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踪迹串联
门中子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送完解药过后，唐万年便陪同沈炼离开。
唐万年急切想要与李自成进行接触，问道：“沈大人，不知何时才能和李指挥使接洽啊？”
“明天应该就可以。”沈炼说。
“这么快？”
“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吗？”
沈炼似笑非笑的模样，瞬间点醒了唐万年。
要想稳妥对付唐门，九个人明显不显示，而沈炼敢如此莽撞的进行袭击，不就是象征着他有恃无恐吗？
重庆府，的确没有沈炼的势力，可云南和贵州两地的都司指挥使，都是他的心腹。
前几天从京城出发时，沈炼便已经让人给李自成快马加鞭送去信件。
从时间上推算，李自成应该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接近重庆府。
唐万年心里顿时一阵后怕。
如果说，这次和沈炼的商谈没有达到对方理想中的预期，他们就极有可能陷入到覆灭境地。
不管如何，沈炼都必须要消除这个威胁，否则无法对天启皇帝交差！
能谈则谈，反之则杀。
这也是得到朱由校亲口允准的旨意！
秘密调兵属于大忌，但山高皇帝远，朱由校管不着。
再者说了，此次所做之事，不正是为了他么？
唐万年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他只感觉到庆幸，没有强行和沈炼对抗下去。
仅仅一念之间，就把唐门从灭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沈炼旋即把生还的四名锦衣卫给召回到身边，唐万年则亲自将他们送到唐家堡正门口。
离开前，沈炼再次询问了那个问题。
“唐门主，你还是不肯说雇主是谁吗？”
唐万年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起码现在不能。”
“行吧。”
沈炼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其实，现在问出来雇主是谁也没用，难不成回京直接动手，人家又不会坦然承认，反倒还会觉得是沈党为了党争进行构陷。
靠着唐万年这个人证，实在起不到丝毫作用！
这种时候，讲不得法理！
等到沈炼等人走出正门，唐万年毕恭毕敬道：“恭送沈大人。”
随着距离不断拉远，沈炼消失在黑夜当中，等返回到客栈时，已然接近天明。
四名锦衣卫的脸色都不太好。
毕竟，看着同伴在身边死去却无能为力，而沈炼也未能将唐门全歼，尤其是没有杀掉唐瑾瑜！
这让四人都感觉到非常憋屈！
沈炼看出他们的心思，淡漠道：“你们都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长期替朝廷中枢做事，难道还不能理智的面对现实么？”
“我也不希望那四名兄弟身死，可既然要走这种铤而走险的道路，就必须付出牺牲。”
“世上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他们不死，你们就得死，以后还会因此而死更多人！”
“不过，你们放心，返回京城过后，我会给他们的家属进行抚恤，后代子孙皆有优待。”
沈炼给出的承诺，四人没有丁点怀疑。
恰好，这时王晖也走了进来，看到只剩下四个人，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眶中不免有些悲伤。
锦衣卫就是如此，没事的时候威风凛凛，真要干起活来，随时都得去和阎王爷打声招呼！
沈炼宽慰道：“仔细想想，此次在唐门之行，也算是杀得痛快了吧？怎么算都不亏！”
唐门子弟，拢共死了几十个人，的确不算亏。
齐逢春等人只能求个心理安慰，但让他们最为后怕的事情还是唐瑾瑜的毒师手段，操控毒蛇在黑夜中进行偷袭，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另外一名毒师散播出来的毒雾，当时就让人丧失了行动能力。
幸亏沈炼救场及时，要不然所有人都得埋骨唐门！
王晖此刻感觉到无比庆幸，幸亏沈炼把他留在客栈，如果真的跟随前往唐门，他多半也是死者中的一员。
“唐门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明日你们就都留在客栈，准备随时返京。”
沈炼下了命令，接下来的事情不必让他们进行参与。
天色蒙蒙亮时，沈炼在另外一家客栈时，就已经找到了李自成。
为了能够摆平唐门，李自成亲自前来，但还有一个原因，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沈炼了！
碰面之时，沈炼笑问道：“最近在云南如何？”
“老大，您可别说，这个都司指挥使是真难当啊，每天睁开眼就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务，搞得人头皮发麻！”
李自成不断吐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乐意至极。
“说明我没看错你，至少让云南稳定下来了，而你这次带了多少人？”
“不多，三千人，真要对唐门动手，这也足够！”
李自成是秘密调兵，按照规矩来说得经过兵部批准，但他是秘密行军，途中知情的人根本不多，所以也不担心泄密。
另外，李自成以为今天与沈炼见面，是要准备对唐门动手了。
沈炼略显尴尬，说道：“不必大动干戈了，我会把唐门门主唐万年约出来，从今往后，有什么事情你们俩单线交流和商议。”
“老大您的意思是，把唐门变成咱们自己人了？”李自成惊诧道。
“对，不过需要你来筹措钱粮，不多，一年两万两白银，其他的空缺由我的私产来补。”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唐门是一把极其尖锐的利剑，人数和质量虽然参差不齐，但在必要时候，能提供不小的作用。
再者说，李自成算是看出来了，自从上次沈炼被“放逐”到澳门之后，所做的一切事务的重心，就好像是在给自己培养军事力量。
澳门的海防水师即是最为显著的特征，再加上越过福建巡抚熊文灿招抚郑芝龙，两股海上力量合在一起，即是能与大明水师比肩的另一拨水师。
现在又来秘密招抚唐门，而且还没有用朝廷的名义，就相当于是他自己的私军！
贵州那边的林猎近期貌似也有动静。
李自成将这些迹象串联到一起，心神不由得变得激动起来，甚至脸上都藏不住笑意。
沈炼面色古怪，问道：“你莫名其妙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