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保守派萧氏
“我明白你的顾虑，沈炼得民心，何况秦良玉将军也和百炼军一道讨伐荣王。”周牧也放下筷子。
“可你该知道秦良玉虽是女将军但在西南也是民心所向，所以若是秦将军点兵入建塘我们拦不得。”
萧庭生眉心皱成一团：“不懒秦良玉就等于放沈炼的百炼军进入建塘了，如今理塘的主动权已失，彭锦那小子还在李子染手里，三塘是深入西南腹地的屏障，没了这个屏障，可就麻烦了。”
他如今是左右为难，尽管有兵马守护建塘，可面对秦良玉，他不能交战，这些守备军都是家奴，真刀真枪的战场还是有些差距的。
从彭锦被活捉就能看出沈炼带出来的百炼军是人心齐，泰山移，再加上秦良玉的白杆军熟悉西南岸的地形山脉，打起来未必能赢。
可若是放行也是不成，放进来后吃穿住，兵马粮都得与之分享，所以他才夜不能寐万般头疼。
前有狼后有虎，萧庭生这个保守派是谁也得罪不起，何况还有战乱后落草为寇的百姓流寇。
“我到有个好主意。”周牧也为他分忧。
萧庭生眼前一亮：“快说来听听。”
“抛开李子染的百炼军不提，秦良玉将军为国为民，既然想要我们建塘的粮食，那就帮建塘办实事。”周牧也提醒道：“彭锦这个人质在他们手里，咱们投鼠忌器，所以开门欢迎秦进军即可。”
“那彭氏和林薇回来追究起来，我们也能说是为了保全彭锦的性命委曲求全。”萧庭生点头。
“除此之外，那田氏的小儿田枫不是被匪寇捉了嘛，咱们让秦良玉将军去救，再让她截取匪寇的粮食，毕竟入冬后，这帮匪寇没少抢我们建塘的粮食，趁这个机会收拾他们。”周牧也如此盘算。
萧庭生连连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至于如何招待秦良玉的白杆军和李子染的百炼军，两人又不疾不徐的商量了细节。
两日后，李子染装作秦良玉的副将，陪着秦将军进入了建塘交涉，随行的白杆军和百炼军都驻守在建塘石牌城门外，连带着彭锦这个人质也是如此。
萧庭生和周牧准备了席面待客。
“我们这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沐浴更衣再慢慢聊吧。”秦良玉主动提了句。
作为女将军，这方面还是比较注重的，萧庭生立刻让人安排了厢房。
李子染也趁机绕着府邸赚了一圈，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布局图都刻在脑海。
“怎么样？这萧庭生府中有多少兵马？”秦良玉隔着屏风问李子染。
“八十七个护院，仆人三十六。”李子染按照记忆将他查到的细节都告诉了秦良玉。
其实萧庭生的府邸庭院并不奢靡，反而简单质朴，院子里还搭着棚子，种了抗寒的小麦和萝卜白菜。
这年头蔬菜比肉类还要金贵，室内没什么金银玉器，反而是质朴的水墨画。
等秦良玉更衣之后，带着李子染去赴宴。
“这些热酒热菜都是后厨早早就备好的，建塘自产自销的高粱酒。”萧庭生斟酒敬秦良玉。
周牧也也举起酒壶给李子染斟酒，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这就是沈炼的心腹啊！
看着气场确实非同一般。
等客套寒暄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听闻彭氏土司之亲彭锦在秦将军的军中，听闻他是带着铁甲守备军追捕流寇盗匪的，怎么会和秦将军碰上面了？”萧庭生客客气气的问。
“彭锦受了伤，本将军碰见了自然要帮一把的。”秦良玉笑着指了指副将：“还是这位京城来的副将最先发现的，诸位应该也知道陛下派京营总督戎政兼云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沈大人来平叛西南之乱。”
萧庭生连忙点头：“知道，当然知道。”
“这位李子染李副将就是沈炼麾下的百炼军的千户，骁勇善战，本将颇为看好他。”秦良玉故意点名了李子染的身份。
周牧也躬身行礼，又敬了李子染一杯。
“此番经过建塘，军粮不堪重负，还希望能帮衬一二，乱世相逢情谊更显得难得。”秦良玉说道：“本讲的士兵倒是抗饿，但彭锦彭公子还受着伤，药材和粮食都得紧着他呢。”
李子染的性子是问一句答一句，此刻看到周牧也还站着，便抬手示意：“坐下聊，你站着不方便。”
这语气和表情让萧庭生和周牧也都楞了下。
后者反应极快，行礼后也落座。
按理说秦良玉这种人物地位远胜过沈炼麾下的百炼军千户，若非没点能耐，怎能当着秦良玉的面用这般态度。
这足以让周牧也重新估量李子染的实力。
在边吃边聊的过程中，萧庭生介绍了周牧也的身份，是幕僚也是智囊团。
“听闻之前流窜的匪寇来袭，是周先生拟定的作战方式，真是佩服佩服。”秦良玉夸赞。
“不过小聪明而已，上不得台面，将军谬赞了。”周牧也没想到对方刚进建塘，连这些细节都一清二楚。
他心下一动，便继续说道：“如今战乱横生，西南之境哪有不打仗的地方，否则岂会有流民落草为寇，这满目疮痍之地，承载了血泪，堆积着白骨，只可惜建塘守备军力不从心，还请秦将军帮衬剿匪。”
萧庭生也顺着话茬儿说道：“秦将军不知，建塘如今田地荒废过半，村镇都是荒芜一片。”
“我萧氏不敢违抗朝廷命令，但也不能忤逆荣王殿下这个霸主。”
“既不甘心做墙头草，只能做个保守派，保全自己为上，不参与土司间的内斗。”
“如今秦将军带着沈大人的百炼军千户来建塘求粮，我等本该义不容辞，只可惜……”
李子染掏了掏耳朵，觉得这萧庭生说了堆废话，皱眉问：“只可惜什么？何必吞吞吐吐。”
“可惜之前彭氏土司携夫人林薇去通安州，有荣王殿下手谕带走了建塘一大半的粮食，至于剩下的则是被小股流窜的匪寇给抢了。”萧庭生解释。
秦良玉不参合对话，任由李子染发挥他的强项。
李子染听懂了，放下筷子道：“那抢回来就是了。”
至于解决流寇抢回军粮后，那就容不得萧庭生做主了。
李子染当晚就把建塘的局势修书告诉沈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