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寒刃
男人的大手紧紧贴着她腰间的位置,隐隐传来温热的触感。
而身边依靠着的这个人,仿佛一坐沉稳的可靠的小山。
阮筠慈挑眉,目光从腰上的那只手上收回来,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司寇宵冷着脸,薄唇紧抿,眸光如鹰。
只一眼,阮筠慈就收回目光,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偷懒偷的非常理直气壮。
“那就多谢皇上了。”
她一只手揽上司寇宵的腰,另一只手却紧绷着,准备随时自己动手。
身边这个男人仿佛有个大病的样子,指不定爬到一半突然想看跌落山崖的壮烈场景,就把她扔下去呢?
司寇宵带着阮筠慈在前面,后面两个护卫紧紧的护在后面。
这一片山崖陡峭,并不那么好上去,阮筠慈抬头看向上面,就在几人快要接近崖顶时,忽然听见上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有人!”
阮筠慈目光一冷,低声提醒。
“嗯。”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那一声像是胸腔发出来的闷闷声音,阮筠慈靠在他的身边仿佛都还能够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但此时无暇顾及其。
山崖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筠慈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带着的匕首,浑身紧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司寇宵感觉到阮筠慈的动作:“莫急。”
阮筠慈看他一眼,继续注意着山崖上的动静。
此时,山崖之上,二当家带着一队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山崖顶上,身边的小跟班往山崖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问:“二当家,您真的确定他们会从这边过来吗?”
“这些官兵已经三四年没有来管过北冥山的事情了,这一次突然出手,只怕这中间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这一片山崖就是我们最大的依靠!”
二当家说完,继续往山崖边上去。
山崖下,司寇宵一手攀着石壁,一手拦着阮筠慈的腰,听着那脚步声上前,心里已经计算出那人靠近山崖的大概距离,他两只手都无法腾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阮筠慈。
阮筠慈从他的眼神中立刻明白过来,抬手示意后面的护卫,她也听着那脚步声,就在那脚步声在山崖旁边堪堪停住时,她手势往前,身后护卫立刻一脚等浇在石壁上,借力翻上山崖,抽出腰间长刀杀出去。
山崖之上,二当家一行人只见山崖之下,忽然飞出无数人影,寒光凛凛的刀刃直逼面门。
“啊!”
一时间,打斗声,惨叫声从山崖上传来,司寇宵带着阮筠慈上了山崖。
刚一落到地上,阮筠慈就立刻挣脱开他的手,余光看见有人正往回跑,眼中寒光一闪,身体腾空上前,一脚踢在那人腿弯。
那人腿一软倒在地上,阮筠慈一脚踩在那人背上,回头看见司寇宵带来的护卫已经将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司寇宵站在悬崖边,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杀!”
他一声令下,目光冰寒,身后黑重重的乌云压顶,那一瞬间,就像是阎王索命一般。
护卫听了命令,举起手中武器,北冥山山匪死伤惨重毫无反抗能力,二当家被废了手,脸色灰白的坐在地上,眼看着头顶寒光凛凛的刀刃落下来。
他闭上眼。
他们……失败了。
“住手!”
忽然一道清亮冰冷的声音传来,二当家立即睁开眼,就见出声打断的是刚刚上来的那个女人,此时那个女人手里提着一个人往这边过来,二当家皱了皱眉,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准备动手的护卫也因为这一声而停下动作,纷纷往司寇宵那边看过去,发现他们皇上好像并不反感,于是默默的停下动作。
阮筠慈将手中的人往护卫那边扔过去,走到司寇宵的面前:“留下这些人性命,还有用。”
“哦?”司寇宵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后面那些狼狈的山匪,并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用:“一些无用之人,留着浪费口粮?放一只田鼠在这儿都比他们有用。”
他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仿佛并不将此间众生放在眼中的傲气。
阮筠慈瞧见他眼中的冷漠和漫不经心,她对这些人死不死的也没什么同情,山匪为祸,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况且她要是不想干了,毁了这个世界都敢,还在意这些?
但此时要想找到女主,这些人就还是留着比较好。
“他们知道这山寨里的具体情况,留着活口询问,总比我们直接闯进去好。”
她想要从这些人口中,问出关押段凝烟的具体位置。
“不过一个小小山寨,直接踩平不好?”
“……”
阮筠慈没有说话,司寇宵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忽然皱了皱眉,想起什么,他随意一挥手:“随你处置。”
这两个字出来,就连远处的护卫都惊讶的差点握不住刀。
皇上向来我行我素,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改变过注意?
再想想之前就是因为阮筠慈的提议,皇上才决定要亲自来剿匪,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不值一提,皇上后宫之中死了不知道多少答应妃子了。
但此时皇上却因为这个人改变主意,还不止一次。
他们心中逐渐重视起来,不敢再心生轻视。
“多谢皇上。”
阮筠慈一拱手,转身往山匪那边过去,从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出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更像是个小头目的样子,她走到二当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我们过去。”
“休想!”二当家啐了一口:“你们这些官府的走狗,今天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休想老子给你们带路!啊!”
二当家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剧痛传来,他的手被阮筠慈一脚踩住,骨头好像都要被碾碎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力气?
他抬手想要去扒拉,阮筠慈淡淡的道:“现在你的这些兄弟都在我们的手里,我只问三次,一次杀十个,要是三次过后你不说,就全杀了。”
“你敢!”二当家又痛又急,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