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演习
“真的假的，让我瞧瞧。”祖大寿凑近打量那张军方采购的清淡，满桂也紧随其后。
沈炼瞧他们的表情就知晓这是心动了。
“八千上靴子才这个价钱，真的假的？”满桂和祖大寿耳语。
祖大寿挑眉：“这都些的一清二楚，盖着红戳呢，你觉得能有假吗？”
“这可确实是大大的好处啊，之前俞镇提供的牛皮靴子防水又保暖，靴子的内衬还加了羊绒，确实穿着舒服，我也寻思这若真是要筹备收复辽西，正好可以趁机也加购一批军需品，除了靴子，还有冬装。”
熊廷弼瞧见他们交头接耳，眸中闪过了狡黠的光。
沈炼循循善诱道：“我们都是辽东的官员，有需要自然能帮就帮一回，官商乔家在拍卖竞标中拿下了头筹，负责我大凌河城的军需品采购，垄断十年的采购权，自然要提供点优惠的。”
“我帮熊大人开口低价拿到了这些牛皮靴子，是应尽的义务，算不上什么好处，熊大人过意不去才答应来大凌河城演习操练，帮我这练兵，自然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了。”
沈炼的言外之意是你们若是也想要享受好处，尽管开口，代价就是陪着练兵，当然也不是白白做陪练，好吃好喝有你们一份。
祖大寿和满桂对视了一眼：这买卖可以做啊，稳赚不赔啊。
于是当即拍板答应了下来，来了个先斩后奏，晚上才将此事告知了袁崇焕。
“这样也好，你们带着手下那些精锐过去，陪沈炼练兵是次要的，沈炼不是管吃管住嘛，就让那些能吃能喝的精壮小伙子，吃穷他的大凌河城！”袁崇焕不屑道。
“至于军方采购，拍卖垄断的方式，我也打算认真考虑一下，既然是双赢的结果，我们没必要去承沈炼的人情，咱们自己也搞个竞拍。”
祖大寿即使提醒：“可是当初咱们不是反对这么弄嘛，现在也跟着效仿，岂不是……”
岂不是当众打脸吗？
袁崇焕眸光沉沉：“那又如何，当初连熊廷弼都没有赞成沈炼的意见，如今不也放低姿态找了沈炼帮忙嘛，他这个辽东经略都开了头，咱们倒是只说是效仿熊廷弼即可。”
“还是袁大人说的游离，那我先派人私下打探一下垄断十年拍卖全的竞标价是多少。”满桂连忙献策。
袁崇焕点了点头：“嗯，让安插在俞镇的人去打探消息，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要选择好的合作商贾，最好是实力雄厚的，比乔家那对兄弟还具备又是的才行。”
这个抱团的袁氏集团，自以为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压根没想到本打算吃穷沈炼的大凌河城，结果练兵当天就出了件大事。
早晨辰时不到，车水马龙穿梭在大凌河城的军营中。
九尺高的大木桶里装满了牛奶和羊奶，一桶借着一桶被人推着进入军营的后厨。
其次还有穿的羊绒冬装，牛皮护膝护腕，作战军靴，甚至还有羊绒氅衣和统一款式的杨毡帽整整齐齐的堆满了车子，一车一车的拉了进去。
最后就是视觉冲击最大的羊肉牛肉了，去皮的牛羊，内脏都分类好了，当着所有演习士兵的面车接车送，少说也有上百斤。
对于蒙古族来说米面很少见，但牛羊数不胜数，酥油茶、奶酪干、奶冻更是数不胜数。
之前死在战争里的牛羊不计其数，牧民们都心痛不已，盼着早日恢复商业贸易，如今俞镇的CBD和小互市的出现，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少数民族的牧民们，都想着用牛羊这一身宝贝换取需要的物资，比如布匹，药材、米面蔬菜之类的。
沈炼就是算准了袁崇焕安排的都是年轻精装的小伙子，所以才让乔家兄弟在辰时前将这些军方采买的物资送到大凌河城的军营，沿途让他们参观个够。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牛羊肉内，听说今晚演习获胜的才能吃烤全羊和红焖牛肉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想吃好的就得卖力气，想办法赢了大凌河城的兵马才行。”
几个精锐主力正在私下议论。
袁崇焕集团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这不就要拼尽全力？可总兵大人说了让我们意思一下就行，没必要动真格。”
“你傻啊，不动真格你能赢吗？”熊廷弼手下的兵说道：“就算是演习也讲究排兵布阵，这是大凌河城的练兵场，人家有地理优势，何况地道战是什么样子你见识过吗？”
沈炼的士兵也插话：“没错，别以为我们这些招募收编的民兵不如你们战斗经验丰富，但我们可是对地道战的布局一清二楚，你们不拿出实力，可未必能够赢。”
这些话当然都是沈炼授意，故意叮嘱李自成让手下的人这么说的。
至于熊廷弼的精锐骑兵本就是冲着烤全羊、酥油茶、奶制品来的，当然会不遗余力了。
如此一来，袁崇焕集团参加演习的精锐就不得不重视这次的演习。
早晨的视觉盛宴是眼见为实的，那些士兵努力的克制着呼吸，不停的吞咽口水，一双双眼睛冒着光，如同饿了许久的狼。
战场交锋，只有输赢，赢不了那就只能看着别人好吃好喝了。
沈炼这一招就是为了杜绝袁崇焕集团浑水摸鱼，不演绎好陪练的角色。
因此，演习的第一天，可谓是十分壮观，连孙承宗都亲自来观战了。
袁崇焕赶来时，也从满桂口中知晓了神龛的骚操作，食色性也，有美食诱惑，这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打了鸡血死的，哪里还记得要保存实力。
“好呀，这地道战的威力确实不错。”孙承宗站在高处，宛如站在观景台上，将练兵场的全貌尽收眼底。
沈炼将地道战纵横交错的地图都悬挂在水泥城镇的面前，同步解说占据。
至于熊廷弼，自然亲自在练兵场只会精锐，势必要拿下演习的胜利。
满桂和祖大寿也是亲自披甲上阵，完全将袁崇焕昨晚的叮嘱跑到了脑后。
“老师，学生来迟了，听说今日的演习格外精彩呢。”袁崇焕快步赶赖。
沈炼闻声蹙眉，抬手将悬挂的地道站布局图重新收好，免得泄露了战机。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快过来看看吧。”孙承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