子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这意味着所有的电影出来是一个黑暗的模糊。 我仍然可以被拍照，但无论光线有多好，你都无法拍到我的清晰照片。 正如一些书和电影所说，我们不能变成他们，但他们喜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