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原地

沈炼点头道：“付参将总算是实话实说了，你是看我不顺眼，嫉妒我有军功，所以才借今日姿势来针对我吧，这都让你手下的亲兵围着我了，是打算动手切磋吗？”

“什么狗屁切磋，今日我就是来教——”付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身影给捂住了嘴巴。

此人正是祖大寿。

他听到消息就飞奔而来，唯恐付康这个莽撞没脑子的赶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来，眼下不能在添乱了。

可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这亲兵包围沈炼的那一刻，问题的兴致可就便了。

“祖大将，你来的正好，我虽然只是大凌河城的县令，但也是朝廷命官，在管辖区里整治工坊的赌博风气，还反被付参将这般对待，连亲兵都用上的，真以为我沈炼好欺负吗？”沈炼掷地有声的反问。

付康还要争辩，却被祖大寿一记眼刀给钉在了原地。

“沈大人，是我祖大寿管教无妨，这付康就是兵痞莽汉，沈大人别和他一般见识。”祖大寿说话间踹了付康的膝盖窝。

“扑通”闷响声传来，付康当场就跪在了沈炼的面前，面上是心不甘情愿，可在祖大寿凌厉的目光下不得不咬牙低头。

祖大寿抱拳施礼，对沈炼说道：“沈大人，付康都下跪道歉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

原本包围沈炼和李自成的亲民也都下饺子似得“扑通扑通”都跪成了一片。

连那个付新泉都瞬间认怂，大气都不敢喘，也跪下磕头，他本想着让二叔来给他出头了，哪里想得到这个小小的县令面子这么大，连祖大寿都得给他行礼。

殊不知，文武官员官位不同，官职也不同，这是大凌河城，不是军营，再加上付康只是个参将而已，或许手里有兵权，但除了听从军将之外，无权在别的管辖地与县令发生冲突，何况他还理亏的一方。

若是沈炼抓着此事不放，别说祖大寿，就是袁崇焕来了，也一样得赔礼道歉。

“罢了，祖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我沈炼是知道好歹的。”沈炼走到祖大寿的面前，轻轻抬了抬他的手臂。

“做错事情的人不是将军您，您给我行礼可是折煞我这个县令了。”

沈炼笑呵呵的说道：“这工坊里赌博斗鸡确实不成体统，付参将不舍得管教侄儿，沈某帮他而已。”

他叹气：这是好心办坏事了，还闹到这种程度，不如以后这付新泉就交给将军您管教，我们这工坊盛不下这大佛啊。”

言外之意再简单不过，这参与斗鸡的学徒都别再送来了。

祖大寿听懂了沈炼的意思，除了答应没有别的办法，谁让付康这个一根筋闹出这场面。

“沈大人说的对，这付新泉我亲自教导，和他一起赌博斗鸡的也一并去我帐下做事，定会将他们的顽劣本性根治的。”

跪在地上的付康猛地额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祖大寿强大的其实压了一头，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好，那就有劳将军了。”沈炼冲着祖大寿笑了笑，颔首示意后，才嗲这李自成转身离开。

沈炼在经过付康跪着的地方时，听到对方“咔咔”指节攥紧发出的动静，却置若罔闻，压根没吧他放在眼里。

这场交锋看着额来势汹汹结果成了自取其辱了。

沈炼前脚带着李自成离开，祖大寿后脚就一巴掌搭在了付康的后背上，连带着付新泉这个弱鸡都挨了祖大寿一脚，当场就被踹哭了。

大晚上鬼哭狼嚎的，别提多好笑了。

这还是沈炼事后听范继明说的。

这件事情无疑让袁崇焕手下的那帮有勇无谋的武将心凉了一片，感觉征战沙场到头来还抵不过沈炼一个县令，压根没有反思是自家的孩子们不争气。

“你们少在我这儿唉声叹气的，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官职的也有领兵之权，将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安置的妥妥当当，结果呢，他们都做了什么？！”

“那大凌河堡的工坊关乎我们的军械和火炮，重要性和火药工坊相提并论，我和袁大人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你们那些小辈送进去学本事，将来好取代范继明掌握这铸铁锻钢的工坊。”

“可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付康这参将做不成不少仗责入狱都是有可能的，你们懂不懂！”

祖大寿拍案而起，对着手下这帮兄弟亲友训斥了一顿。

“可这沈炼未免风头太胜一横了，谁不知道他现在和范继明是穿一条裤子的，有他在，咱们的人想要取代范继明估计是难上加难。”

“是啊，袁大人总要想个办法的，当初搞什么护士商贸，咱们都不堪好他，还给他暗中使坏，结果呢，带头来互市恢复后俞镇通商，辽民回笼，连袁大人助手的锦州都纷纷效仿了。”

“哎，现在辽东关内的店铺商贾可能不知道袁大人是谁，但绝对知道沈炼沈大人是谁，他在俞镇那可是备受爱戴的。”

这帮人东一句西一句的，纷纷吐槽起沈炼了，就差将“羡慕嫉妒恨”这几个字帖在脑门上。

“他沈炼出风头，自然会有人压制，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你们不懂就别掺和，总之以后不许和沈炼有正面冲突，也管好你们手下年轻气盛嚣张跋扈的小辈，别仗着我们的军功就作威作福，再惹事我削他！”

祖大寿骂了句，犀利的目光环视面前的一众兄弟好友。

“记住了。”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尽管付康等人心有不甘，却还是很听从祖大寿的吩咐。

自从这天之后，范继明手下那些刺头的徒弟都一夜间消失了，留下的倒是一些老实本分的，但也不缺乏有心机之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那手段也是五花八门。

好在沈炼提前就把这帮人的底细都告诉了范继明。

不止是钢厂工坊，连周晔负责的火药工坊也是一样，围绕这些学徒的纷争也是让人头疼。

隔三差五周晔和范继明都会来找沈炼提几句。

“我算是看出来，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就有争斗！”陈乐瑶送走周晔他们，对着沈炼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