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躁动不安
南宫瑾麾下的探子沿着痕迹追到了百炼军的身影,可海东青发出刺耳的叫声,盘旋在雪夜的空中,不肯再往前飞行。
“斥候,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沈炼的百炼军就在前方,为什么停滞不前?”
“是啊,这混着泥的雪中还有硝石的味道,百炼军肯定带着火器。”
斥候屈膝查看雪地里的痕迹,敛着眸子看向前方,露出警惕之色:“别着急,按照地形来看,不远处就是沼泽地带,恐怕是百炼军故意留下痕迹,引诱我们进入其中。”
旁边随行的铁甲军死士也恍然大悟,目光穿透山林:“我们可以绕行北边包抄他们,如何?”
“包抄的想法不错,可北方密林如海,容易藏身,怕百炼军会有伏兵。”斥候分析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是束手束脚的,还如何杀敌,我已经将消息给队长汇报了。”接话的人抵着食指吹着响哨,盘旋的海东青调转方向,振翅飞了出去。
眨眼间的功夫,海东青落在了南宫瑾的肩膀上,解开绑在抓上的纸条,查阅后揉成一团。
“沈炼的百炼军居然有胆子溜我们,从沼泽带到北边的环林,这是故意诱导我们分散作战。”
“按照林将军给的情报,这百炼军最擅长小股流窜打游击,我们兵力有限,想要铺网兜住怕是很难。”
“但是分散作战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我们是重骑兵马,不适合兜转,否则会吃不消。”
南宫瑾权衡利弊,结合战情战报做出调整措施。
“哼,依我看,这帮百炼军是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既不如我们熟悉地形,还千方百计想要诱战。”
“依我看李子染这个将才也没什么胆识,只想着游击对抗,将我们兵力分散,好逐一攻破。”
“若不是我们兵力受限,哪里轮得到他们把我们溜成兔子,狡猾又畏战的百炼军,窝囊!!”
南宫瑾听着部下们抱怨,不疾不徐的将生肉喂给鸦青色的海东青,目光越过随风摇曳的灌木丛,看着沟渠处的位置。
“不急,只要他们要拦截银车,就会急着动手,比起我们,他们更希望速战速决。”南宫瑾上马后示意众人调整队形。
暗中等待奇袭游击的李子染不急不躁,他和秦良玉约好两个时辰了解,如今半个时辰还没过去,他要和对方比耐心,谁越沉得住气,谁就能赢到最后。
比起攻击作战,游击就是要比谁藏得住,谁忍的住。
伏击在北边林中的都是秦良玉的白杆军,此时也都屏气凝神蛰伏待命,他们和百炼军接受的训练不同,既拥有本地的优势,还结合了装备精良的百炼军装备,因此算得上是优势叠加的结合军了。
双方耗了大半个时辰了,居然谁都没有着急。
“北边林子有动静,咱们传递军情的海东青发出了鸣声,咱们上不?”
“等信号再行动,现在就看谁先急躁,百炼军溜的我们几头跑,就等着我们动手呢!”
“是啊,冰天雪地的,他们还特地在北边点了火来吸引注意力,真拿我们当傻子。”
“可这么耗着也真是累,我腿都冻的发疼,跟雪疥虫咬了似得,我都快熬不住了。”
熬不住的不止是铁甲军的人,林子里做伏兵的白杆军也都紧绷着神经一个多时辰,恨不得拔刀轰轰烈烈打个你死我活。
南宫瑾知晓百炼军知进退,但没想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押运的银车交付的时辰快要到了,再耽搁下去会误了大事的。
一刻钟后,南宫瑾吩咐道:“传令下去,准备动手!”
话音甫落,海东青盘旋长鸣。
蛰伏的兵马一跃而出,杀机四伏的山林倏地炸开。
外设重围的百炼军在马蹄声逼近时,悄无声息的瞄准。
砰砰砰!
精钢火枪连射,火药味弥漫开来。
厮杀声不绝于耳,林中的兵马和猛兽都成了惊弓之鸟。
夜风呼啸,枝枝蔓蔓被吹的乱晃,高枝挂雪簌簌的落,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李子染带着百炼军的兄弟从四面八方的涌来,马鞭抽的嘶鸣声臻臻,战马横冲直撞,大冬天的他们居然抛出了一身的汗。
“南宫瑾,前面就是沼泽,后面是秦良玉将军的白杆军,左侧有我们买好的土雷,右边是峭壁断崖。”
“今夜谁把谁斩于马下,还有待商议呢,你不是期待和我交手吗?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李子染的袍衫被风吹的鼓鼓作响,身后是一字排开的百炼军兄弟,雪光映亮了夜空,交战的双方兵马也停下了动作,看着为首的两人对峙。
南宫瑾冷笑了声,醒目的刀疤带着肃杀之气,在海东青鸣叫声消失的那一刻,遽然拔刀相向。
爆发力极强的南宫瑾即使重甲傍身却依旧跃的极高,环首刀的刀锋直逼李子染面门。
呛啷啷。
百炼刀和环首刀悍然撞击,火花四溅。
鹅毛般的雪花忽然落了下来,像是为这场交战拉开序幕。
李子染目光犀利,他双刀并进,百炼刀横劈,腰带似得软刀快的只剩下残影,眨眼间就和南宫瑾过了十几招。
烈烈生风的刀贴着面门而过,李子染旋身踢中南宫瑾的胸口,在玄黑色的开加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鱼贯而出的铁甲军死士也和百炼军打成一团,众人拔刀相见,起落间就有人倒地不起,,周围乱作一团,只顾得上交锋的兵马完全忽略了沼泽地带的警戒标志,反而弥足深陷,哭嚎着喊了几嗓子就被淹没。
李子染这边凌身翻越,,宛如猛虎下山,手里的百炼刀势如破竹,竟压得南宫瑾有些穿不过气来。
“好刀法,这总不会也是沈炼教的吧!”南宫瑾侧身躲闪时,骤然射出暗器。
“你暗箭伤人难道是林猎教的不成!”李子染横刀格挡,暗器弹‘叮叮’摊开,他一脚踩着南宫瑾的肩膀,整个人腾空翻越,左手的软刀突袭对方的持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