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布局
沈炼没想到代善这般狠毒，还真的额虎毒不食子，到死都算计这个亲儿子。
难怪历史上硕托的结局也是被亲爹给弄死了。
这一点沈炼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代善原本是可以顺理成章称帝的，除了他和阿巴亥的桃色秘辛之外，也因为皇太极此人太过精明，一边让儿子豪格和岳托硕托拉近关系洗脑，一边还主动敲打代善。
当初皇太极口口声声答应代善，做了大汗就会饶了阿巴亥一命，结果刚当上皇帝，吃干抹净就直接让阿巴亥殉葬去了。
代善才知道他失算了，纯粹是被黄天吉PUA了。
更别提黄天吉死了之后，代善还活得好好的，有被多尔衮拉拢，在支持新帝时，多尔衮显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当时的储君是在豪格与福林等皇子中挑选的。
多尔衮支持了孝庄的儿子福临，而代善是多尔衮阵营的，毕竟阿敏当初死在了皇太极的手中，岱山清楚这是皇太极有些削弱三大贝勒的权利，即使不甘心也得忍，所以才和多尔衮结了盟。
当然这里也不可能存在代善对阿巴亥儿子的抚恤，因此才鼎力相助，可硕托在其中险些犯了错，导致多尔衮动怒，代善为了自保赔情关系，再次手刃了亲儿子。
沈炼琢磨着代善这个人真有意思，当着努尔哈赤的面手刃了自己宠爱的女人叶赫那拉氏，自后又当着多尔衮的面弄死了硕托，这么狠辣的人，居然没争储位上展现一番，委实是可惜了。
“你还知道什么，一并都说出来吧。”沈炼收回思绪，看向查哈其。
“皇太极目前有意扶持多尔衮三兄弟目的就是为了制衡代善和阿敏，连范文程这个老头子都出谋划策了不少，代善对这个汉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派人暗杀，可惜怕惊动皇太极就只能换个办法。”
查哈其将他知晓的一些皇族的秘辛都告诉了沈炼。
沈炼也很有耐心的听了他的一番话，并且询问他为硕托收紧欺辱，想要活下的意念那么强，究竟是为了什么？
“硕托救过我的命，还迎娶了我的妹妹，我活着回去就能震慑代善，不至于让他再加害硕托。”查哈其如实相告。
沈炼觉得这人倒是忠肝义胆，于是便按照他的预想主动透露了点线索，提醒他在辽东关内，也有后金的暗桩细作。
“你上是虽然没有痊愈，但带着伤出现在后金眼线之中，反而是最好的说服力，至于回到后金后，你要如何复仇或者是报恩，和我无关。”
他听完沈炼这句话有些震惊：“那你就不希望我帮你做点什么吗？否则你为何要大动干戈的救我。”
沈炼笑而不语。
“难道你……”查哈其像是幡然醒悟了过来：“你既然知道辽东关内有后金的耳目眼线，那势必也想要利用他们传达你想传达的而信息。”
“没错，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但你活着回去未必会被人信任，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质疑，饱受偏见，代善会如何看待你，而你若是将这其中的原味真香告诉皇太极……”
沈炼故意停顿了一下，弯眸注视着查哈其：“你觉得皇太极会如何做呢？毕竟他现在可是巴不得重创代善呢。”
查哈其听完沈炼的话，浑身冒出了冷汗，他很是震惊这样谋略惊人的沈炼居然只是大凌河城的县令，关于沈炼这个人的各种传闻，硕托都提过几句，连皇太极都憎恨的人可见一斑。
即使沈炼没表达他让查哈其做什么，但这一番就足以杀人诛心了。
于是他离开查哈其所在的校园后，就吩咐了李自成，安排人给卓达传信，借着蒙商欺辱战俘的消息散播出去，然后让伤势还未痊愈的查哈其送到大凌河城之外的后金暗桩地点，最好撇清他的关系。
“老大，我明白怎么做了。”李自成答应了下来。
沈炼离开俞镇之后，刚消停了两天，孙元化就回信了。
一方面是因为毛文龙和莱登巡抚袁可立居然莫名就和好了？询问沈炼是不是做了什么，否则熊廷弼和袁崇焕怎么同一时间都来和稀泥了。
沈炼觉得孙元化这个老头真是精明，不愧是和孙承宗师出同门。
“你看看吧，孙先生写给我的信，还提到你呢。”沈炼将信递给熊廷弼。
熊廷弼一目十行，也咧嘴笑了。
“别说我了，袁崇焕现在都盼着能够主动攻打后金呢，这都一年过去了，眨眼就是第二年了，他也盼着立军功呢。”
熊廷弼继续说道：“孙大人已经上奏了，还提出想要几十万两军饷，进攻后金，收复辽西。”
几十万两的军饷恐怕不够辽东这么多的军队，孙大人是想要借此来试探朝廷那边的看法。
沈炼瞬间明白了，这是山洞了所有人的力量，除了辽东这边的文武大臣，东江镇的毛文龙和莱登巡抚袁可立都也一前一后上表了，这不等于是斗志满满掀起抗击后金的浪潮嘛。
“我看这次陛下肯定会答应的，毕竟客氏的寿辰已经过去了。”沈炼也好奇收复辽西的这一战会不会轰轰烈烈。
“但目前还没收到朝廷的消息呢，我琢磨着你不是锦衣卫出身嘛，你能不能让你那好兄弟打探一下阉党对此的看法。”熊廷弼也不见外，直接说明了心里的想法。
沈炼皱眉：“我看够难的，陛下答应归答应，但是军饷是关键，没银子怎么打仗，咱们有武器有军备，可口粮呢？打起仗来你最有经验，必须要先屯军粮的，总不能搜刮关内的百姓吧，自然要花银子的。”
熊廷弼连连点头：“我发愁的也是这个，所以才让你我恩文，毕竟户部和工部才是关键，他们倒是想给银子，也得有啊。”
按照沈炼的印象，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并非是阉党，孙承宗应该心知肚明，而且杨涟之前就因为客氏寿宴的事情，参了魏忠贤一本，还联合吏部尚书赵南星写了阉党的二十四条罪证。
结果呢，叶向高十分反对这么激进的做法，可惜拦不住杨涟，可惜这罪证的折子都未必送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沈炼显然知道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此时算是大权在握了，此事很有可能就是导致礼部尚书赵南星被罢官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