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返老还童惊众人
陈凡看到自己母亲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也不再顾及自身是否有辐射，赶紧上前一把托住母亲。
陈母眼睛一片浑浊的白色，没有丝毫亮光反射，显然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头上原本就不多的黑发更是一片雪白。
“唉，你母亲那是郁结之症，由心病引起，这里又没有药物治疗，一拖再拖之下，眼睛就瞎了。”王坤元叹了口气说道。王坤元已有六十好几，但因为保养得好，看其样子如同四十岁左右，是镇子里有名的老中医。“我只给他下了几针，但也只能延缓一下，并不能治愈，只怕……”
王坤元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后面的话即便不说，谁都能够听得明白。
“妈，对不起。”陈凡强忍着呜咽，但豆大的泪珠依然不争气地掉下来。
“妈没事，妈好着呢？你没受伤吧？让妈看看。”陈母激动万分，双手抱着陈凡的头，用它那双浑浊的白眼望着陈凡。
“妈，我没事。”陈凡看着陈母的眼睛，既心疼，又无奈，既愧疚，又伤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母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像孩子般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咔嚓！”陈凡似乎看到自己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而这条裂缝随着时间的过去越裂越大。
“这是……”随着裂缝的增大，无数记忆也涌出脑海。
“避水诀，天罡变，地煞变，回春术。象天法地决，变化术，身外身法，担山法，召唤术，隐身法……”陈凡的脑海也多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记忆。
“回春术。”陈凡默念记忆中的回春术决，但见陈凡双手散发淡淡荧光，荧光所到之处，陈母的皮肤竟然从苍老变得细腻起来。
陈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中出现的这些记忆竟然是真的。
随着陈凡的抚摸下，陈母再次青春焕发，雪白的头发再次变得乌黑发亮，脸上的皱纹逐渐平坦再浮现出细腻的光泽，身上的老人斑也逐渐消失，原本污浊的双眼也变得清明起来。原本六十岁的陈母此时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
“妈，你感觉怎么样？”陈凡感到惊疑不定，回想起在城墙上做的那个梦，梦中有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身影，难道她是远古神女娲？
“我感觉好多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陈母笑了笑说道。突然陈母兴奋地跳了起来。
“凡儿，我又……我又看得到你了。”陈母的声音显然有些激动，更多的则是兴奋。毕竟她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而最后的愿望则是希望能看到自己儿子最后一眼。“真是老天开眼了。”
“这或许跟老天还真没关系。”陈凡会心底笑了笑，心里想到。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说出来，因为母亲一直都相信天上有神明，当人们诚信祈求的时候，神明就会下来帮助人们。
“咦？陈凡，你怀里的美女是谁呢？”有人忽然注意到与陈凡相拥而泣的陈母，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的母亲。”陈凡笑了笑，并将一个饭团拿出来交给母亲，那是他刚刚在那团饭放在地上后里挖出来的，也是预防众人疯抢导致自己的母亲没饭吃的情况，不过幸亏陈佳洋还能掌控局面，不至于场面失控。
“陈凡，六路镇的情况怎么样了？”陈凡带下来的饭并没有多少，陈佳洋分完饭转而后问道。
陈佳洋没有将饭留给自己，只是简单地舔了几口黏在手上的饭粒，原本还算圆润的脸颊此时却是凹陷了下去，这是陈佳洋为了节约粮食，每天只是浅尝几口，以此保持一点精力，而将其他的都分给了需要的人。
“六路镇没见有魁，我也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但是城墙底下的门依然是关着的，我想它们可能是躲起来了。”陈凡说道。
“刚刚那点饭不够大家吃的，你能不能……”虽然这个请求很无礼，但为了大家都能活下去，陈佳洋只能恳求陈凡再次回到六路镇取粮食。
“可以，但是凭我一人的力量，并不能拿这么多人的口粮下来，你们谁和我回去？”陈凡问道。
“我和你回去吧。”高忠奎第一个说道。陈凡自然认得曾经和自己一个班的高忠奎，
接着又有几个人举手附议要一起回去，加上陈凡和高忠奎，整整十人之数。
安慰了一下自己的母亲，陈凡带着剩余九人，轻快地朝六路镇方向跑去。
二十多天的挖掘时间，谁也不知道到底挖了多少米，但众人跑回去整整用了两个小时，按时间计算，这条隧道至少挖了二十个公里了。
“陈凡，你上去把粮食扔下来吧，我们……我们就不上去了。”廖彪呵呵一笑说道。廖彪约三十五岁左右，人如其名，长得十分彪悍，算是这十人之中最年长的一位。
“如果你害怕魁就直说，让陈凡一人抗这么多东西你好意思吗？”高忠奎一语搓破廖彪的小心思，转而对陈凡说道，“陈凡，我和你一起上去。”
陈凡点点头，并提醒道：“为保证安全，人与人之间间隔一米。”说完第一个向上爬上去。
小心翼翼地打开井盖，陈凡观察了一下四周，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
四周一片安静，依然没有看到魁出现。
“小心点，魁随时都可能从其他地方出来。”陈凡小声朝下面的人说道。
打开井盖，观察四周，确定安全后，陈凡快速爬出来，朝厨房跑过去，因为为了方便，整个镇子的粮食就放在厨房旁边的仓库里面。
一路小跑出三四米后并没见任何危险，陈凡立即招呼依然趴在井盖下面的高忠奎几人。
十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脸色并不显得轻松，而陈凡更显得突出，因为所有人都依然害怕他已经被感染而不自知，反过来将他们感染，因而几乎所有人都自觉地离陈凡至少一米远。
粮仓储存着足够整个镇子不劳作也足够吃半年的粮食，陈凡抽出身后的菜刀，一刀下去将锁着仓库的锁劈成两半，粮仓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然而，映入陈凡眼里的却不仅仅是满满当当的粮食袋子，还有一个人形身影正诡异地漂浮在粮仓的正中央。
这人形身影大约三米左右，额头两边各有一根长约三十厘米的乌黑牛角，一头红发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两只与脸型极其不成比例的偌大眼睛紧紧闭着，一副凶狠的獠牙露出嘴外散发着丝丝寒光，两条及膝手臂就这么自然垂落。
陈凡慢慢举起拳头，示意所有人后退，自己再小心翼翼地向后迈步，再轻轻地将仓库门关上。
“什么情况？”看到陈凡退出来，廖彪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毕竟已经饿肚子两天了，眼看着就能吃上一顿香甜可口的饭菜，但却忽然告知后退，这怎么能让他不着急呢？
“恐怕拿不到太多粮食了。”陈凡全身而退后，才感到自己后背竟然已经被汗水浸湿，在之前面对如此众多的魁，陈凡都没有一丝胆怯，然而粮仓里的怪物所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陈凡将刚刚在粮仓里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也吓得其余九人一愣一愣的。“趁现在有时间，先将厨房剩余的一点粮食搬下去吧。”陈凡说道。
“我不信，肯定是你小子想独吞粮仓里的粮食编造出来的，如果世上真的有如此怪物，那国家不早就发布公告了？”廖彪虽然也被吓出一身冷汗，但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丝毫不相信陈凡所说的话。
而廖彪的话同样也有几个人一同附和。
陈凡也无所谓，指着粮仓的大门说道。“你不相信的话，粮仓就在那里，你们可以亲自去粮仓看看，但如果惊醒那只怪物，我们谁都跑不掉。”
陈凡让廖彪去看看，廖彪也没这个胆量，只能在嘴上骂咧咧又骂了几句陈凡胆小，要自己一个人私吞并克扣自己等人的粮食。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物呢？”高忠奎疑惑地问道。“难道是因为蛊？”
“我想应该是的。”陈凡道，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粮仓大门，仿佛粮仓里面的那只怪物会突然冲破粮仓大门，朝自己这群人跑过来生吞活剥。
“蛊？什么是蛊？”廖彪问道。
“古人养蛊，将数条蛊虫寄放在蛊钟内，每天以血养之，蛊虫吃不饱就会相互厮杀吞噬，最终只剩下一条变异的蛊虫，这就是蛊。”高忠奎倒是没在意廖彪骂咧咧的声音，依然解释道。“而六路镇被围城铁桶一般的城墙正好就像蛊钟，魁则像蛊虫，恐怕里面那只像牛一样的怪物就是魁相互厮杀后的结果。”