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杀鸡儆猴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呢?”
沈炼询问的时候,看也不看挑衅的段景华,反而伸手接过了李自成递来的烤鱼,埋头吃了一大口,酥脆焦黄的鱼皮,软糯的鱼肉加上李自成添加的香料,味道确实诱人。
段景华除了在大哥二哥面前收敛身上的力气,还嫌少被人这么下面子。
他攥着拳头像是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李自成将烤鱼的尾巴递过去:“吃不吃,不吃就滚,向大家找我,别打扰我老大。”
“打就打,我怕你啊!”段景华扯过那烤鱼的尾巴,反手扔了出去。
沈炼吃着鱼肉,没打算组织,毕竟这地方是段家的底盘,何况不远处还有人盯着,出不了什么差错。
“打输了,以后见到我老大夹紧你的尾巴,少他娘的嚣张。”李自成说话间,就出拳打了过去。
段景华也不畏惧,避开凌厉的全封,后撤两步,肘击崩拳。
眨眼间两人过了十几招。
沈炼吃着鱼肉,还不忘记将烤红的河虾捞出来,他之前就想过这人工湖里放了育苗虾苗,想必这段家有人喜欢吃海鲜的,否则养的莺歌是官商的锦鲤,而不是这种淡水鱼了。
至于大打出手的李自成和段景华,沈炼丝毫不担心,只要没有外人出手,李自成赢定了。
沈炼现在都未必能赢李自成,充其量就是打个平手,前提还是赤手空拳,若是涌上绣春刀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等沈炼将河虾剥好,留意到沈策有寒芒一闪而过,显然是要帮助落了下风的段景华。
“观战就观战,搞什么小动作!”沈炼甩出手里的虾,两寸长的银针瞬间戳穿了河虾。
李自成一心两用瞧见了这一幕,怒气飙升,力道违章直接击中了段景华的左肩。
段景华吃痛后退了两步,嘴角已经渗了血。
“三弟!”偷用暗器的女子焦急的喊了声,也彻底暴露在了沈炼的面前。
“打扫,我没事。”段景华赶紧回了一句。
沈炼和李自成对视了一眼。
大嫂?!
这是段景云的老婆--戚若兰。
头戴翠玉梳篦,发髻挽起,鬓角如刀裁,年龄估计是三十多岁,耳边坠着金镶玉的弯月耳坠,举止间带着雍容华贵的姿态,绝非小门小户能养出的贵气。
“沈大人,我不放心三弟,这才躲在暗处留意,方才冒犯属实是处于私心,希望沈大人见谅。”戚若兰言辞十分客气,尽管已过了妙龄,但依旧不见风采,明媚皓齿,自成风情。
沈炼听出她是受段景云所托,所以才盯着段景华的。
“既然如此,夫人就把人带走吧,我沈炼能有魄力带着兄弟们入住段家,就是欣赏段景云的侠气,约定的时间不变,我有事请教段景云,麻烦夫人转告,事关云南土司动乱,我会助他灭掉雷虎。”
沈炼直接将条件开了出来。
这次来云南剿匪是必办的事情,但侠盗匪寇他会拉拢,这也是他为什么抵达云南后第一个就要见段景云的原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炼这三把斧,永远适用于任何对手。
雷虎是恶匪当道,与土司勾结,沈炼要杀鸡儆猴,就要用雷虎开刀,土司需要合作的盗匪剥夺利益,那就帮段家牵线搭桥,段家是仁义之匪盗,会为百姓谋福祉。
只要雷虎被灭,沈炼扶持段家三兄弟,那么土司们总会有所反应的。
“沈大人的话,我记下了。”戚若兰和颜悦色的说道:“我替三弟再次道歉,希望沈大人见谅,他年轻气盛,遇到强者难免生出攀比的心思。”
“可以理解,夫人不必客气了。”沈炼摆了摆手,继续埋头播下,却对李自成吩咐道:“李自成你去送送。”
李自成应声点头,主动抬手示意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我家,还轮不到你——”段景华满脸阴鸷,可话未说完就被戚若兰睨了眼,这次啊乖乖闭嘴,跟着走了出去。
李自成明白沈炼的意思,借着送人的名义,又打探了一番这儿的布局,被人撞见也不多,只是说散步。
沈炼等李自成回来的功夫,将烤好的虾吃了个干净,用洗干净的绿叶子将剥好的那些吓人单独包了起来,约摸着李自成快回来了,才起身灭掉了篝火,收拾了走到阁楼前。
“老大,我回来了。”李自成笑着挥手。
“给你留的,还热乎呢,先吃再说。”沈炼将虾仁递过去。
李自成打开吃了起来,同时将画完的另一半布局图交给了沈炼,口齿不清的说道:“打叉的地方是防御的区域,除了远程攻击的弓箭手,还有带刀的近卫,没交手但看起来内力不会弱。”
“行,我知道了。”
李自成跟着神连我昂屋里走,边走便问:“老大,你是不是早料到那段景华回来啊?我和他交手后,这里的锦卫门见到我也确实没在拦着了,虽然还是警惕,但明显缓和了几分。”
沈炼笑了笑:“你都琢磨明白了还问我干嘛?从第一次见到段景华我就知道他是个争强好胜的,笑起来阴鸷十足,腹黑又傲娇。”
“腹黑傲娇?!”李自成对这两个词语有些陌生,皱眉琢磨它的意思。
沈炼自知又说了又说了现代社会的用语,好在李自成是自己人,他也无所谓了。
“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和段景云碰面,你也去睡会吧。”沈炼吩咐道。
“现在睡觉?我不放心。”李自成实话实说:“别的二兄弟都吃饱喝足去休养生息了,我得留着。”
沈炼摇头:“不必了,段景华在我们这儿碰了软钉子,他就算暗地里不爽快,可也不会在造次了,何况段景云的老婆都露面了,没事的。”
“那我陪老大,你睡觉我就睡觉。”李自成固执道。
沈炼耸了耸肩:“行,那我们就在一楼的软榻上歇息。”
“我还要看一下你话的布局图,还有从京城带来的地图,这个雷虎是在滇中地带,看来我要修书一封给袁可立和孙元化了。”
沈炼将贴身放着地图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