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瞒天过海
她看到了什么?刚上山梁,她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栽下马来。二凤痛哭失声,踉踉跄跄奔过来。
林潇躺在地上微眯着眼,他们现在都是尸体,这招苦肉计是小六子贡献出来的。
他看到了什么?二凤在摸小六子的脸,转眼又看到了大牛,她放下小六子就奔向下一个,“丫的, 姑娘家家的,手这么重”,小六子忍不住龇牙咧嘴,“死丫头,尸体就不配受到尊重了吗”?她竟然跨过大牛的身体——不——应该叫尸体跑向王老五,她居然抱住了他,林潇心下焦急。
李二栓这傻小子好巧不巧地躺在了林潇身体上,当然这也是林潇事先授意的,大牛背着二凤,偷偷抬起脚,狠狠踹向李二栓的腰眼,他像诈尸一般狠狠一弹,终于露出林潇那张精心用鸡血化好妆的俊脸,可是这张脸现在害怕曝光。
刚听到二凤的哭喊,他就后悔了,“我怎么选的这个位置,他们是不是故意耍我”?
他不敢睁眼,终于,一声哽咽的惊呼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死死地抱住,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脖颈,温热的,流到胸前,痒痒的,感受到二凤止不住的颤抖,林潇心下不忍,戏有些过了,谁能告诉我该怎么收场?
林潇咳嗽起来,二凤震惊地睁大红肿的双眼,忍不住又惊又喜:“你没死?”来不及擦泪,二凤急切地问,“你哪儿受伤了,快!叫军医”!
林潇硬着头皮,“我哪儿都没受伤。”“胡说!流了这么多血怎么没受伤?”二凤拒绝相信,小六子一骨碌爬起来,二凤惊讶地看到接二连三爬起来的尸体,终于明白过来,气得把林潇狠狠摔在地上。
跑开几步,又恨恨地折返回来,揪着林潇的脖领子,对着他的脸啪一声脆响,狠狠一记耳光,包括事主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喝一声:“打得好,活该”!
报信的大壮看到大事不妙,早就找借口溜之大吉。二凤质问,这是谁的馊主意,大伙儿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小六子。
自作孽不可活,始作俑者,非他莫属。真是一群惨烈的吃瓜群众,想看戏不付出代价行吗,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二凤马鞭的力道抽打在身上真不是一般的疼。
“之前追求的过程你们全程参与,之后哪凉快哪去吧!散了散了”林潇不仅不帮忙反倒是驱赶。
大牛:“嘁,重色轻友、卸磨杀驴”!王老五嫌弃脸,“你是我可不是,卸磨杀你,哥几个,咱得找新乐子去喽”,“哪还有——”,大伙一起把目光投向刚追过来的七甲,呼啸一声,一群人顷刻间跑得无影无踪。
二凤拔腿想追上去,手却被林潇紧紧握住,挣脱不开,二凤的眉头皱紧又松开。
林潇拉她坐在山坡上,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散发缕缕清香,林潇幽幽开口,“对不起,我等不及,我怕再次失去你,只好出此下策,可是我想让你快些认清你的心,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谁也不能再拆散我们了”。
林潇的眼睛紧紧盯着二凤,“你知道我失去你的滋味了吗?我不管你啥样,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早想好了,众人的嘴是堵不住的,让他们说去吧,只要我内心坚定,谁也左右不了我,也拆散不了我们”!
“其实——皇上根本没碰我,他正眼都没瞧我一次”,二凤小声说,“你说什么”?“我说我根本没变,你还要我说几遍?”林潇嘴都咧到了耳根,“皇上怎么——这么——扑哧——咳咳——没眼光”?
“我也莫名其妙,我以为他看上我了呢,丫的,你说,他是不是跟我俩玩欲擒故纵?你呢?你说说那个花魁怎么回事”,“我和她之间真的啥事没有,你想啊,我都醉得一塌糊涂了——”“是吗?”二凤轻蔑地冷哼。
“那我问你,你的衣服呢?”林潇气结,自己穿着醉香苑打手的小两号的衣服,露着一截胳膊和小腿的囧样可是被二凤逮个正着的,这是一辈子的污点了呗?“我能怎么办,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
看到二凤想杀人的眼光,林潇认怂,“我再也不抛头露面了好不好”?
二凤仰面躺在斜坡上,阳光下二凤额头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二凤的眼睛最漂亮,眼角微微上挑,那合拢的浓密的卷翘的睫毛像蜻蜓收拢的翅翼,再往下瞧是粉红的唇瓣。
林潇的眼睛再瞅不到其他,听从内心的声音,他猛地一下亲上去。没想到鼻梁重撞一下,一阵酸麻,“你丫的!”二凤一跳惊起,本能地抬手,林潇早已跃开,捂着鼻子眼角眉梢都带笑,目光灼灼,挑逗的神情,倒退着跑开。
二凤把手指按在唇上,似乎也想把躁动的心按下,而林潇的笑声远远传来,又让这颗心跳动如擂鼓。
傍晚,二凤等到了从军营回来的武大山。“爹!”二凤脸上难得地露出羞赧之色,“我和林潇行不行?”“行!有什么不行,但闺女儿,你的身份不容公开啊,我想好了,咱就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别人说闲话您在乎吗?”“谁敢说?山高皇帝远,谁做长舌妇,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以后谁再敢说我闺女被休之类的,让她生不如死”。
武大山召集所有家庭成员当众宣布:“我闺女就在家养着,养到80岁,我争取长命百岁,我得好好保养了”。
“老三,你外祖父教你那招叫什么来着?”(只有武三彪还和外祖父保持着联系,他小时曾被外祖父亲自调教。颇有几分外祖父身上的仙风道骨)。三彪答,“辟谷”。
武大山做沉思状,“嗯——辟谷!好使不?”
武三彪:“您看看外祖父不就知道了”。
那真是没的说,妥妥的活广告,六七十岁的人了,每次看到自己能不间断地跳脚骂一个时辰,都不带续水的,试问天下读书人几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