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聂介臣，傻了吧……”江文轩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声不吭扔下兄弟追的女孩子，有她自己的晟哥了……晟哥，晟哥哥！”

　　江文轩是故意的，谁让聂介臣突然发疯，赶他下车，害得他花高价拦车追人，结果看了出好戏。

　　聂爷好不容易做回好事，马屁却拍在狗腿上了，这可笑死他了！

　　聂介臣伸腿就是一脚：“找个人关照下。”边说边拿起头盔。

　　“你不亲自出马，上演一场盖世英雄从天而降的戏码？”江文轩学着至尊宝的动耍活宝。

　　“陆叔来昌林了。”聂介臣戴上头盔，走人。

　　江文轩“哎，哎”了两声，人早就没影了，他只得拿出手机一边找人一边自言自语。

　　“聂介臣，你搞什么鬼，难道是对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感兴趣了？不能够啊，才见一面就看上眼了？这不能够啊……不过，挺好玩啊。”

　　碎碎念的江文轩浓眉微扬，随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转身往门诊楼走去。

　　聂介臣的红玫瑰，他得亲自去关照。

手术室外。

　　苏唯安趴在门上，希冀通过那扇狭小的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

　　林晟拉着苏唯安在椅子上坐下，轻声安慰：“给珍姨做手术的医生是这里最好的，我都安排好了，唯安，你不要太担心，珍姨一定会没事的。”

　　苏唯安点头，双手抱着自己脑袋低垂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终于在焦灼等待的几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苏唯安仿若被谁突然猛地抽打了一下的陀螺，一下起身快步走过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看向两人：“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但什么时候醒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妈现在是……”苏唯安语涩哽咽，两眼 通红。

　　“病人撞到了后脑，大脑中有一块淤血，你们家属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苏唯安眼中的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医生说得委婉，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她妈妈成了植物人。

　　再是内心坚强的人一时间也无法接受最亲的人成了植物人，苏唯安身形踉跄，差点整个人栽倒在地。

　　一直细心留意她状况的林晟一把扶助她。

　　“唯安，你要坚强，珍姨还要你照顾呢，你放心，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苏唯安终是承受不住，反手抱住林晟：“晟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林晟一把反抱住苏唯安：“珍姨一定会醒过来的，唯安，珍姨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一定找最好的看护，让人安排最好的病房，给珍姨最好的照顾。”

　　医院里生离死别太多，家属情绪崩溃下的嚎啕大哭，来往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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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介臣，看样子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一直站在拐角处的江文轩见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手术后，苏玉珍需要在ICU住一晚，期间家属不能探病陪护，再三确定母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苏唯安回家。

　　林晟开车送她到巷子口。

　　“晟哥，今天真是谢谢你，手术费什么的我一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苏唯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再次道谢后下车。

　　林晟追着下车：“唯安，我送你到家门口。”

　　他知道唯安的个性，只要他说一句“不用还钱”的话，苏唯安就能连夜想办法凑钱还给他。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回去。再见，晟哥，开车小心。”苏唯安不再多说，推着仍旧摆在巷子口的小毛驴回家。

　　“唯安……什么都不要多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林晟追着苏唯安走出好几步，最后驻足原地。

　　苏唯安头也不回的伸手挥了挥，告别，兀自回家。

　　刚进院子，边等边打瞌睡的桂姨听到声响从屋里迎出来。

　　“怎么样了，玉珍怎么样了？”桂姨焦急，随后反手指了指房间方向，“宝宝贝贝一开始闹着要等妈妈和外婆回来，哭闹了一会后来睡着了。”

　　“桂姨，谢谢你。”

　　“说什么呢，你妈妈情况怎么样了？对了，还没吃东西吧，饭还在锅里热着，我去给你拿。”桂姨边说边急急忙忙地去厨房。

　　“桂姨……我现在不太想吃。”后半句话还未出口，人影早就不见了。

苏唯安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卧室窗户透出的晕黄光线，胸口处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不仅要照顾妈妈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她要吃饭！

　　一分钟振作的苏唯安快速的洗了把脸走向厨房，桂姨已经把饭菜热好端上桌。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吃一个看着吃。

　　快速扒拉下饭，苏唯安看向桂姨：“桂姨，我妈妈到底是怎么出车祸的？”

　　桂姨吞咽了下嗓子：“我和你妈送孩子们去幼儿园，然后就去买菜，我瞧着摆在菜场外的小青菜挺好，就跟老板砍价……”

　　桂姨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被电瓶车撞倒的，就是旁边看到的人说是你妈自己跑上马路的，她没头没脑的追着一辆车跑，结果正好一辆电瓶车过来，咣当一下就撞上了，本来没什么事的，可你妈偏偏把头磕在了块大石头上……”

　　苏唯安目不转睛地看着桂姨，桂姨被瞧得心里发慌，都不敢与她目光对视。

　　“我妈妈追着一辆车跑？”苏唯安皱眉，“车上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