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蛇童埃弗拉
我叹了口气,走了进来,把毯子紧紧抱在胸前。我静静地站在里面,等待我的眼睛适应里面的光线。 我能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呼吸,能在帐篷中央黑暗中的吊床上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找了个地方铺床。 我不想让我的搭档在我起床时绊倒。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向我滑来,我停了下来,凝视着前方,我多么希望能看到,但是没有星星或月亮的光芒,就连吸血鬼也要仔细着才能看清。
“喂?”我低声说。 “你是埃弗拉吗? 我叫达伦·尚。 我是你的新搭档”,我停了下来。
滑动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脚边。 当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时,一种肉质粘稠的东西缠绕在我的腿上。 我立刻知道它是什么,但不敢往下看,直到它爬到我身体的一半以上。 最后,当它缠绕在我胸前时,我鼓起勇气向下看,凝视着一双又长又厚的嘶嘶作响的眼睛。 蛇!
我吓呆了,站了一个多小时,盯着蛇那冰冷的眼睛,等着它咬我。最后,随着早晨强烈的阳光透过帐篷的帆布照进来,吊床上的睡影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环顾四周。
那是蛇孩子,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显得很震惊。 他立即回到吊床上,掀开被子,好像是为了保护自己。 然后他看到蛇缠绕在我身上,轻松地呼吸。
“你是谁?”他严厉地问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敢说,因为我害怕我的肺部运动会导致蛇咬我。
“你最好回答,”他警告道,“否则我会叫它把你的眼睛拿出来。”
“我… 我叫-达伦,”我结结巴巴地说。 “高先生叫我进来。 他说我应该是你的新室友。”
“达伦?”蛇童皱了皱眉头,然后故意指了指。 “你是普利斯的助手,对吧?”
“是的,”我轻声说,蛇童笑了。
“他知道高先生把你送到我这儿来吗?”我点点头,他笑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幽默感的吸血鬼。”
他从吊床上跳下来,穿过帐篷,抓住蛇的头,开始打开它。
“你会没事,”他向我保证。 “事实上,你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 蛇一直在睡觉。 你可以把它拉开,它就不会动了。 她是个熟睡的人。”
“她睡着了?”我尖叫着。 “但是…… 她怎么会缠着我不放呢? ”
“她在睡觉,”
我盯着他,然后盯着那条蛇,那条蛇在他解开它的时候没有动。 它的最后一个线圈松开了,我可以走到一边。 我的双腿僵硬。
“一条正在睡觉的蛇。”我不安地笑了。
“谢天谢地,她不是一条会睡觉的蛇!”蛇童把他的宠物藏在角落里,深情地抚摸着它的头。 “即使它醒来也不会吃掉你,”他告诉我。 “她昨天吃了一只山羊。 像她这样体型的蛇不会经常吃东西。”
他离开蛇,掀开帐篷的盖子,走了出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不想和那只爬行动物单独在一起。 他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比我大几岁,很瘦,长着黄绿色的头发,眼睛狭窄,手指和脚趾长得奇怪;他的身体覆盖着绿色、金色、黄色和蓝色的鳞片。 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别的什么也没有。
“对了,”他说,“我叫埃弗拉。冯。”他伸出一只手,我们握了握手。 他的手掌摸上去很滑,但很干。 当我把手拿开时,有几个鳞片掉了下来,粘在我手上。 他们就像一片片五颜六色的死皮。
“埃弗拉?冯是什么?”我问。”“就是普通的冯?”
他揉着肚子说,“你饿了吗?”
“是的,”我说,我和埃弗拉一起去找吃的。营里很热闹。 由于前一天晚上没有演出,大多数怪物和他们的帮手都很早就上床睡觉了,所以他们现在比往常起得更早了,我被这喧闹的场面迷住了。
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马戏团工作。 我原以为我和史蒂夫一起去看演出时看到的只是演员和助手,但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那只是冰山一角。 至少有二十几个人在走路、说话、洗衣、做饭,我以前都没见过。
“这些人是谁?”“我问。
“怪物马戏团的骨干,”埃弗拉回答。 “他们开车,搭帐篷,洗衣服做饭,整理服装,演出结束后打扫卫生。 这是个大工程。”
“他们是正常人吗?”我问。
“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他说。
“他们是怎么来这里工作的?”
“有些和表演者有关。 有些人是高先生的朋友。” 埃弗拉说,“有些人只是漫无目的地走了进来,喜欢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并留了下来。 ”
埃弗拉在一堆篝火旁停了下来,我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汉斯(汉斯用手走路,跑得比世界上最快的短跑运动员还快)躺在一根圆木上休息,而艾丽(蓄须女士,随时都可以留胡须)用木棍烤香肠。 有几个人正坐着或躺着。
“早上好,埃弗拉”汉斯说。
“你好吗,汉斯?”埃弗拉回答。
“这是你的新伙伴?”汉斯问,怀疑地看着我。
“这是达伦。”埃弗拉说
“达伦?”汉斯问,扬起了眉毛。“你在这些地方很有名,”汉斯说,“为什么?”
因为我是,-我放低了声音,“半吸血鬼?”
汉斯愉快地笑了。“半吸血鬼并不新鲜。 如果我每看到半个吸血鬼就能得到一块银币,我就...”他皱起脸想。 “ 但年轻的半吸血鬼是另一回事。 我从未见过或听说过像你这样年纪的人活在行尸走肉中。 告诉我:吸血鬼将军们来过了吗?”
“谁是吸血鬼将军?”我问。
“他们是——”
“汉斯!”一位正在洗衣服的女士叫了起来。 他停止说话,内疚地环顾四周。
“你觉得他会喜欢听你讲故事吗?”她厉声说,汉斯做了个鬼脸。
“对不起,”他说。 “是早晨的空气。 我还不习惯。 “这让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