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艾维的坚持

我真的很虚弱。 我仍然可以跑得比人类快，我比大多数同龄的孩子都强壮，但我不再是超级健壮或超强。 普利斯说过，如果我不喝人血，一星期内我就会死，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我感觉自己在消瘦。

 “再过几天，我就不能从床上爬起来了，”我想，我试着去捉兔子，但不够快。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捉到，于是坐下来休息几分钟。 接下来，我去寻找公路上的动物，但没有找到任何动物的尸体。 最后，因为我累了，我有点担心如果我空手回到营地会发生什么（小人可能会决定吃掉我！)

 不管怎样，总要带食物回去，于是我来到了农场。当我到达的时候，羊群正在安静地吃草。 它们对人类习以为常，当我走进田野，走在他们中间时，他们几乎没有抬起头来。 那样我就不会觉得杀了它很糟糕了。 最后，我找到了一个瘦削的，颤抖的腿，很老的羊，并决定就抓它了。因为，她看起来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我有充足的能力，我就会扭断她的脖子，它马上就会死掉，没有任何痛苦。 但我很虚弱，笨手笨脚，第一次扭得不够厉害。羊开始痛苦地咩咩叫，它试图逃跑，但她的腿支撑不住她。 她倒在地上，悲惨地呻吟着。我试图再次折断她的脖子，但没有成功。 最后我抓起一块石头完成了工作。 

杀死一只动物是一种肮脏可怕的行为，当我抓住它的后腿把它从羊群中拉出来时，我为自己感到羞愧。我快到栅栏边，才发现有人坐在上面等我。 我扔下羊群，抬头望去，以为是个愤怒的农夫。但那不是农夫，是艾维，他气得要命。

“你怎么能这样？”他喊道。 “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地杀死一只可怜的无辜动物呢？

“我想赶快杀了她。 我试着拧断她的脖子，但不行。 当生命快到尽头的时候，她很痛苦。 我想把她杀掉总比让她受苦要好。”

“老兄，你真了不起，”他挖苦地说，“你认为你会因此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吗？”

“来吧，艾维”我说。 “不要生气。 她病了。 反正农夫也会杀了她。 即使她还活着，最后她也会被送到屠夫那里。”

“那可不行，”他生气地说。 “就因为别人很卑鄙，并不意味着你也应该卑鄙。”

“杀动物并不卑鄙，”我说。 “这是吃的，我们不能不吃。”

“蔬菜不可以吗？”他问。 “我们不需要吃肉，伙计。 我们不需要杀生，有些人需要肉，我不同意。 ”

“有些人没有它就活不下去。”

“那他们就该死！”“艾维咆哮着。 “那只羊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就我而言，杀了它比杀了一个人还糟。 你是个杀人犯，达伦。”

我伤心地摇摇头。 跟这么固执的人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听着， 艾维”我说。 “我不喜欢杀人。 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吃素，我会很激动。 但事实并非如此 人们吃肉，这是生活的事实。 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做的事。”

“好吧，我们看看警察会怎么说，” 艾维说。

“警察？”我皱了皱眉。 “他们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杀了别人的羊。”“他笑得很凶。 “你认为他们会让你逍遥法外吗？ 他们不会因为你杀兔子和狐狸而逮捕你，但他们会指控你杀羊。 我会让警察和卫生检查员像砖头一样砸在你身上。”他笑了。

“你不会的！”我气喘吁吁。 “你不喜欢警察。 你总是和他们对抗。”

“但当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去做，”他说： “当我能让他们站在我这边时……”他又笑了。“他们会先逮捕你，然后把你的营地翻个底朝天。 我一直在研究那里的情况。 我见过你对待那个可怜的毛茸茸的男人的方式。 你把他像动物一样锁起来。”

“他是动物”我说。

“不”艾维不同意。 “他不是动物，是人。”

“听着，”我说： “我们不必是敌人。 和我一起回营地吧。 跟高先生和其他人谈谈。 看看我们如何生活。 了解我们，了解我们。”

 “没必要——”，他厉声说：“ 我去叫警察。 你说什么也阻止不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喜欢 艾维，但我知道我不能允许他毁掉怪物马戏团。

“如果我说的任何话都不能阻止你，也许你会对我所做的事有所反应。”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羊的尸体扔到了艾维它击中了他的胸部，把他从篱笆上打了下来。

 他惊讶地大叫着，然后疼得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动，我就跳过篱笆，扑到了他身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伙计？”他低声说。

“这不重要”我吼了一声。

“孩子们不会扔羊。”他说。 “怎么——”

“闭嘴！”我喊道，并打了他一巴掌。 他抬头看着我，感到震惊。 

“听着，艾维，”我用他讨厌的名字咆哮，“好好听着。 你不会去见警察或卫生检查员的。 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今天带回马戏团的尸体不会只有绵羊。”

“你是什么？”他问。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如果你跟我纠缠，你就完蛋了。”我发誓。我把指甲戳进他脸上两边的泥土里，用手捏住他的头，让他知道我有多强壮。

“艾维，”我说。 “去找你所在‘生态战士’里的朋友们去抗议新建道路和桥梁吧。 你在这里真是不合适。 我和我在马戏团的朋友都是怪胎，怪胎不像其他人一样遵守同样的法律。 明白了吗？”

“你疯了，”他呜咽着说。

“是的，”我说。 “但如果你不留下来干预的话，就不会那么疯狂了。”

我站起来，把羊披在肩上。“无论如何，去报警是没用的。”我说。 “等他们到了营地，这只羊早就死了。”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去也好。，向警察报告，否则就闭嘴。 这取决于你。 我所要说的就是：对我和我的同类来说，你和这只羊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杀了你并不比杀了田野里的任何哑巴动物更重要”

“你是个怪物” 艾维喊道

“是的”我同意了。“但是我只是一个小怪物。” 我对他恶狠狠地笑了笑，痛恨自己表现得那么刻薄，但我知道这是必然的。 

“再见，艾维，”我挖苦地说，然后走开了。 我不需要。 回到营地的路上，我几乎能听到他那吓坏了的牙齿打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