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硬糖
经过一整个晚上的回想,王瑶瑶终于从现代的那堆回忆里剥离出来一些关于如何把糖稀变成硬糖的办法。
厨房里,严宁坐着烧火,王清羽站着煮饭,二人时不时的交流几句,相处的很是融洽。
王瑶瑶一睡醒就跑到厨房,看她昨晚发酵的糯米,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虽然还是有点不可致信。但也只是片刻就接受了。
“大姐,你看看你这糯米发酵的行不行?”
王瑶瑶用勺子按着糯米往下,平整的糯米上多了一个坑,但是瞬间就被褐色的汁水涌满,空气中弥漫的酸味,也在提醒着她,这盆水做的有多成功。
“很好很好,我已经等不及想快点把麦芽糖做出来了。”
说着便端着盆子跑到院子,找来盆和纱布,准备滤水。
因为上次已经做过,所以这次做的很是得心应手,正在挤呢,严崇明回来了。
“瑶瑶,早啊。”
“早啊。”
王瑶瑶嘴上应着,却依然专注,头都没抬一下。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根手指,王瑶瑶本能的躲开,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侧的严崇明,此刻,严崇明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你脸上有脏东西。”
严崇明说着,又要伸手去擦,王瑶瑶又是本能的往后一躲,不是她想躲,实在是出于本能,本能的退后。
“哦,哪里?”王瑶瑶手占着不能擦,于是扭着头往肩膀上擦,连擦了几下。
严崇明拉住王瑶瑶,用手使劲的在她脸上擦了几下,才把那片黑丝擦干净:“你干嘛啊,我就帮我擦一下,能死啊。”
王瑶瑶内心震惊,这他妈的钢铁直男,没看出来我躲他呢吗?
严崇明也奇怪,王瑶瑶为什么会躲?成亲那晚,她还主动亲他来着,昨晚还抱他呢。这会怎么碰一下脸,就这么忌讳了。
她也不是这么矜持的人啊,奇怪,真是奇怪。
早饭过后,灶台终于腾出来了,王瑶瑶和王清羽留在家里熬糖,顺便煮饭。
余下的人纷纷上山,把上次开垦出来的荒地上种上菜籽。
王瑶瑶锅里倒上糖水开始熬,王清羽坐在那烧火。
王清羽:“姐,你能做出硬糖吗?”
王瑶瑶毫不犹豫:“当然能啦。”
王清羽小心翼翼的问:“还是做梦梦到的?”
王瑶瑶脸色不佳:“额……是啊。”
王清羽继续小心翼翼:“大姐,你当时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啊,能吓得你打爹?”
王瑶瑶有点尴尬,这个妹妹总是记得并且会时不时的提醒她打爹的那件事。
什么噩梦,害我丢了命的噩梦。但这能说吗?
“不提了不提了,我现在做的梦都可靠谱了,不会再有那种行为了。”
王清羽:“嗯,姐,你说,这梦我怎么不会做呢,咱家现在落魄,我什么忙都帮不了。”
“这梦啊,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梦到。”
王瑶瑶由衷的说着,她分不清现在和过去,现在好像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现代的那些东西,那些设备,那些人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回忆也越来越少,似乎已经开始忘记,忘掉那些现代文明,忘掉朝夕相处的伙伴,还有真正的爸妈。
究竟什么才是梦?
“大姐,我以前什么都做不好,现在来到这个地方,突然学会了做饭,我很开心。可是……娘不太高兴。”
魏氏一心想着王清羽能依靠自己的关系嫁回京城,这样就不用一辈子待在乡下,受一辈子苦。
于是,日常还是让她学着京城闺秀们的那一套,琴棋书画以这里的条件是不可能再做了,魏氏就让她练刺绣。
像做饭这种技能对她以后基本上没什么用途的,不学也罢。毕竟以后贵妇们聚会,她们不会说这道菜怎么做,这个粥要怎么煮。
王瑶瑶突然就明白了,当初王游不想让自己成亲,一心想要她再嫁给李家。
他们都认为嫁到乡下就是在受罪,留在城里就是享福。
实际上虽然日子是苦了点,可现在他们自由啊,想做事就做,想打人就打,没有那么多规矩。
“那你喜欢做饭吗?”
“喜欢。”
“喜欢那就做,自己先把做饭的瘾给过了,以后用不用的着再说。”
“可娘……”
“不要去操心娘怎么看怎么想,生活是你自己的,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太去在意娘的想法。”
王清羽听完这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眼里都有了光。
“大姐,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了。”
果然,心灵鸡汤就是心灵鸡汤,很有正能量嘛。
说话间,锅里的糖水已经变的浓稠,开始不断地冒着绵密的小泡泡。
王瑶瑶打来一盆凉水,用小勺子挖起一点糖丢在水里,那勺糖飘飘悠悠沉入水底,接着又是一勺,没一会,盆底已经聚了不少。
王瑶瑶又从锅里盛出一些,放在案板上,平铺成一层,放在屋檐下通风的地方等待冷却。
剩下的还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一点,王瑶瑶把她放在手里,先是搓成长长的一条,两头黏上,接着两手一上一下握住边转边搓,边转边搓,那坨麦芽糖也在她的手上慢慢变长。
到它足够长的时候,王瑶瑶开始往两边拉伸,然后拉到一个极限,交叠,再次拉伸,往返几次,手里的糖变成长长的一条。
“大姐,你这是在干吗?”
“我现在在拉糖,拉好了之后,这些糖就会变成细的跟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可好吃了。”
王瑶瑶拉啊拉啊,可她始终都是长长的一条,没有再变细,反而越来越硬。
中午,大家都回来了。
“姐,糖做好了吗?”
王瑶瑶拿出两盘,一盘褐色,一盘姜黄。
“快尝尝吧。”
王明旭一手那一块:“姐,这个颜色浅的好像更淡一点,颜色重的有点过于甜了。”
王游吃了一块,评价道。“嗯,瑶儿,好吃,我喜欢这个浅的,不腻。”
“我倒是喜欢颜色重的,糖就是这么甜才对。”
那个颜色重的是滴到水里冷却的,而颜色浅的就是王瑶瑶准备做成龙须酥拉糖拉了半天的,龙须酥没拉出来,反倒加速了冷却,先一步凝固成硬糖。放那里阴干的还在屋檐下,没有凝固。
承诺王清羽的头发丝一般细的,入口即化的龙须酥是吃不到了,但是也算解锁了一种新的冷却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