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说服
咚咚咚。
“殿下，沈大人求见。”
屋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时，门外传来小仆的说话声。
朱由检闻言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轻声说道：“让他过来。”
他见识过沈炼的本事，自然明白沈炼看到了他跟李成妃在一起，就一定会想到他的想法，所以一定会照过来。
因此，他没有半分的惊讶。
“难道此事，信王殿下也要当着一名外人说吗？”
这时，李成妃笑着问了一句。
就李成妃来看，无论信王想做什么，这都是皇家内部的事情，外人是不应该参与其中的。
客氏、魏忠贤也都是皇族的人。
客氏是皇上的乳母，魏忠贤是个阉人，不算是完全的人，而且也是皇上的奴仆。
这么算，沈炼就是个外人。
朱由检笑了笑：“沈炼与本王的想法一致，也教会了本王很多东西，他在本王的眼中如同师尊一样，为什么会是外人？”
吱呀。
两人说话的时间，沈炼推门进入书房。
这会儿没有外人在场，沈炼也没有想着要行礼，直接坐在朱由检的身边，扫了眼书房感慨道：“还得是你的书房看起来才像个样子，我要是有这样的一间书房就好了。”
“你想要就自己盖，没人不让你。”
朱由检见他当着成妃的面儿也没有任何的礼节，不免有些不满。
“李成妃？上上上一任户部侍郎的女儿？”
沈炼没理会朱由检，盯着李成妃上下打量。
李成妃微微一笑：“见过沈大人！沈大人如今春风得意，可是朝中人都仰慕的对象啊！”
闻听此言，沈炼眉头一挑。
李成妃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刚见到自己就提醒自己要小心朝中的小人。
只不过，聪明的人得把脑子用在聪明的地方从才行，要是不用，那跟蠢货没什么区别。
沈炼斜了眼朱由检，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问道：“你刚刚是在试图说服成妃当你在皇城内的眼线？”
此话一出，朱由检皱起眉头，李成妃噗呲一笑。
看着两人的状态，沈炼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的目的性太强了，你跟 成妃又没有什么交集，你就这么直白的说，人家会答应你才怪了。”
沈炼也不管李成妃听到后会怎么想，直接开始教训朱由检。
朱由检冷着脸：“本王不需要你来说。”
李成妃抿嘴轻笑：“沈大人，信王殿下的身份可不一般，您这样说合适吗？何况我也在这里。”
这一幕更是让朱由检有些恼火。
跟自己坐这儿的时候屁都不放，沈炼一来，又说又笑的。
这是看不起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太蠢了？
朱由检皱起眉头，问道：“嫂嫂，难道你跟本王还有隔阂不成？”
“那肯定有啊！”
没等成妃搭话，沈炼一嘴接过来话茬，笑着说道：“你也不想想，成妃现在是宫女，你现在是信王，你谋的是天下，人家谋的是生存，你们俩说的话都不在一个层面，你能让她跟你说什么？说说宫女的日子好不好？还是说你打算跟成妃说说你以后的大饼。”
“你们俩生活的不在一个层面，说的不在一个层面，你还希望她能够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的重要性，这怎么可能？若是成妃现在还是当年那个备受宠爱的成妃，你跟她说这些，或许她还能够明白利害，甚至是帮你出谋划策。”
“可惜，信王是原来的信王，成妃不是原来的成妃。”
听完沈炼的解释，朱由检可谓是久梦初醒。
原来我完全忽略了身份之间的察觉。
难怪我刚刚跟成妃说这些的时候，成妃一直跟我说的都是青灯古佛。
朱由检心中默默地消化着刚刚学到的这些。
下一刻，他又问道：“你现在可是一品京官，还是武将，掌握了京营，你的身份……”
“那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我一直都是在讨活命，我是跟你一样的吗？”
沈炼当即白了眼朱由检，指了指房间内的摆设，带着几分羡慕说道：“我去玩儿命才能得到这一部分的回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眼望着朱由检陷入了沉思，沈炼也懒得跟他再解释这个问题，拍了拍茶几，说道：“成妃，这事儿我看你还是答应的好。”
“不行，信王殿下都无法说动我，沈大人难道这么有自信？”
李成妃温柔的微笑回应。
沈炼则扁扁嘴，淡淡的解释道：“我刚刚来之前让人把消息传出去了，现在全京城百万人都应该知道了信王朱由检路遇被贬为宫女的成妃，于心不忍，将其接入府中款待。”
“那又如何？皇上与信王殿下的情义，奴婢不需要多言。”
李成妃没有明白沈炼自信的点在何处，依然笑着回应。
“那……信王能想到让你当眼线，我能够想到，客氏、魏忠贤、叶向高，还有他们麾下的这么多谋士，他们想不到吗？”
沈炼见她落入圈套，咧嘴一笑：“现在你就算是有十张嘴都没办法解释清楚你今天是否答应了信王殿下的请求，你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你答应了，或许在某些程度上掌握了一些机密，她们还不敢动你。”
“沈大人太天真了，既然如此，我也九死一生，何苦挣扎？等着机会？算了吧。”
“错了吧，你答应这个条件，我有办法让你三天之内重新回到成妃的身份，到时候我们保护你？不需要，说不定还要你来保护我们。”
此话一出，不光是李成妃，连朱由检都愣住了。
沈炼有这么大的能力？
怎么可能！
连皇上都没说话呢。
“而且，你现在答应，跟三天之后再答应，都是一回事，你现在不答应，我也会选择帮你重新坐上成妃的位置，到时候你不帮我们，也会有人针对你，我现在跟你谈的不是你自己的生死，也不是你答应与否，而是我会想办法让你不得不答应，当然了，你要是想要一死了之，我也没有办法。”
沈炼的威胁可是跟朱由检的威胁有天壤之别。
朱由检的威胁只是停留在天下上，沈炼则是搞最基本的，那就是个人的生死，还有名声。
死，太简单了。
但是想要死的洒脱，那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