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西南边疆
“沈炼，正所谓能者多劳，你如今有才干，有谋略，就该去适合你发挥能力的地方。”叶向高说话间，拿出了一本折子，递给沈炼：“这是我写的折子，你先看看，里面也有我对于你任职的相关推荐。”
杨涟低头喝茶，可视线也扫过叶向高递给沈炼的折子。
这个细微的举动足以让沈炼判断出杨涟对这道折子的内容也一无所知。
沈炼好奇叶向高此举寓意为何，下意识的就要打开折子看，却被叶向高给阻止了。
“回去慢慢看吧，雪越下越大，你出来一趟不容易，魏忠贤那边应该也会派人盯着你的，出来太久也不安全。”叶向高提醒到。
杨涟也点了点头：“没错，你现在今非昔比，又刚刚回京，盯着你的人很多，还是多注意的好。”
“行，那我回去慢慢看，明日入宫述职前，这道折子我会不动声色的还给叶相。”
等沈炼回到自家的书房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叶相的折子，细细看完之后，才意识到为什么叶向高非要让他回来再看里面的内容了。
叶向高从江南一事就猜到朱由校这个皇帝的意图，摆明了是不希望沈炼在党争中站队，更希望能够为皇帝所用，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利刃。
何况沈炼在江南办的差事足够漂亮，还让国库小有成效，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都从中唠叨了好处，最重要的是皇帝达到了目的，整顿了水雾，充盈了国库。
因此，沈炼官职升迁的速度和能力是有目共睹了，但同时也引起了两党的忌惮。
所以，早在沈炼回京之前，朱由校就找了沈炼和魏忠贤谈话，问起新岁过后，沈炼的任用问题。
魏忠贤拉拢的意思很明确，进言吏部的官职可以让沈炼历练一番，被朱由校当场就给拒绝了。
这等于是告诉魏忠贤，沈炼绝不可能为阉党的一份子。
魏忠贤不甘心，又委婉的表示沈炼文韬武略，未必就非要做言官，在辽东也曾带兵上战场，而且还是锦衣卫出身，大可以从新回到锦衣卫办差。
结果朱由校又给否了，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朕昨日在木工房做了一艘船，可这串赤水很重，朕当时有些烦躁，便去搜寻工部存放战船的图纸，想要查看分明。”
朱由校话锋一转：“结果你们猜那战船图纸里夹带了什么？”
魏忠贤很配合的询问：“陛下瞧见了什么？”
“朕瞧见了老祖宗的平定云南时的土司制度表。”朱由校回答的同时，看向了魏忠贤：“朕记得今年新岁番邦土司们都是要纳贡的呀。”
叶向高听到这儿，瞬间明白了朱由校的心思。
“陛下，西南土司，一直在西南割据称雄，对朝廷忽顺忽逆。今年更是以当地匪患猖獗，天灾人祸为由，没能如期纳贡。”叶向高如实回答。
魏忠贤听到这儿哪还能不懂朱由校的心思，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旋即便=顺水推舟来了句：“没错，这西南地区确实动荡不断，少数民族云集，管理不便，莫非陛下是打算安排沈炼过去？”
“朕就是随口一提，毕竟从洪武年开始朕的雷祖列宗曾武力镇压并且粉碎了西南内部分裂的势力，将缅甸全境都纳入版图之中，可如今呢？这西南地区的土司们连纳贡都不肯上缴了。”
朱由校看似随意的一番话，就等于表明了态度。
这场谈话在折子里被叶向高三言两语一带而过，却足以让沈炼明白，他之后极有可能被朱由校派往西南上任。
关于叶向高给沈炼的这道折子，提到了西南边疆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与其说是写折子奏表，不如说是写给沈炼科普西南边疆的“百科书”。
从明朝初期，朱元璋就对西南进行强大的军师镇守，尤其是云南大捷之后，通知这片区域比屋里征服还要困难百倍。
区别于辽东，西南的边疆巩固政权日益严峻，除了少数民族繁多，还因为边境线冲突和补给困难等事宜。
因此在朱元璋时就曾经实施了屯田听征，还进行了大规模的“移民”举动。
沈炼仔细翻看了叶向高的折子，里面还提到了“立营屯种”这个词语，就是将不少大明朝的军民军户举家迁移到了云南等地，并且将卫所的官兵以及其家属都一去迁入了云南，给房子给田地等待遇。
有了军民入住后，和云南当地的民众开始通婚然后繁衍，并且开始建立和完善卫所制度。
如此一来就等于将屯田和戍边的军事结合，便能促使西南边疆的劳动力凝聚，同时也开发拓展了云南那些荒芜的土地，进行耕种，开垦。
沈炼看完折子后，将柳青叫来一起商讨，他记得李自成说过柳青柳海的老家就是在云南，而且他的祖母还是当年寻甸府土生土长的人。
“老大，这么晚了不会还有差事交给我吧？”柳青好奇的问。
沈炼屋内的暖炉少的很旺，空气都有些干燥，他主动倒了一杯茶，示意柳青坐下聊。
“我记得你的祖母是云南寻甸府的人，你对云南那边了解的多吗？”沈炼开门见山的问。
柳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炼忽然问起云南的事情，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老大想知道哪些方面？”
“其实，我和柳海都是祖母照料长大的，若不是遇上了内乱被迫成了流民，也不会遇到李自成大哥，跟着他一起去了辽东了。”
沈炼听完点了点头：“那先聊聊寻甸府吧，我记得当初因为云南屯田戍边中有固定的移民区。”
这里的移民区就是现在的滇懂、滇西、滇中和滇南。
“对，祖母就是移民过去的，好像是当初少数民族地区向外拓展，形成了城镇戍边的君郑重地，加强边防的同时，大力开发了滇中地区，也就是云南府、寻甸府、澄江府和武定府。”
他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还拿纸笔画简单画了一下云南的大致分布图。
沈炼打断了他的话：“我这儿有地图，你直接看地图给我讲吧。”
“老大，这边就是滇西，也就是我祖母当时移民前的位置。”他指给沈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