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奢崇明救彭锦
沈炼的要求在石阡府管事眼里并不算大事，当场便答应了下来：“好，我把你两个弟弟安置在住院的花房，那里掩人耳目，我保证只要你担下罪责，我护他们平安。”
“那就一言为定。”沈炼眼里的阴翳转瞬即逝。
两刻钟后，沈炼带着小涛和姚晟来到了石阡府。
“记得我的话，要乖乖的。”沈炼揉了揉小涛和姚晟的头发。
石阡府管事催促沈炼：“时辰差不多了，你跟我去书房吧。”
“好。”
沈炼瞧见跟着石阡府管事离开，留在主院花房的小涛和姚晟后脚就把蛊王种在了主院。
“小涛，我们真的要丢下主人先走吗？”姚晟种完蛊王后，有些不放心的看向书房的方向。
“沈老大不是说要听他的话，乖乖的嘛。”小涛拉着姚晟的手：“咱们去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就好。”
姚晟恋恋不舍的点头，跟着小涛春兴在夜色之中，顺利的离开了石阡府。
半个时辰后，石阡府传来惊雷般的炸响，沈炼用一颗烈火球将整个书房点燃，随后他用周晔这个火药大王设计的土地雷扔在了烈火燃烧的中心地带。
砰砰砰！
这动静招来了夜间巡逻的军队，石阡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而沈炼宛如入水的游鱼，左闪右避居然在夜色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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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阡府遭遇夜袭的消息很快就留传到安邦彦的口中。
“叔父，这个消息太过猝不及防了，咱们还费尽心思的要给沈炼的百炼军设套，人家扭头就偷袭了贵州境内的石阡府呢。”奢寅讥讽一笑，把手里的文书倒扣在案几上。
安邦彦舔了舔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只是偷袭罢了，炸了石阡府的书房，雷声大雨点小，不晓得是从哪里搞来的土炸药，威力不足以炸平主院的议事厅。”
“是吗？那叔父就没安排人调查清楚吗？”奢寅反问：“文书上提到当时是调查游龙商人的一批物资和百炼军有关，物资还是我们奢安两家在银库的东西，除了沈炼的百炼军不会有别人了，不是吗？”
“那你可就错了，别忘了林猎他们为了投诚沈炼，曾将我们银库的钱财分散给当地的百姓，用的还是百炼军的名义，你觉得那些靠着战争发横财的当地世家会如何？”
奢寅思考了片刻回答：“只要给的价格足够，这些世家一样会屈服的，叔父，书里说不要为了五斗米折腰，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世家注重利益，跟着荣王殿下和跟着沈炼代表的朝廷都没区别，虽然他们吃饱穿暖自然就跟着谁。”
奢寅的话很现实，百姓们在战场上存货的欲望很强烈，那些土司世家可以提供粮食武器钱财，可穷苦的人只能提供自己的孩子冲锋陷阵，等战事落幕，提供武器粮食的世家土司会受封嘉奖，利益不降反增。
可百姓呢，他们只能收敛孩子的尸体，除了烈士之名和极少的补贴，他们什么都没有。
如此廉价的民心一旦汇聚成了川流不息的河海，那也是可以撼动世家土司的根基的。
只因为沈炼在战事阶段，还安排了百炼军同意丈量田地，趁着年后春耕，好让西南境内的百姓们恢复耕种，同时在丈量田地分配之时，落实了户籍的管理。
百姓们执行黄册录籍，才能够分到田地耕种，对于多山多林的西南百姓，他们更清楚耕田的重要性。
何况沈炼因为战事转达了朝廷减免田赋傜税，算是彻底消除了百姓的疾苦。
可这些世家少了剥削必定心生不快，所以沈炼以押运粮食宋玉百炼军和当地武装兵团的名义，给予世家补贴，还配备了修缮备用粮仓的军匠和工科帮手，避免杂税征用，大家皆大欢喜。
“叔父别忘记了，沈炼用的都是我们奢安两家的银子在笼络民心，当初你和爹爹为了瓦解林猎的兵权，钦点对方去押运银库，借此要让林猎和沈炼两败俱伤，可结果呢，不用我多说了吧。”
奢寅提醒他，继续说道：“沈炼这个人绝不会做无准备的事情，石阡府好端端的被夜袭，必定有缘由的，叔父别不当回事。”
安邦彦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询问荣王朱由枵和奢崇明，要不要给石阡府增派兵马。
可石阡府的夜袭确实没有实质性的战损，炸死几个奴仆自然不会重视。
何况还平白落下了沈炼这个游龙商人的货物，荣王朱由枵满脑子都是安邦彦偷袭贵州流民村，诱捕沈炼的进展，压根没把石阡府的小打小闹放在心里，因此拒绝增派兵马。
奢崇明虽然也总觉得石阡府夜袭一事有些蹊跷，但顾不上蓝给时间差下去，他如今在四川战场举步维艰，张献忠这个猛将十分聊的，还和李子染孟良玉都汇合。
在重压之下，奢崇明还是把彭氏土司的继承人彭锦给救出来了。
当初被李子染和秦良玉活捉的彭锦，原本关在萧庭生建塘的地牢，可这地牢的布局图奢崇明也有，安排了敢死队见彭锦救了下来。
奢崇明麾下有专供笔墨，倚马千言的能手，写下的檄文、告示更是字字如刀，杀人不见血，笔锋极具感染力，煽动人心，掀起风浪轻而易举。
当初奢安之乱，之所以能够光明正大的率领兵马大杀四方就是因为师出有名的檄文。
彭锦作为彭氏土司合法合理的继承人，此刻被奢崇明所救，就意味着彭锦能够调遣的守备军成为了奢家军的后备力量，彭氏的银钱物资也就成了奢家的。
被关押几个月的彭锦饿成皮包骨，他获救之后，对奢崇明是感恩戴德，跪在地上磕头道谢，呜咽大哭不止，奢崇明说什么他就应承什么。
这也让奢崇明和荣王朱由枵多了个理由讨伐沈炼，声称沈炼不顾西南境内百姓的私活，蒙蔽朝廷圣恩，借着平叛西南排除异己，对土司们滥杀无辜，以此泄愤，报当初被暗杀之仇。
沈炼听到风声时，险些笑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