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青铜怪龙
我还顾不上感叹爷爷的手段之多,高明之深,便从左右两边的观察中得知,墓道向前的通道只有面前的石门这一个。
可这门闭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怎样才能打开呢。
“先撞一下再说吧。”
黄百八化作人形,说着就要用蛮力往上撞。
我连忙拉住他道:“大哥,这门是石头做的,你这小身板可是肉做的,你可别冲动啊。”
水瓶举起手里的长枪:“我先来撬一下试试。”
他把长枪探进石缝里,石门像是终于有所感知,竟然真的缓缓动了动,敞开了细细的一线。
“撬门有用!大家一起来!”水瓶兴奋的叫道。
于是我们几个都扑过去,双手沿着那道缝隙去推石门。
每个人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看上去龇牙咧嘴,格外艰难。
但就在众人卯足了劲儿,使劲推门的时候,门又偏偏不动了,只留下了那最开始被水瓶撬开的细缝。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墓底的一切都很邪门,怕是很难通过物理的方式来解决。
有没有可能刚才不是水瓶真的撬动了这石门,而是因为因为他的枪上方才沾了麻杆的血,又恰好被石门感应到,所以才有了那一道很细微的缝隙。
想到这里,我抢过水瓶的长枪,狠狠地在我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
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看得水瓶瞠目结舌:“爸,你这是......”
我没有理他,径直将手掌贴在门上。
这石门果然不对劲,仿佛有生命般贪婪的吸收着我的血液,直到我面色苍白的将手移开后,才蛮不情愿的缓缓打开。
门缓缓敞开,缝隙越来越大,直到终于能通过一个成年人的距离。
我收了手,忍受住由于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目眩,从包里掏出止血绷带缠了上去,对着身后的歪了歪头:“赶紧进去。”
他们几个都看呆了,被我招呼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般,鱼贯钻进门中。
通过这甬道,能看到前面是方方正正的墓室。
大家排成一行,小心翼翼迈过半埋进地面的石门。
甬道显然比成年人的身高矮上许多,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弯腰前行,行进速度也慢了下去。
门后是一个更广阔的大厅,好像阳间的表演剧场一般大。
大厅的中央堆着一个形状极不规整的高台。
那奇怪的样子,就好像有谁将一堆不用的破铜烂铁随心地堆在地上。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们顺着高高台阶拾级而下,往大厅中央靠近。
下到最后一级,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高台旁边,怎么还有一对破破烂烂的衣物。
衣服大概是白色,只是被染上了青铜色的污迹。
这很像是鬼蜮城的白衣执事们才穿的衣服。
难道是桑萝留下来的?
我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又听到那一道道雷声。
这一次,声源离我们又近了些,好像是从那废铜烂铁堆成的高台后传来的。
“谁在那里?”
我高声喊道。
虽然心里明白这声音大概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我仍然试图用呼喊来引它出来。
声音愈来愈大,我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眼前的高台也应声而动,骤然间耸立得很高很高。
这一番我们终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一堆破铜烂铁,那是一头龙形的巨兽。
他身上的鳞片不是寻常的鳞片,而是锈迹斑斑的青铜色彩。
这怪物挺立起来有二人之高,黑洞洞的眼睛藏在额顶,忽闪着注视着我们。
“轰——”
它抬起头又长吼一声,尾巴猛地一甩,将我们一行人扫到角落里。
“老天爷啊,这也太吓人了,我们快跑吧!”
黄百八吓得眼泪汪汪。
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活物,大概除了人就是村头的野狗。这下属实吓得不清。
我心里对这种力气巨大的东西也发憷,可是这短短几日间又看了太多。
眼下只能勉强定一定心神,继续观察那青铜龙怪。
它站在原地,用粗大的尾巴狠狠撞击地面,却没有立刻冲过来把我们碾死。
趁它转身的时刻,我终于发现它身后的猫腻。
原来在他的两腿间,有数根绳索扎穿了他的骨肉,将它死死地固定在地面。
在可活动的范围内,它只能趴伏着身子或者站立起来。
绳索传骨,那一定是很疼的,所以它才愤怒咆哮。
而这种残忍的手段,想必也是桑萝那凶残的女人所为。
一时间,我对这条青铜怪物的恐惧消减了不少,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些许对生灵的怜惜。
它会出现在我爷爷的坟里,应该也是由我爷爷带进来的。
如果想要搞清楚青铜面具的事情,或许也得通过它才能知晓。
这样想着,我拍了拍水瓶的肩膀:“走,跟我下去,我们得救救它。”
麻杆攥紧了我的袖子:“大哥,你不要命了?”
我认真地回答道:“我们想要打败桑萝,救回张瑜,必须得先过了这一关。”
水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面上的青铜龙,似乎有所顾忌,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我。
“走。”
我们两个再次小心翼翼的跳过去,一边躲避着巨龙时不时扫过来的尾巴,一边缓缓向它身后的勾魂锁靠近。
那怪龙的尾巴粗约一百五十公分,树立起来像一根承重的石柱。
最可怖的是尾巴那些毛毛刺刺的青铜色鳞片,感觉只要被挂一下,就被撕扯开大片的血肉,令人不寒而栗。
怪龙被刺穿了骨头,锁住了手脚,痛苦不堪,只能靠甩来甩去的大尾巴防备人。
我与水瓶只好紧紧跟随这尾巴扫动的节奏,非常惜命地四处躲避。
而怪龙被人伤害过,也很难对人不设防,大概心里还觉得我和水瓶和他们锁住他的人一伙的,要取他的姓名。
但是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
我和水瓶左突右奔,注意力极其集中,体力也因此消耗很大。
我只好张开身上的翅膀,让水瓶在我身上当个挂件,在空中飞来荡去躲避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